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只能做一世凡人的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全国，甚至京城小报还出来搅和了一番。
王信也是醉了，他这么普通一个人，居然每一年都能够荣登京城小报，也不知道小报是不是没有更多的八卦了，光盯着他一人来。
他不能修炼，只能做凡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他一直都是凡人啊！
这个流言终于是传播到了金陵王家村。
刚开始王成他们得到了王信爵位提升的消息还非常高兴。
祖宗保佑，这可是一件值得开祠堂告慰祖宗的大事。
等他们轰轰烈烈的祭祖完毕，全村人喜气洋洋。
王成也借此机会给王家村的众人紧了紧皮，他来的时候，王信跟他说过，族人必须要约束住，万不可他们谨慎本分，反而让族人成为地方霸主，招来祸端。
如今盯着他们家的人不少，御史们更是闻风奏事，要是因为宗族之事被弹劾，那他的官位也算是到头了。
王成深以为然。
他儿子在京城打拼，连带着族里的好几位进士都努力上进的拼搏，可不能让这些沾光了的族人给迫害了。
族长也是一个明白人，王成的意思一透露，他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的把这个任务包揽在自身。
他甚至还安慰王成：“哥哥不要着急，这些年弟弟看着，咱们族人们都很老实本分，可没有那拔尖抢上的，也没有那仗势欺人的，家家都有读书人，他们都守礼的很。”
王成就笑：“我也知道弟弟这些年的劳累，咱们族群兴亡也离不开你多年的付出。哥哥我和你侄儿都记着你的好，也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咱们想要长长久久，就万不能骄傲自满，谨慎本分还是要记牢。”
结果祭祖之后这才过了多久，就有这样的流言传遍。
族长急匆匆的来到王成家中，见到王成就忙不迭的问：“哥哥，诚意侄儿真的不能修炼，只是做一辈子凡人的命吗？”
王成都被他问懵了，很是不解的问道：“他本来就是凡人，何来不能修炼之说？”
族长这才把他家小子进城听说的消息讲了一遍。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说，那龙虎山道长说了，咱们家诚意不会修炼，只能做一世凡人。”
王成噗嗤就笑了：“不做凡人他想要做甚？他还能上天不成？”
族长很不赞同的看着他说：“哥哥忒也心大，诚意不能修炼，将来如何能回归天庭。咱们王氏宗族要是有一个神仙那可就是仙人家族了。”
王成很是哭笑不得：“你信这作甚，他出生就是一个凡人，我也没有见过他有什么神迹。你也算是从小见他长大，可曾见他有什么不凡的地方？
再说了做凡人就凡人呗，一辈子留在咱们王家岂不是更好？你管这么多作甚。
将来你我肯定走在他前头，难道你死后还能见到他成不成仙？一切咱们活着享受才是正理。他若是真的丢下咱们去修道了，那时候咱们找谁去哭？”
族长一想也是啊，他们家的麒麟子要是真的撇下世俗的一切飞升成仙了，他们族人固然是名声好听，可是一点实惠都沾不上，可不如如今这般处处都能得到实在的好处。
这样一看，诚意不能修炼好啊，不能修炼就好好做官，做大官。
这是关心则乱啊，还是哥哥稳当，怪不得能得一个谪仙做儿子，就这份稳定心性就不是他们能够企及的。
“还是哥哥通透，弟弟我一叶障目。”族长想通了，忙夸赞王成。
王成很是得意的点头：“行了，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可别让族里出了心大之人。真让外人说到咱们面前来，那时候咱们才是没脸。”
“是，弟弟这就去。哥哥放心，必不会发生你想的那些事。”族长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才去敲打族人。
族人一听族长的话，都七嘴八舌的表自己的决心。
“大伯你放心，我保证我家最是安分，我还想要孩子科考呢。”
“对，族长叔叔，您放心，我们都是懂礼的人家，就算是为了家中读书的孩童，也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哪里还会去做一些烂事。”
......
族长连连点头，自己的族人自然是好的，可是日子久了难免就会有人横生枝节，他也是不得不防。
他笑着说道：“我自是知道大家都是好的，之后也该戒骄戒躁，一切都为家中子嗣着想，谁要是仗着咱们诸位进士老爷们的名声胡作为非，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他除族。”
众人心头一凛，这年头除族可是极大的惩罚，没有宗族的保护，被人吃掉也是可能的。
众人忙连声表示自己一定会约束家人，约束好亲朋，绝对不会做任何影响进士老爷们的名头的事情。
老家发生的事情，王信此时还不知道。
将近年关，留道长知道京城中的流言因为自己而起，很是过意不去，就想着趁着年节给王信送些礼物去。省的他因为这流言的事情而怪罪自己。
留道长开始盘查自己的好东西，他想要送一些稀奇的东西给王信。这样方显得他心诚。
道长把自己的收藏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
太贵重的王信不会收，太平常的，王信也看不上。真是愁人，
见他在宅子里四处转悠，小张道长非常不解的问：“师叔，您这愁眉苦脸的忙什么？”
自从帮助工部造出来火枪火炮，圣上也不吝啬，直接给几位道长赐了大宅子，作为他们在京城的居所。
还给几人封了真人，如今小张真人和他师父一样都是有封号的人物。
留道长就住在这个宅子里，反正都是他的师弟和师侄，他吃他们，住他们天经地义。
此时听到小张道长的问话，他很是忧愁的说：“还不是因为我说了一句王大人不是修炼的材料，这不满城风言风语。我就想着给那王大人送一点稀奇的东西，也算是赔礼。”
“师叔，你也不用这么不安，王大人不是记仇之人，何况，你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小张道长安慰他。
留道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前阵子因为王大人的提点才突破了相术，想借着这年节，连同谢礼一起。可惜我也身无长物，这才发愁。”
小张道长便说：“那师叔好好想，好好寻摸，也许这几日就找到了呢。”
说完也不等留道长反应麻溜的就溜走了。
徒留留道长...哼，跑那么快干嘛，不是长辈有事弟子服其劳，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尊师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