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不可能!”裴东洲二话不说否决了沈书意的说法。
哪有一怀孕就分房睡的道理?他们还在新婚期,有什么理由分房?
沈书意回他一朵假笑:“我是随便,反正我现在怀孕了。”
依裴东洲重欲的本性,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却不能碰她,是对他意志力和控制力的考验,她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裴东洲是聪明人,在瞬间明白了沈书意的意思。
他拧眉看着灿笑如花的妻子,突然间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接下来有一年时间他面对香香软软的表妹能看却不能吃。
换作以前,他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那时的他对女人又没兴趣。那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对女人产生多大的兴趣。
后来娶了表妹他才知道,他自己竟然是个重欲的。
一年时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不能吃,那可不是酷刑?
沈书意看到裴东洲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禁想笑。她男人也是好玩儿,现在才觉得天塌了吧?
反正她怀上孩子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裴世子却不一样了,每天躺在她的身边,他却要守活寡。
这个时候才是对这个男人的严峻考验。
裴东洲死死地盯着沈书意的肚子,初为人父的喜悦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这天晚上,裴东洲和往常那般和沈书意睡在一起。
沈书意每每快睡着时,都被裴世子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她无奈地看向他:“要不夫君还是去隔间睡吧,我需要好好安胎。”
裴东洲脸色颓败地看着沈书意,那模样实在是让沈书意没眼看。
她摇头叹息,现在知道自己穿的为什么是不正经文了,因为男主就很不正经。
“我打地铺吧。”裴东洲着实也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差到这等地步,他终还是认命,决定分床睡,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
但让他和表妹分房睡,那可不行。
沈书意就这样看着裴东洲自己搬了床被褥出来,见他真要打地铺,没好气地道:“世子表哥去搬张贵妃榻入内,莫睡地上,湿气太重,伤身子。”
裴东洲这一刻又觉得自己幸福了,只因妻子关心他的身子。
不过是一年时间罢了,有什么不能熬的。
这也着实怨不得他,只因表妹太诱人了。
之后裴东洲搬了贵妃榻入内,暗忖明日还得把贵妃榻搬出去,毕竟沈书意怀孕了,可不能有任何磕绊。
沈书意也终于能够安心睡觉,但裴东洲还是睡不着。
除了最忙的那些日子,他无法回侯府,其它时间哪怕再晚他也会回来,只是那时沈书意已经睡着,不知道他曾经回来过。
那时他都能近距离睡在沈书意的身边,可不像现在这样,跟床还隔着一段距离。
这天晚上裴东洲没睡好,起身时天还没亮,他去到床前,看着沈书意的睡脸许久,轻柔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这才安心离家。
李屹一见到裴东洲,就觉得他和以往不太一样。就是,看起来特别装。
“怎么了?”李屹上下打量裴东洲。
裴东洲走到他跟前,温声回道:“表妹有喜了,臣要当爹了。”
李屹:……
他就说裴东洲今日看起来不一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殿下和太子妃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也该抓紧生个嫡子。”裴东洲转瞬又把重点放在李屹身上。
李屹:……
他怀疑这厮就是在故意对他炫耀自己有后了,这什么人呐,好像有孩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他如果想要孩子,早就儿女成群了,只不过以前未娶王妃,才一直没有要孩子罢了。
这人也不知有什么好跟他炫耀的,不过吧,人家是沈表妹为他生孩子,确实是一件让他嫉妒的事。
事实上,裴东洲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有后了,逢人便说沈书意怀有身孕一事,李屹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实在没眼看,只想假装不认识他。
这天上朝后,裴东洲就急着回侯府。
李屹见状皱眉问道:“你不陪我读书吗?”
“以后的路要靠殿下自己走,很多事情殿下已经步入正轨,臣不可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殿下也要自己学会自己辩忠奸,不能事事依赖臣。”裴东洲正色道。
李屹冷嗤一声。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分明是他自己想回侯府陪沈表妹。
这人就是个见色忘义的!
裴东洲的心思都在沈书意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宫,并去买了一些沈书意喜欢的吃食,才直奔侯府而去。
好笑的是,他火急燎原赶回侯府时,沈书意居然还没醒,张氏也派人送来了不少补品,老夫人也不放心,派人过来看。
这叫裴东洲放了心。
另一边,裴南洲也收到了沈书意有孕的消息。
有那么一瞬,他突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清风,按原计划进行,我不想再等了。”裴南洲眼色深沉,终于下定了决心。
清风跪倒在地:“主子请三思,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成事,届时主子可能会丢了性命!!”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不可挽回的一步呢?
明明主子哪怕当个闲散王爷,陛下也不会亏待的。
“我当这个王爷是为了表妹,想当皇帝也是为了表妹。现在表妹都要为大哥生孩子了,我若再不抓紧,难道要等李屹当上皇帝再来出手吗?”裴南洲冷笑道。
清风哑然,他知道主子这是要一条路走到底了。
如果说还有人可以把主子拉回来,那就只剩下表姑娘吧?但表姑娘是世子爷的妻子,如今又怀上了世子爷的骨肉,而且表姑娘也不喜主子,没有人可以救王爷了。
明月也想劝,但裴南洲主意已定,他们劝不动,最后也只能奉命行事。
不成功便成仁,他们都没有了退路。
若事成,主子登上皇位,从此美人江山皆可得手。若不成,主子一辈子也就到了头。
他们作为裴南洲的近侍,自是跟主子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