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林渊每日寅时便去废弃炼器房修炼。玄金母砂的器煞之气虽烈,却让他的四灵根在《百器诀》的运转下愈发凝练。突破炼气四层的那晚,养器池底突然浮起片青铜残片,上面刻着的“器”字与玉佩的云纹完全契合,青岚子见了竟激动得魂力震颤——那是他当年的本命法宝“万象鼎”的碎片。
“三日之约快到了。”青岚子的声音带着期许,“苏清寒的七星定魂盘绝非寻常物,她定与老夫当年的同门有关。”
林渊正将青铜残片收入储物袋,忽然听见密道传来轻响。苏清寒的身影从暗门走出,淡紫衣裙沾着晨露,手里捧着个古朴的木盒。
“你进阶了?”她一眼便看出林渊气息的变化,眸中闪过讶异,“四灵根能在三日内突破,《百器诀》果然名不虚传。”
林渊挑眉:“姑娘认得此心法?”
苏清寒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层朱砂色的绒布,静静躺着半块断裂的阵盘。残盘边缘的云纹与林渊的玉佩如出一辙,只是上面多了些银色的星点——竟与七星定魂盘的纹路同源。
“三百年前,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九玄宗最后一任器阵双绝的长老,曾留下遗言:若遇能让‘锁灵阵盘’与‘引玉佩’共鸣者,需以《天工秘录》相赠。”苏清寒将残盘推向他,“这半块阵盘,与你的玉佩本是一体。”
林渊刚握住残盘,玉佩便自动飞起,与阵盘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青光乍现间,无数阵纹与器纹在半空交织,组成幅复杂的图谱——那竟是镇玄塔的内部结构图!
“是镇玄塔的‘七十二器阵’!”青岚子失声惊呼,“老夫当年就是在此塔炼制万象鼎,才遭天道反噬……”
苏清寒显然也看到了图谱,她按住微微颤抖的手:“我就知道!三百年前镇玄塔失窃的,根本不是什么定器灵的至宝,而是能重组万象鼎的‘器魂碎片’!”
林渊脑中轰然作响:“失窃案与青岚子有关?”
“是王通的师父,也就是当年的外门执事。”苏清寒的声音冷了几分,“他盗走器魂碎片时,被我师祖撞见,两人同归于尽。但我始终怀疑,王通藏着当年的秘辛,这也是我接近他的原因。”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虎带着五名弟子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的王通阴沉着脸:“好啊,两个叛徒私会,果然是为了镇玄塔的秘密!”
苏清寒迅速结印,七星定魂盘在她掌心旋转:“林渊,守住玉佩!我来阻住他们!”
淡紫色的阵纹在地面蔓延,瞬间组成道电网。冲在最前的两名弟子刚触到电网,便被弹飞出去,衣衫焦黑地摔在地上。
“内门弟子又如何?”王通狞笑着祭出柄黄幡,幡面展开,无数土刺从地底钻出,“在老夫的‘裂地幡’面前,你的阵法不堪一击!”
突然冲破电网,直逼苏清寒面门。林渊见状,立刻将玄金母砂的器煞之气注入断水剑:“青岚子,教我如何引动器魂!”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青岚子的魂力涌入断水剑,“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林渊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上。锈迹瞬间剥落,露出寒光凛冽的剑身,三百年前的战魂在剑中嘶吼,竟化作道血色剑影,将袭来的土刺尽数斩断!
“这是……器魂显形?”王通又惊又喜,“果然是宝贝!”他加大灵力输出,裂地幡卷起漫天黄沙,将整个废弃炼器房笼罩其中。
苏清寒的阵法在黄砂中渐渐溃散,她急声道:“左后方三丈!那里是他的阵眼!”
林渊提剑冲去,却被赵虎拦住。炼气五层的修士灵力虽强,却挡不住断水剑的器魂威压。只一剑,赵虎的长剑便被震断,整个人撞在石壁上昏死过去。
“找死!”王通亲自扑来,黄幡化作条土龙,张开巨口咬向林渊。
千钧一发之际,苏清寒将半块阵盘掷向土龙:“合!”
林渊立刻将玉佩贴上去,完整的锁灵阵盘爆发出璀璨青光,土龙刚触到青光便化作漫天飞砂。王通惨叫着被青光震飞,胸前的衣襟被划出道血痕——那里藏着块与万象鼎残片相似的青铜碎块,此刻正发出哀鸣。
“器魂碎片!”青岚子大喊,“他身上有万象鼎的碎片!”
林渊正要追击,却被苏清寒拉住:“别追!他的裂地幡有传讯功能,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顺着密道逃离,身后传来王通气急败坏的吼声:“我定要禀明长老,将你们二人废去修为!”
密道尽头的药园里,苏清寒捂着流血的嘴角喘息:“王通身上的碎片,定是当年从镇玄塔盗走的。”她从袖中取出本泛黄的古籍,“这是《天工秘录》的残卷,里面记载着如何重组万象鼎。你既已能引动器魂,这残卷该归你所有。”
林渊接过古籍,只见封面上的字迹与玉佩的云纹如出一辙。他忽然明白,苏清寒的故人,或许就是青岚子当年的同门。
“外门大比后,我会去内门查王通的底细。”苏清寒的眸中闪过坚定,“若你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大比时便要脱颖而出——只有进入内门,才有资格接触镇玄塔的秘密。”
她转身离开前,忽然回头道:“你的四灵根并非废柴,《百器诀》的最后一重,正是要四灵根同修,方能炼制出超越万象鼎的至宝。”
林渊望着她消失在药园深处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天工秘录》。玉佩在他掌心发烫,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找到万象鼎碎片,重组至宝……三百年了,老夫终于能报仇了!”
远处传来晨钟,外门弟子的脚步声渐渐清晰。林渊将古籍藏入怀中,断水剑在他手中轻颤,似在期待三月后的大比。他知道,这场较量不仅关乎胜负,更关乎三百年前的秘辛,关乎他与苏清寒共同守护的秘密。
而此刻的执事堂内,王通正对着块青铜碎片狞笑:“器灵根?万象鼎?等老夫集齐碎片,定要让你们这两个小辈付出血的代价!”碎片上的纹路与林渊的玉佩相互呼应,隐隐指向九玄宗禁地的方向——那里,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