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选听到斥候回报时,不由得一愣。雁门军没有追击,竟然进驻了媪围县,还筑起了两处大寨?
他带着几个亲兵悄悄的接近媪围县,亲眼看了看这两处营寨,那营寨的规模和坚固性,似乎是要做长久驻扎。
侯选急忙来见马腾。
正在做着伏击布局的马腾听后,也是一愣!雁门军这是要做什么?
他也连夜来到了媪围县,也亲眼看了一遍。之后,想不明白的他立即赶到姑臧,面见韩遂。
韩遂已经知道了媪围渡口失手,雁门军已经强渡过河了,他在密切关注着雁门军的追击,和马腾的伏击。
听了马腾的汇报,韩遂也是一愣!雁门军这是在做什么安排?
“马兄,乌鞘岭方向,雁门军也是安营扎寨,每日都有小股骑兵出营游弋,大规模的攻击只进行了两次,但也是虚张声势。
依马兄之见,雁门军是何意图?”
马腾一听乌鞘岭方向也是这样,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看来,雁门军这是要与我军长久对峙了!”
韩遂沉思后点点头:“只要我军能守住武威郡,对峙一两年没有问题。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担心雁门军在两个方向明面上按兵不动,牵制我军,而在某个地方正秘密往姑臧潜伏着?”
马腾很快茅塞顿开:“将军所言甚是,假如雁门军是此意图,我们根本无法防备,只能在其出现后展开围杀。”
“是啊,东西南北都有可能,防不胜防。但可以断定,潜伏来的绝对是小股兵马。
我立刻通知四个方向的将领,做好防范。
马兄,也不排除雁门军是在麻痹我军,我已经通知了阎行,让他不可大意,一定要严防死守。
马兄那边也要按雁门军随时可能进攻做防备,依然做好伏击准备。
同时,让侯选每日派出两三队小股骑兵,在媪围县周边游弋。
武威郡不能失手,一旦失手,凭张掖、酒泉和敦煌三郡,我军是无法长久对峙的。
先试探几天,若雁门军依然不动,我会联合诸羌兵马,先去攻打乌鞘岭方向的雁门军。
总之,绝不能让雁门军长久威胁!”
晨雾如纱,裹着苍松县城斑驳的城门。
随着吱呀巨响,四门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守城士兵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散漫地站在城门两侧。
几人靠在城墙上,用刀背剔着昨夜酒肉塞在牙缝里的残渣,浑浊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开始入城的人群。
挑着菜担的老农颤巍巍走来,守兵随意掀了掀菜叶,便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推着独轮车的商贩满脸堆笑递上几枚铜钱,士兵们嘻嘻哈哈揣进怀里,连车上的货物都懒得查验;
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挤在队伍里,守城的伍长只是远远瞥了一眼,便又凑到同伴身边,兴致勃勃地聊着昨夜赌坊里的趣事。
城门下喧闹声此起彼伏,一个衣着光鲜的商人骑着高头大马,仆从们抬着沉甸甸的箱子,守兵们只是装模作样地掀开箱盖,见是些绫罗绸缎,便迫不及待地扯了两匹塞进怀里,大笑着放行。
整个城门盘查如同儿戏,士兵们松松垮垮的姿态,让本该戒备森严的城门,倒像是个随意出入的集市。
赵剑、典韦与庞德和二十名彪悍死士,身着粗布麻衣,分散成十几波,从东、西、南、北四门悄然渗透。
东门守卫打着哈欠查验过往行人,却未察觉那挑着菜担的“农夫”步伐沉稳,暗藏杀机;
西门的“商贩”推着装满货物的木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与市井嘈杂融为一体;
南门“流民”蓬头垢面,蜷缩着混在人群里,唯有腰间微微隆起的弧度,昭示着不寻常;
北门“樵夫”背着沉甸甸的柴薪,斧柄上还沾着新鲜的松脂,却在踏入城门的刹那,将警惕的目光投向城头。
待赵剑一群人尽数潜入城中,街道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店铺也陆续开门。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带着韩遂“只留一门出入,加强防守”的命令飞入城里。
守将听闻立即传出命令,三队百十人的军卒奔向了东、南、西门,士兵们举着兵器,吆喝着驱赶百姓,将这三门紧紧关闭,厚重的木门轰然落下,铁链哗啦作响。
只留下了北门进出。
守将分别登上了封闭的三门城楼,皱着眉头望着城外,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而此时,在苍松县的街巷中,赵剑、典韦、庞德等人从原定的西门,向北门转移。
所有人会合后,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准备给予苍松守军致命一击。
城中的气氛愈发凝重,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似乎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