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非法闯入,我是正当防卫,这里有监控,随时可调出来查看。”
钟韵从一旁办公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解释。
说完,她看了眼拿着手机的夏熠山,无声询问,出警这么快?
夏熠山一脸懵,摇摇头,他刚按了三位号码,就被钟韵的身手镇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根本没报警。
“没有!没有!”女人见警察来了,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刚才要咬人嚣张的气焰全无,顶着发红的鼻子,一脸心虚。
跟着她一起来的四个壮汉,两个还在地上哼哼,一个扶着桌子站起来,和唯一一个没挨打的壮汉凑在一块,耷拉着脑袋装良民。
两位警察之中,一进来率先开口的那位看起来很年轻,另一位稍显年长,年长的对年轻的吩咐一句:“去看监控。”
一旁何瑨自告奋勇:“同志,跟我来。”
年长的警察扫视众人,最后看向钟韵:“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钟韵点头上前:“你好,我是。”
警察抬手敬了个礼:“你好,郑雨瞳是在这里上班吧?她家人报警说她失踪了,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闹事的女人一愣:“……”
众人面面相觑:“……”
这场闹剧,最终以工作室在场众人,包括闯门闹事的五个人一起,跟随警察去派出所喝茶为收尾。
有工作室的监控视频为证,女人只能认错。
跟着她一起来的四个壮汉是她临时雇佣的保镖,说是保镖,其实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保镖公司,没有经过任何培训考核,且各个都有小偷小摸的案底,平日游手好闲,是正宗的无业游民。
五个人被警察口头批评教育了一番,女人给钟韵道歉赔偿,这事也就了了。
然而钟韵与工作室的同事们可以离开,四个壮汉可以离开,女人却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因为警察发现,女人去工作室是去打小三的,而她要打的小三,正是警察立案侦查的失踪人士郑雨瞳,于是立马把她丈夫叫了过来。
女人的丈夫看起来少说五十岁,酒糟鼻,麻坑脸,他怒气冲冲赶到派出所,挺着啤酒肚上前一巴掌打向女人,女人懵了,当即还手,众目睽睽之下,夫妻俩打成一团。
这之后的事,钟韵没心情围观,带着同事们离开派出所。
一通折腾下来,天色擦黑,手头有工作没做完的回去工作,其他人自行下班,钟韵严肃勒令他们,除非郑雨瞳回来自己说,否则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不许以讹传讹,尤其是在工作室里。
徐亮有些工作要先去忙,与钟韵约好了晚些时候电话会议,便带着韩婧和夏熠山走了。
钟韵自从伤好以后,克制自己不加班,索性开车回家休息。
路上,竹九这个小情报员摇头晃脑分享她刚得知的新信息。
“那个女人的丈夫名叫许贺江,他和郑雨瞳原本不认识,昨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刚刚警察问话时,曾透露郑雨瞳的家人是今天上午九点报的警。
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年人失踪超过24小时才可以报警立案,而郑雨瞳昨天还和邵宁一起拍了一天外景,下午五点多收工,到此刻还不够24小时。
但郑雨瞳的情况特殊,她前些天闹分手,她妈妈担心女儿,最近隔三差五过去看她。
今天一大早,她妈妈去她租的房子,一开门,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的床单不见了,被褥上还有斑驳的血迹,空气里体味混杂,不见人影,给她打电话是关机,联系朋友也找不到她,这才报了警。
“第一次见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钟韵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贺江会和郑雨瞳见面,是因为陈煜铭,而昨晚与郑雨瞳见面的还有一个程叙,”竹九落在储物箱上,尾巴敲了两下箱盖,“程叙要找拆迁队,刚好许贺江名下有一个拆迁公司,陈煜铭牵线搭桥,把许贺江介绍给了程叙。”
许贺江与陈煜铭他爸是小学同学,两人交情匪浅,陈家与隆汽的合作很顺利,程叙有新需求,陈煜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贺江。
“拆迁队,”钟韵打转方向盘,“看来袁长甫已经顺利拿到了那块地皮。”
袁长甫搭上地铁集团,背靠邵惟宗,整个地铁项目的各个环节都要分一杯羹,从征收土地的补偿款开始,下一步就是拆迁,他让程叙找好拆迁队,再为拆迁队争取到拆迁委托,然后明目张胆捞油水。
本来钟韵还担心袁长甫看不上拆迁的油水,想着袁长甫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让温莞吹吹枕边风,劝袁长甫插手拆迁的事。
现在好了,他自己就有这个打算。
不过,这和郑雨瞳有什么关系?
钟韵皱眉:“陈煜铭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又把郑雨瞳给卖了?”
“呵呵,何止是卖啊,简直就是废物利用,”竹九冷笑,“昨晚饭局,陈煜铭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郑雨瞳打给他的,陈煜铭接过电话以后脸色铁青,与程叙和许贺江你来我往喝了不少酒,之后还把人带去了郑雨瞳的出租房……四个人‘玩’到了凌晨。”
钟韵一时无语,竹九看着她明显被恶心到的表情,顿了顿,丢出一个炸弹。
“郑雨瞳是被强迫的,她怀孕了,她给陈煜铭打电话,就是说怀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