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珩抬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两腕单手捉住,攥紧后禁锢在她头顶。
上次被她用簪子划了一下,这次长了记性,直接就将她发髻上的簪子抽出来,丢在了角落里,咣啷一声。
他的手指摸索到她的衣带,一把抽去,下一刻,微凉的指尖便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那天就想这么做了,结果太生气了没舍得那样对你,现在看来,你还是应该得到惩罚。”
云鸾吓傻了,指尖冰凉,她知道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忍不住道,“沈之珩,你不能这样对我,外面有人,我会喊的!”
沈之珩不置可否地微笑,“喊吧,大声点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作为一个哥哥,在觊觎自己的妹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衣衫不整,我们兄妹乱伦。”
云鸾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她向来脸皮薄,听到这种毫不知耻的话顿时满脸通红。
她气的发抖。
沈之珩的唇贴上来时,云鸾想也不想就奋力张嘴,朝着他的唇狠狠咬下去。
尖尖的贝齿刺入他的唇,口中漫起铁锈味,她用尽全力地咬,要他感受和她一样的痛。
他似是察觉不到痛,手指肆意地作恶,专往她敏感之处挑拨。
“沈之珩……”
云鸾呜咽出声,血顺着两人的唇角落下来,也和着她的泪。
“怎么了?”
沈之珩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雪白细腻的颈间,浮现了一朵若隐若现的桃花。
“住手……”
她松开齿关,气喘吁吁,腿也跟着发软,像浮在云端。
“你说住手便住手吗?”
沈之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角的口子还在流血,流到了他的下巴上。
血色的一线映着他雪色的脸,还有乌黑的长发,长而温柔的眼尾,竟是妖冶异常。
“昭昭,我问你,我有那么差吗?我没喜欢过别人,从小到大,我眼中只有一个你,你看,你抖的那么厉害,你明明那么喜欢与我做这种亲密的事,为什么就不承认你也喜欢我呢?”
云鸾闭着眼睛流泪,双手无法挣脱,腿也被压住,只能狠狠地咬着自己唇。
沈之珩吻去她腮边的泪珠,又去吻她的唇,慢慢撬开她的齿关,极尽耐心温柔,吻得云鸾渐渐心神恍惚,几乎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滩水。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沈家的孩子,而你也不是,我们身体里流着不一样的血,你到底在排斥什么?只因为我是萧家人吗?”
“如果你恨萧明炎,要萧明炎死,他绝不可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再或者,你想要萧氏全族的命,我都可以替你杀光他们……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看看我呢?”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
云鸾已濒临崩溃边缘,仍是努力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睫毛轻颤,语带哀求,“大哥哥,求你,放过我,我……”
“我是真的,喜欢薛晗。”
沈之珩被气笑了。
她在自己怀中都这副模样了,还在对他说这种话。
是真的不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吗?
同时,他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似乎永远都不是被偏爱的那个,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可是——
那个雁门关的冬天,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有一段时日,他眼睛上的伤复发了,疼的他满地打滚。她将一块饴糖放在他口中,哄着他道:“哥哥吃糖,甜甜的就不疼了。”
她的嗓音软糯,指尖轻柔,就那样抓住他的一根手指轻声地哄着。
那是他这辈子尝过最甜的滋味,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为什么非得是他?”
他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另一只手却缓缓扯开自己的衣领,“我比他差在哪里?是这张脸不够好看……还是为你做的不够多?”
青年苍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一道狰狞的箭疤在肩头隐现。
他再也无法忍受,嫉妒和酸涩如狂风暴雨过境,摧枯拉朽,将心中的那份克制彻底摧残,他压着她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件事,早在她逃走被抓到的那天晚上就想这么做了。
他一直想得到她,什么徐徐图谋,什么给她时间,什么尊重,都不如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掠夺来的痛快。
最好将她弄的再也无法下地,就绑在这里,用铁链栓着,秘密地养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她也只能见到他一个,只能对他笑。
雨势仍未减小,守在外院的秦朝眼见着花园中一长串的灯笼朝这边来,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不及想更多,秦朝飞身跃入雨幕,落在檐下,咣咣砸门,“公子,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滚!”沈之珩暴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秦朝瞬间委屈,可还不待他委屈三秒,便听身后的庭院中沈老夫人的声音传来——
“孽障!你要对你妹妹做什么?快开门!”
室内。
沈之珩恋恋不舍地从方才的癫狂中抽离出来,拢上了衣襟。
室外的雨幕中,秦朝还在拦着沈老夫人,院子里传来喧闹声,而沈之珩似是不觉。
“昭昭。”
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抬手轻抚她通红的眼尾,擦去眼角的泪水,凤眸里满是病态的偏执。
“别天真了,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你是我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不会让你走的,永远不会。”
沈之珩出了屋子,打架打输了的阿采立即跑了进来,心疼地捧住云鸾已经发红发青的手,抽抽搭搭地找来药膏,一边抹药一边哭。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大公子怎么能这么对你?”
云鸾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帐子出神,心里却是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愤怒,他都没有因她而迁怒哥哥。
这下,她终于能毫无顾虑地选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