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平原公主败下阵来,灰溜溜地离开了平阳侯府。
这天裴东洲忙完回到家,就听闻平原公主找上了门。
他听了只觉得无语,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等程度?
昨天那种情况,平原公主怎么好意思还上门找表妹?
他听了都生气,不知道待会儿表妹见到他,会不会迁怒于他。
他回到东苑后,翻箱倒柜,最后找了一件老成的灰色袍子换上。自己往后出门也得穿得朴素一些,只是上朝要穿官袍,官袍颜色鲜艳,似乎也老成不了。
他感慨了一番,才腆着脸往扶桑院而去。
果不其然,他才进扶桑院,表妹就以挑剔的眼神打量他:“世子表哥不是丰神俊朗的好儿郎吗?今日穿得老气横秋是心虚了吗?”
裴东洲赔上笑脸:“平原公主的事我听说了,表妹有气冲我来,要打要骂都随表妹,表妹仔细气着自己的身子。”
沈书意看到裴东洲低三下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瞧世子表哥这傻样,我就是和世子表哥说说笑罢了,我才不至于为这种事和世子表哥置气。”
不过遇上像平原公主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心里肯定不会舒坦就是了。
想她以前招惹了那么多的男人,个个都向她讨要名分,易地而处,换她是裴东洲,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而她这里,只有平原公主来找她麻烦,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一下的。
“表妹真不生气?”裴东洲不确定地问道。
沈书意拉着他到跟前,仔细打量他这一身:“这身袍子不适合世子表哥。世子表哥长得好看,就该穿得花枝招展,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我嫁了一个优秀俊美的好男人!”
有美色就不该藏着掖着,更不该暴敛天物。
再者,她觉得像裴世子这样的男人,纵然有再多的狂蜂浪蝶喜欢,他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裴东洲目光沉沉地看着沈书意,以前他就觉得表妹的思想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不只见多识广,也不似其他女子那样拘泥于后宅之中。
她的很多言论都让他觉得惊喜。
看到裴东洲瞅自己的眼神,沈书意只觉头皮发麻,她连忙道:“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可是裴东洲已经黏了上来,还强行把她抱到了他腿上:“可为夫除了以身相许,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回报夫人。”
沈书意一把抓住他开始不规矩的手:“世子表哥能不能正经点?”
裴东洲面对新婚妻子一点也不想正经,他直接吻了上去,谁知下一刻,沈书意突然间作呕。
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表妹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亲吻令她作呕吗?
沈书意只觉恶心反胃,早上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没有此刻强烈。
戴妈妈看到沈书意干呕的一幕,凑上前小声问道:“姑娘不会是怀上了吧?”
沈书意一愣,突然想起昨晚裴东洲拉着她滚床单的一幕:“不会吧?”
如果她真怀上了,昨晚还进行激烈运动,那……
“戴妈妈,你方才说什么?”裴东洲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
两主仆同时回头看去,对上裴东洲震惊的脸。
沈书意失笑道:“戴妈妈就只是随便说说,世子表哥稍微冷静一下。”
“去请府医过来!”裴东洲听不进沈书意的话。
阿笺最先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开了,很快便请来了府医。
府医在仔细为沈书意把脉后,而后瞪大双眼,惊喜地道:“世子夫人是喜脉,不过……”
裴东洲正处在惊喜当中,一听府医的转折,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什么?”
府医眉头微蹙:“不过孩子的胎象不太稳。”
裴东洲立刻想起自己昨晚的虚索无度,一时有点心虚,不敢看沈书意。
沈书意这时也很紧张:“孩子没事吧?”
“世子夫人莫担心,待会儿开一副安胎药,世子夫人按时服下,调养几日即可。”府知说着,便去开药方了。
沈书意松了一口气,而后瞪向裴东洲。
裴东洲自知理亏,他知道肯定是自己昨晚上动作太大了,可当时他也不知道表妹怀上了身孕,若知道,他也不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还好发现得早,否则依他的习惯,这孩子只怕会被遭他毒手。
府医之后把裴东洲叫出去,叮嘱了一番,说到重点时,裴东洲连忙应是。
沈书意怀孕这件大喜事很快传遍整个侯府,张氏闻言喜上眉梢,立刻提着大袋小袋的补品来到了扶桑院。
她上前拉着沈书意的手,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给她。
之后老夫人闻讯也赶来了,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趁老夫人和沈书意说体己话的时候,张氏把裴东洲叫到外面,对他道:“从今日开始你和意姐儿分房睡吧。最好还是你别住扶桑院,回你的东苑居住。”
裴东洲只觉天塌了:“凭什么?!”
“就凭意姐儿现在怀有身孕,你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分房睡对意姐儿和孩子都好!”张氏低声道。
裴东洲虽然知道自己面对沈书意的时候自制力不太行,但叫他和表妹分房睡是绝对不能的。
而且他也不是禽兽,哪能知道表妹怀孕了还对她下毒手?
“这是我和表妹夫妻之间的事,母亲就别管了。”裴东洲说完,就进寝房看他的妻子和孩子。
张氏拿裴东洲没办法,届时只能在私下里叮嘱一下意姐儿。毕竟成亲没多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就怕忍不住行房,届时伤到了孩子。
沈书意看到一屋子的人围着自己,只觉好笑。
一个个都在叮嘱她,把过来人的经验传授予她,她只是怀孕,又不是生产,瞧所有人紧张的。
等到大家都散去,已是一个时辰后。
裴东洲终于能坐在离沈书意最近的地方,他小心翼翼摸上她的腹部:“这里真有了咱们的孩子。”
“是啊,母亲说,让咱们今晚开始分房睡呢。”沈书意故意戳裴东洲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