昏黄的灯照亮内室。
许白浪清楚看见那红肿,情绪卷土重来,神色变得阴沉难测。
夏阳看见满脸不高兴的许白浪,刚想吐槽一句,突然捂住嘴,又快速放开,梗着脖子生气发问:“许白浪,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锁门了吗?”
许白浪沉默,眼睛盯着夏阳领口敞开露出的一点点胸口,理智一点点碎掉,要不算了,真等两年,万一给了他们暗度陈仓的机会…
夏阳看见许白浪眼里有陌生的、危险的火苗,低头看见散开的盘扣,赶紧伸手扣起,转身想爬开躲进床里。
许白浪没给她机会,欺身而上,将人压在身下。
夏阳双手抵在许白浪胸膛。
许白浪单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另外一只手压住那红肿的双唇。
“哧。”夏阳感受到唇有些刺痛,但她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掌下身体滚烫的温度。
“许三,合门。”许白浪吩咐一句。
门哐当一声被带上了。
夏阳内心着急的不行,双手握住许白浪抚在自己唇上的手,质问道:“干什么!你说过两年内不强迫我的!”
许白浪冷笑几声,直起身体,脱了外衣,解了腰带,一层又一层,解开内衫的系带。
夏阳连忙撑起自己,伸手捂住大手,声音都慌了:“别脱了,别脱了。我错了,我错了。”小手一路攀上,几番动作,跪坐在许白浪身体两侧,直起身体,捧住他的脸,低头看着他,害怕的哀求:“不要脱了,求求你了,许白浪。”
许白浪目光如着火了一般,紧紧盯住杏眼湿润,嫩脸绯红的夏阳,不做言语,强硬的拉着她的手往下,贴在衣襟大开的胸口,大掌环抱,一点一点压低她的背脊,仰起头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小姑娘。
夏阳双手一触碰到滚烫的胸肌,呼吸就滞住了,眼睛不敢往下看,一个又一个吻印在唇上,她瑟缩着闪躲,退无可退。
夏阳心里委屈的要命,带着哭腔凝视指控:“许白浪,你说话不算话!”
亲密的身体接触消解了许白浪内心的酸涩愤怒,喉结滚动,不悦沉声:“我给你两年是为了让你跟别的人暗通曲款、颠鸾倒凤、私定终生的吗?”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就是亲了个嘴!哪像你都把…”夏阳硬气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这张破嘴又惹火了许白浪。
这回不等许白浪动作,夏阳抢先一步,眼睛快速向下扫了一下,双手准确无误找到内衫的系带胡乱系好,然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开口道:“你别脱了,我们也亲。”说完就压下脑袋,吻住了许白浪。
许白浪被夏阳的话气到无语,但身体很诚实的接受了她的讨好。
夏阳亲了几下,轻轻柔柔,脑子里还在为更进一步做心理建设,没事的,不就是那样样,这样样,像白天李金封对她做的,哎,接吻总好过失身…
许白浪咬住夏阳的嘴唇又放开,不满低语:“这样就想我放过你吗?嗯…”双手动作,让人坐了下来,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捏住后颈,不想再无聊的等待。
夏阳被许白浪吻的向后仰想躲,又被抱回来继续抵死缠绵…
夏阳一只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拉扯,想让他不要吻那么深,她快窒息了,却身体发软只堪堪扯下了他的发带…
夜深极静,呜咽声不止。
男人的吻不规矩的在女人白细的脖颈、敏感的耳朵点火,低沉的鼻息声迷人至极。
夏阳眼神有些茫然,身下清晰的男人威胁让底线岌岌可危,浅喘一口气,双手无力的推拒着男人的肩膀,声音颤抖含泣:“许…许白浪,我…我不要。”
许白浪动作一滞,半响,抬头吻了一下夏阳高高肿起的嘴唇,漂亮布欲的脸阴沉狠厉,声音沙哑磁性,有些咬牙切齿的隐忍:“真想弄死你!”
许白浪说完就下了床,背对着夏阳,伸手放下两边厚重的冬日帷幔。
帷幔很好的隔绝了光源,夏阳不敢多说一句话,拉过被子盖住全身,在被下蜷缩成一团,等待呼吸平稳才慢慢睡过去…
许白浪没有离开屋内,走到另一边坐下…
良久良久,许白浪才走到门前压着声音吩咐:“吩咐备水。”
门外的许三应好,内心是自家少爷铁树开花的喜悦。
许白浪没有着急出屋,走到床边掀开帷幔,看见被子被拱起一个包,掀开被子,看见夏阳缩成小小的一团,呼吸规律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许白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泪痕,亲了一口暖呼呼、闷红的小脸,盖好被子才起身穿衣离开。
走到院中,柏院唯一的丫鬟白芷突然走过来请示衣衫不整的许白浪,鼻子似有似无闻到腥味,头迅速低的死死问:“二少爷,夏阳姑娘房内需要备水吗?”
许白浪脚步都没停,淡漠的应道:“不用了,人睡下了。”
白芷应好,心里想的是夏阳和许娟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当初许娟飞蛾扑火落了那么个下场,大家都说二少爷不近女色、喜男人。
而且柏院很早之前就没有用丫鬟伺候,今晚之后呢?
…
天已大亮,夏阳睁眼瞎想着,想着想着脸就蒙到被子上,像只土拨鼠一样尖叫,这叫什么事啊!
新的配平文学吗?!那边亲完,这边就要补上吗?
昨天晚上她差点就!差点就!她能说脏话吗!虽然…虽然…但是…但是…
赵夏阳!你这样是要玩火自焚的!反抗不了许白浪就不要撩李金封!可是心好像更喜欢李金封!
哎…不对不对!不要昏头!搞钱!搞钱!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夏阳起身穿衣,准备出门干活,她要搞钱。
夏阳走到屋中的时候,突然发现椅子上有一件衣物,好像还是她最喜欢的鹅黄色内衣。走过去刚想拿起来看看,突然注意到衣服上有很多痕迹,有些干了,有些没干,能明显看出来是什么!猛地回头看自己的衣箱,果然是打开的!
啊!啊!啊!夏阳感觉脑袋炸开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些内衣都是她花钱特别做的!许白浪!许白浪!
夏阳气冲冲的把门打开。
“早安,夏阳姑娘,请问你需要沐浴吗?”在门外等了很久的白芷恭敬的问询。
夏阳此刻满脑子都是找许白浪‘算账’,白芷冷不丁问她洗不洗澡,大早上洗什么澡,口气自然不能好:“不用。”刚想走,又想到什么,补充道:“给我拿个火盆来。”
然后朝隔壁房间走去。
“嘭!”夏阳一脚踹开了许白浪房间的门,声音巨大,引得已经在看书的男人侧目。
“许白浪!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拿我专门定做的衣服用!你知不知道那衣服死贵死贵的!”夏阳站的远远指责男人。
许白浪没有生气,还觉得有点好笑,所以她介意的不是他用了吗?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的叫道:“过来。”
“不要。”夏阳拒绝,虽然她有勇气来骂他败家,但是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许白浪笑笑,如冬日暖阳,拍拍书桌上的一个盒子:“赔你钱。”
夏阳看着那跟汪知县家类似的小木盒,陷入了天人交战,拿不拿?肯定只多不少。
夏阳深吸一口气,拒绝道:“算了,也不是很贵,我还有事,我先…”
“过来。”许白浪收了笑,声音敦促,没有不耐烦,却让人感受到压力。
夏阳麻溜的跑过去,直直地站在书桌前,脸上一个讨好的傻笑。
许白浪把木盒推到夏阳面前,淡淡道:“打开看看,都是赔你的。”说完就继续看书。
夏阳嘀咕着这许白浪是能掐会算还是咋滴,怎么知道她会来,提前就准备好了‘钞票’,伸手打开了小木盒。
十秒后,夏阳‘啪嗒’一声又合上了。
“我不要!”夏阳喊道。
许白浪眼皮都没抬,冷了声音:“他的要得,我的就要不得?”
这能一样吗?夏阳表情无奈,碎碎念:“要得,要得。”抄起小木盒就走。
许白浪没拦,只冷冷出声警告:“你跟他再越界,我们的约定就作废。”
夏阳闻言停住脚步,转身喊:“许白浪!”竖起中指,做无声口型:“F U。”表情张狂挑衅。
许白浪挑眉,虽然听不懂,但直觉叫他应该想将人抓过来好好调教一番。可惜,某人有贼心没贼胆,溜得极快。
许白浪揉揉眉眼,放了书,去找了许重山。
“她后日去你府衙买地,户房不识人。”许白浪进了屋喊了一声许重山就自己找了个地坐着,眼神淡淡开口。
许重山不答反问:“那事可能答应?”
“可以,叫他银钱备双份,死者已矣,生者困于人间,利益可谈。”许白浪说话时面无表情,冷情冷心。
许重山眉间的愁丝少了一缕,笑道:“早间丫鬟已将昨晚之事报于你母亲了,既能行事,那丫头也是良民,收了做妾吧,也算了了你母亲一桩心事。往后也可多多接触各家的小姐,早日娶妻。”
“她说了不为妾。至于各家小姐,不必了,无趣。”许白浪面上轻笑,眼神却锐利精明。
许重山内心吃惊,面上却不显,只微怒道:“难道你还想娶她做妻!这是不可能的!”
许白浪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浪荡至极的样子:“哈哈。她不想嫁,我不想娶,她配我刚刚好。”
说完抬脚走人,出门前又回头,神情极为严肃,气势凌人,冷冷出声道:“父亲,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可能之前,你跟母亲可不要把人给我玩坏了。”
“逆子!”许重山气的重重啪桌子,小子威胁起老子来了!一个小小正七品,现在官威比他还大。
许白浪不在意许重山的态度,抬脚回到自己院中,看见夏阳一个人在门口烧昨晚那件鹅黄软衣,走近了笑问:“今天不出去吗?”
夏阳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没好气道:“烧完就出去。忙着呢。”胡乱想着又来了气,忽地起身,把烧火棍递给许白浪:“你来,你的脏东西你来。”
许白浪接过烧火棍却不放手,下流至极的低声问:“你看到是我的了?那你喜欢吗?哎呀,你不是睡着了吗?”
轰!夏阳的脸迅速的红成深番茄色!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抽不出,气的压着声音骂:“许白浪,你不要脸我还要!你…你…”
许白浪哈哈大笑,将夏阳拉近,收了笑,严肃至极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是和他…吗?”
夏阳胀的发热的脸更热了,不敢看许白浪,类似问题李金封也问过,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低着头期期艾艾的编:“我…我…看…”实在说不出口。
夏阳是真的觉得害羞、难为情,她为什么非得解释她懂生理知识啊。
许白浪伸手抬起夏阳的下巴,不允许她逃避这个问题。
看见许白浪审视的目光,夏阳想,干脆认了算了,他再饥渴也不至于…不,不行,结结巴巴的编:“村里…村里…不小心看见…看见过。”
许白浪把烧火棍塞回她手里,将人反过身,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弯腰拨了拨火盆中的衣服,在她耳边嗤笑:“我还以为你看见我的呢。”
夏阳不喜欢这种笑,有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舒服。
夏阳转过头,两个人离的很近,目光大胆直视许白浪:“我身体脏了就不能碰你了吗?”
说完身体彻底转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一下,退开一点点距离,神情高傲的问:“我身体脏了就要推开我吗?”
目光交织,呼吸交缠。
猜疑生出嫉妒,如毒蛇缠绕每一块骨头,情绪重重叠叠,让他不能安生。
许白浪理智剩几许,别过眼。
夏阳双手托过许白浪的脸,不许他躲开,温温柔柔的狩猎:“既然嫌弃,何不放我离开呢?”
“哐当。啪。”烧火木棍掉在盆上,落在地上。
许白浪把人抱住,开口是想象不到的干涩低哑:“想离开?”
夏阳沉默不作声,她想的也许不仅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