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你和小夏认识?”徐亮疑道。
“钟总?”夏熠山恍然,心说李瑶筝眼光不错啊,面上道,“认识认识,我和钟总是邻居。”
他说着,主动与钟韵握手,“钟总好,我是新来的导演助理夏熠山。”
钟韵挑眉,配合地握了一下手。
夏熠山没再多说,乖乖坐在一边当一个安分的小助理。
徐亮和韩婧与钟韵讨论项目,夏熠山在一旁做记录,正聊着,突然听闻外面有人吵吵嚷嚷。
“郑雨瞳呐?那个婊子在哪儿?”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中气十足。
钟韵皱眉,起身走出办公室,正见一个女人骂骂咧咧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钟韵一阵头疼,明明秋天早就过去了,怎么还这么多事?
靠近门口工位的同事起身问,“你好,你们是……”
“好什么好!郑雨瞳在哪?叫她出来!”
女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抹着一脸浓妆,嘴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一双烈焰红唇随着她凶神恶煞的表情上下翻动,像一只刚下山的猛虎,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竹九一个激灵,飘到钟韵身边,叹了一句,“唉,出事了。”
何瑨和欧阳晓刚好收工回来,何瑨拖着防护箱,欧阳晓先他一步出电梯,走到女人身后问,“你找郑雨瞳?你是什么人?”
女人回头,从头到脚打量欧阳晓,“你不是郑雨瞳,你管我是什么人?她藏到哪儿去了?郑雨瞳!给我滚出来!”
女人说着,朝身边男人使了个眼色,五个人顿时好像要抄家的官兵,横冲直撞往里走,手上不闲着,扒拉扒拉椅子,摸摸显示器,捅捅打印机,翻翻桌上文件随手一丢,还有一个男人去戳电脑屏幕,被旁边一个同事伸手挡回去了,换回一个凶狠的眼神,赤裸裸的恐吓。
明显是找麻烦来的,找人反而像是借口。
“你谁啊你?来这撒泼,有病吧?”欧阳晓嘴上不饶人,直接和那女人吵了起来。
钟韵的办公室对面,穿过工位区有间屋子,是设备室,里面存放的摄影设备总价值比工位区的十几台电脑加一起贵不知多少倍。
设备室的门关着,一个壮汉奔着设备室过去,有同事过去拦人,被壮汉推了个趔趄。
钟韵快步过去:“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郑雨瞳今天没上班,不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私下解决,与我们无关,请你们出去。”
带头闹事的女人不理她,指着设备室嚷道:“她就在这屋里吧?进去抓她!”
一声令下,在工位区闲逛的三个壮汉转身就往设备室走,沿路带倒好几把椅子。
徐亮个头不高,瘦小的身材也没什么武力值,但他丝毫不惧,拎了个三脚架过去,与何瑨和三个男同事一起跟那四个壮汉在设备室门口对峙在一块,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
工作性质使然,工作室里的员工平时不是在棚里,就是在出外场,坐在工位里工作的人不多,偌大的工位区这会儿没几个人,隔壁视频组闻声过来几个同事,见他们老大徐亮好像被人围起来了,立马撸起袖子跑过来要帮忙。
眼见人变多了,那四个壮汉一时没敢轻举妄动,一群人僵持在原地。
韩婧没见过这阵仗,这会儿御姐范儿全无,缩在墙边,闹事的女人无意中和她对上眼神,拎着包就要冲过去打人。
“哎!你就是郑雨瞳吧?原来你在这!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
韩婧顿时吓白了脸:“我、我不是啊!”
在场同事谁都没想到,这还能认错人的。
“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郑雨瞳。”钟韵立马上前阻拦。
女人壮硕的胳膊一挥,抬手就拨去钟韵挡在身前的手,嘴上没停,“不要脸的小婊砸!有本事爬床,没胆子承认,这会儿成缩头乌龟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钟韵脸色一沉,反手抓住女人的胳膊,推了她一把,而后回头,正与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夏熠山对视,钟韵怒道:“报警!”
女人被她推得后退两步,疯了一样大骂:“报你玛的警!你们都特玛是一伙的!”
趁女人吸引了注意力,四个壮汉像四只猩猩,冲了过来,同事们反应过来,再去拦人,已经来不及了。
钟韵挡在夏熠山前头,一个壮汉伸手扒拉她,要逮夏熠山,不让他报警。
夏熠山拿着手机,下意识后退两步,眼见壮汉粗壮的胳膊伸过来。
然而那只大手将要碰到钟韵肩膀的一瞬间,天地倒转。
砰!
“啊!”
整个工位区霎时安静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只见那个壮汉躺在地上,钟韵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脚踩着他的胸口。
夏熠山惊魂未定,如果他没看错,刚刚钟韵一扭身,给那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来了个过肩摔?
要不是他躲得快,那壮汉的鞋底怕不是要蹭到他的脸!
我去,这钟韵好身手啊,666。
“槽!特么的!疼疼疼疼……”躺在地上的壮汉痛呼。
女人回过神来,连忙吩咐剩下三人:“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
说着,女人抡起手里的挎包打向钟韵。
钟韵反应迅速,侧身躲过她的包,捞起包带反抡回去,正砸女人的脸,随即转身一脚踢到一个壮汉的腹部,反手一拳擂在另一个壮汉的太阳穴上,拳头停在最后一个壮汉的眼前。
女人被砸,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被踢的壮汉捂着肚子跪地抽气,被打的壮汉眼前发黑,身形一歪,胳膊掀翻旁边的电脑显示器,半跪着双手扒到一个桌角,晃晃晕眩的脑袋。
眼见钟韵眨眼间又放倒三人,剩下一个壮汉动作一滞,不敢动。
再壮也是唬人的,抗击打能力太差。
“轻点!你下手轻点!”心惊胆战的竹九在一边不住念叨,钟韵本也没有打架的心情,放下手,适可而止。
“你们特玛的……”女人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丧起来,眼看就要张口讹人,门口方向传来洪亮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转头,只见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走进来,其中一人道:“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