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领导这话,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一直要求严惩沈玉娇的那个领导却依旧态度坚定: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们现在在谈该如何处置这个名叫许柔然的女人,您不要扯其他的,这家伙必须严惩!”
见他态度依旧老领导也不再说什么了,将目光继续对准了隔壁的沈玉娇。
此时的沈玉娇还不知道隔壁房间里的一帮领导因为该如何处置自己而争论了起来,她依旧是一脸淡然地坐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的吕卫国:
“当然,我之所以要杀他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动了我最重要的人,他们不该动她的。”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隔壁房间里的那个领导立刻情绪激动地抬手一指:
“你们听到了吧?这家伙亲口承认了,她杀那些人完全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为了报仇,这就是纯粹的仇杀!”
只不过此时的老领导已经不再搭理他,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虽然自讨了个没趣,但这个领导却并不在意,毕竟就凭对方刚才那句话自己就足够让公检法把她判处极刑了。
而隔壁房间的吕卫国看着沈玉娇这似乎已经认命了的样子则一脸无奈:
“那你就不给自己考虑一下?你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后果?”
沈玉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面对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现场众人都是一脸懵逼,不过吕卫国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下午两点半,怎么了?”
“也就是说我被你们带进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是吧?”
“确实有两个小时了,不过那又如何?”
沈玉娇打了个哈欠:
“那就意味着你们该放我离开了。”
众人再次懵逼,完全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而隔壁房间的那个领导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出房间面色铁青地推门而入。
看到原本在隔壁的领导居然走进了审讯室,吕卫国赶忙起身:
“领导,您这……”
没等他说完这个领导便来到了沈玉娇面前冷冷地开口道:
“许柔然是吧?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厉害,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为所欲为?”
面对这个突然冲进来的陌生人沈玉娇依旧是一脸淡然:
“我当然没这么觉得。”
“那你凭什么说我们会放你离开?实话告诉你吧,在未经法院审判的情况下你杀了那么多人属于性质恶劣的故意杀人,别说是我们放你离开了,恐怕最后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番话是领导发自内心的真心话,毕竟那一晚天宫酒店地下举行拍卖会时他就是现场的客人之一。
虽然他当时戴着面具,但或许是做贼心虚,亦或许是被那一夜的经历吓出了心理阴影,他总觉得这个名叫许柔然的女人迟早会认出自己。
当然,他之所以想让沈玉娇死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晚,更因为她是路平死前最后接触过的人,万一那家伙说出一些有关于自己的内容,那自己这几十年来努力打拼的成果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即便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好在之前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个许柔然无依无靠毫无背景,属于那种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类型,如此一来即便自己动用关系让法院判她死刑,也绝不会有人帮她上诉脱罪。
再加上这家伙这次确实做的有些过分,即便被她杀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坏人,但在法院审判之前没有人有权剥夺这些罪犯的生命,因此在他看来沈玉娇必须得死,也必然会死,这个既定的结果毋庸置疑!
可还没等他说完,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让他愣了一下,但他还是皱着眉头掏出了手机。
当他看到来电号码的一刹那整个人顿时一惊,赶忙接了起来:
“是我……”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总之前几秒还趾高气扬嚣张至极的这位领导此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蔫了下来。
随后他挂断电话看向了沈玉娇,只不过此时他的眼神从之前自信得意变成了紧张诧异,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畏惧。
吕卫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顶头上司的情绪变化,于是赶忙问道:
“怎么了?”
“放了……”
“啊?”
或许是没听清,亦或许是没反应过来,总之吕卫国愣了一下,结果这位领导突然愤怒地回头冲他大吼道:
“我说了放了她,你没听到吗?”
???
这一刻,两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隔壁房间里的一帮领导,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不明白刚才明明要求严厉惩处这个许柔然的大领导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来个180度的转弯。
难道说是因为他刚才接的那个电话?
只有先前劝说他们的那个老领导此刻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切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个女人的背景果然不一般!
而另一边的吕卫国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顶头上司情绪如此之大的变化他也不敢再多问,只能立刻起身亲自去给沈玉娇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和这些人或愤怒或错愕的反应不同,沈玉娇依旧是一脸淡然,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似乎她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在吕卫国将全部的束缚解开后,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随后又看向了那个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领导:
“我说了,两个小时一到你们就得放我离开,我向来说到做到。”
说完她便朝着门口走去,可就在她准备开门之时,不甘心的那个领导却忍不住咬牙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玉娇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一个愿意守护法律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