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凶悍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胳膊粗壮有力,黑色体恤衫紧绷在身上,似乎要被撑爆的感觉。
他一手拿着粗大的针管,一手拨打着手机电话,慢慢的朝大铁笼走来。
看到黑子冲他龇牙咧嘴,他也一咧嘴冷笑,沙哑的嗓音说道:
“还以为幻听了,这狗真的醒了?”
快到铁笼时,手机终于接通了。
青年男子布满爪痕和痘坑的脸上堆上了笑容。
“蔡先生,您终于接电话了!”
“您让我接的黑狗我接到了……打开视频……好!好!我这里开视频给您看!”
青年男子打开手机视频对着黑子围着大铁笼转圈拍给那头的人看。
他的身上和嘴巴里散发出来的全都是狗肉味儿。
黑子近距离闻到对方的气味,越闻越心惊。
这人杀狗,还吃狗肉!!!
它的小黑眼珠瑟缩了一下,心胆颤了颤。
这人身上的杀气很重。
黑子又怕又怒,这得是杀了多少狗才出来的杀气啊!
看到对方拿着针筒和手机靠近,它忍不住叫了起来:
“汪!坏人!竟然吃我同类!”
“我哆嗦……可不是不怕你,我是……生气!被你气的浑身发抖!”
“对,我就是生气,快放我出去!”
“让我咬死你!!”
青年男子被黑子的突然狂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拿稳。
“蔡先生,对不起啊,刚才没拿稳。”
青年男子连连道歉,生怕惹怒了那头的蔡先生。
对方从找上他做事开始,除了大方的给很多钱外,还在他的身体里下了很痛苦的咒术。
一旦不听话,或是惹怒了蔡先生,他的身上就会疼痛,痛不欲生的难受,想死又死不了的无力感。
平时就跟没事人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
偷偷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他亲眼看到一个同伴血气方刚的不信邪,拿着砍刀硬刚蔡先生。
没等近蔡先生的身,那人就浑身颤抖,痛苦的哀嚎起来,砍刀也掉到地上。
他和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带血的碎玻璃。
那人不仅嘴巴里吐碎玻璃,就连眼睛,鼻子,耳朵里,也开始涌出带着黑血的碎玻璃!
更恐怖的是,那人是全身皮肤涌动,带着锋利边口的碎玻璃一个个,密密麻麻刺破皮肤,从里边冒出来。
“哗啦!哗啦!”
玻璃纷纷掉落到水泥地面上。
那个人如同是碎玻璃填充起来的一样,在他痛苦哀嚎,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中,只留下一张千疮百孔的人皮!
看着地上呈半跪模样的破烂人皮。
哀嚎声早已停止。
却永远留在了众人的耳中,迟迟不散。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只要违背我的意愿,痛不欲生是对你们最小的惩戒。”
“要是胆敢背叛我,甚至想杀我,呵呵,这就是下场!”
前几年蔡先生离开夏国,他以为终于摆脱这个恶魔了。
没想到刚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偷狗卖狗肉),这人又回来找上了他。
开始他还装傻充愣装作不认识。
因为蔡先生只是打电话联系的他,说明对方并没有来这个城市,甚至没在夏国都有可能。
这么多年了,就算身上有毒素啊,诅咒啊,随着时间推移说不定早没了。
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竟然直接对他远程施了法。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当即又回来了。
在得知对方离着自己十万八千里,还能控制自己时,他彻底放弃了反抗。
只要听话做事,不违背对方,不背叛,他完全还能活的好好的。
这几年就是例子。
身体依然强健,能吃能睡,能打能上的。
见对方没有生气,青年男子这才问道:
“蔡先生,这狗怎么醒了?”
“是不是您离得太远……这控制时间就短了?”
还是距离远,蔡先生法力受限?
这话他不敢问,只能心里嘀咕。
幸亏他接到黑狗,第一时间就关铁笼子里去了,否则,以这狗的块头,他治服起来得费些功夫,身上被咬伤是难免的。
他处理了几千只黑狗,都是蔡先生将狗控制神志,不叫不动的关进铁笼子里。
还从来没有遇到中途清醒过来的狗。
这是第一次。
几千只黑狗里的唯一一只!
或许……这就是蔡先生要找的那只黑狗。
蔡先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给黑狗打针,并要求全程看着他操作。
青年男子将手机放置在一个能拍摄到大铁笼的地方,他戴上手套,拿着针管就朝着黑子走来。
打针,对黑子来说真是家常便饭。
它以前那个坏主人就经常拿针管扎它,不是抽它的血,就是把毒血打进它的身体里。
但是,它也有脾气的好吧,不能随便什么人都给它扎针!
在医院里做手术,扎针打麻药,可以。
一个屠杀它同类,吃它同类的坏人,敢拿针扎它?
不行!
青年男子一手拿着针管,另一只戴手套的手打算钳制住笼子里的黑子。
没等他上手的,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有着大体格的黑狗,竟然利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带着沉重的大铁笼子,在屋子里蹦跶了起来!
青年男子拿着针管呆滞了几秒,立刻追了上去,他单手去按压蹦跶的铁笼子,粗壮有力的胳膊青筋暴起。
“哐啷!”
铁笼子又蹦跶走了。
他再去按,铁笼子再蹦跶……
电话那头的蔡先生看到这一幕一阵无语。
这个时候,只能再次给这只黑狗施法控制一下。
之前他无意之中感受到了毒源出现,试着操控一下,发现居然在一只黑狗体内!
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什么原因,他操控的十分吃力。
在联系了青年男子后,他便开始休息。
通常情况下,他的操控短时间内不会失效。
可这只狗例外,竟然提前清醒了。
蹦跶的还挺欢实。
他虚弱的深吸一口气,闭目再次念动咒语对黑子体内的毒源进行操控。
尽管不知道毒源为何在黑狗体内,貌似也失去了毒性,但有他自己血液掺入的毒源,即便没了毒性,那也与他有感。
“好香的毒血……”
黑子呢喃着,停止了蹦跶。
任凭青年男子将手中的针管扎进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