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听我一句,这个世界……远不是我们肉眼看到的那么单纯。
有很多事情,是现有科学和常规认知无法解释的。
你的年假还没休完,继续休吧,好好放松一下,等假期结束回来,还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挂断电话,季晨愣了很久,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与此同时,节目录制现场外围的休息区。
云笙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三位穿着便装、但气质异于常人的访客,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几分审视。
“你们就是缉妖司的人?”
为首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气质沉稳,闻言微微一笑:“云笙小姐消息很灵通。不过那是旧称呼了,我们现在隶属国家特殊事务处理中心,对外代号是‘第9局’。”
云笙轻轻“哦”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切入主题:“所以,几位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们了解到,那只猫妖,是被云笙小姐你出手降服了。”柯民安说道。
云笙眉梢微挑,带出几分警觉:“怎么?你们是来要回那只猫妖的?”
柯民安连忙摆手:“云笙小姐别误会。按照我们的惯例和内部规定,凡是被能人异士凭自身能力独立收服的妖物。
其处置权原则上归收服者所有,我们不会强行干涉。这次冒昧来访,”
他停顿一瞬,观察了一下云笙的神色,才继续说道,“主要是想正式邀请云笙小姐,加入我们第9局。”
云笙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她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
柯民安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抢先一步开口:
“云笙小姐不必立刻做决定,不妨先听听我们能为编外人员提供的待遇和政策,再做考虑不迟。”
见他态度诚恳,云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抱起手臂,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好吧,你说,我听听看。”
对于她这副略显疏离甚至有些傲气的样子,柯民安非但没有丝毫不满,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欣赏。
越是有真本事的人,往往越有个性。
而第9局,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有真本事的人。
经过一番沟通,云笙最终还是松了口,同意加入第9局,但坚持只做编外人员。
她不需要像正式成员那样坐班,行动上拥有很大的自主权,但相应地,她每个月需要至少完成一项局里指派的任务。
并且在局里遇到棘手难题时,也需要提供支援。
远处,导演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云笙和那三个陌生男人交谈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
刚才那三个人过来时出示的证件,上面的机构名称他闻所未闻,根本看不懂代表什么。
但那个鲜红色,独属于夏国的钢印,他可是认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找上云笙究竟是要干嘛?
自己的节目该不会要出什么意外了吧!
眼见着那个为首的男人对云笙点了头,几人相继站起身,像是谈得差不多了。
导演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准备上前寒暄几句,顺便探探口风。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场馆入口处。
姮妜和奚阳正从里面走出来。
柯民安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目光瞬间就被走在最前面的那道身影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精确描绘的美丽,超越了世俗对于“美”的所有定义。
她是肌肤莹润仿佛自带光华,五官精致得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也或许就连造物主都完成不了如此完美的作品。
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剔透,却又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
她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极其浅淡、却无法忽视的柔和光晕,让她看起来不像尘世中人,反倒比庙宇中的神像更加圣洁、高贵。
饶是柯民安这样见多识广、心志坚定的第9局局长,以及他身后那两位经历过各种诡异事件的队员。
此刻也都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云笙看着越走越近的姮妜,不易察觉地轻轻皱了下眉。
直到那行人身影渐远,柯民安才猛地回过神,像是刚从一场极致的幻梦中惊醒。
他霍然转身看向云笙,声音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干涩:“她——”
“你们只要知道,她是我的。”云笙打断他。
柯民安身为第9局的局长,职责就是处理各种非自然事件,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是他的日常工作。
以他的本事,第一眼就看穿了姮妜的非人身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妖物出现在人类社会,就必须立即清除。
可是……眼前这只狐妖,彻底颠覆了他对“妖”的认知。
她身上不仅没有一丝一毫血腥暴戾的气息,反而散发着一种纯净、温暖的气息。
她真的是一只妖吗?
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两个队员,此刻眼神里也充满了挣扎和不忍。
队员甲忍不住,语气带着恳求:“局长,她身上非常干净,没有一丝血腥气。我们……能不能放了她?”
队员甲想到之前那些妖的下场,心里忍不住开始揪疼。
姮妜这一组,和其他组紧张的氛围不同,因为不用练习走台姿势。
奚阳干脆跟导演申请,购置了大量布料。打算和姮妜一起制作走秀时的衣裙。
至于之前准备的那些服装,一件都不能用了,尤其是那件比基尼。
姮妜浅笑嫣然的和奚阳走在一起,奚阳推着一辆推车,上面放着他们要用的布料。
工具昨晚上就已经送到了场馆内,一想到她以后会穿上自己制作的衣裙,奚阳心中就一片火热。
姮妜看到远处的柯民安时,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先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那双总是含着朦胧雾气的星眸,顷刻间被浓重的惊恐所占满。
紧接着,她就像一只在野外突然受到惊吓的小刺猬一样,猛地蹲下了身子,把自己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