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大殿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都想跟着仙子进大雄宝殿一看究竟，但看着一脸严肃的监院，还是老老实实守在了原地。
直到姮妜从殿中走出。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再次愣住了。
风清歌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心里暗惊：仙女到底是什么来历？一句话就把神佛都吓跑了……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抱上了一条不得了的大腿。
而那些后来才上山的香客，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那些人如此激动的往前挤。
同样震惊的还有监院和几位武僧。
这世上怎会有人美到如此境界？
当她出现，周围的一切建筑、景物都仿佛模糊褪色，世间万物都成了她的陪衬。
整个栖月禅寺寂静无声，大家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无论男女老少，都怔怔地望着那道身影，仿佛生怕一点声响就会将她惊扰。
仙女的一举一动，在众人眼中都成了慢动作。
云朵徐徐升起，在数千道震惊的目光中，仙女与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渐渐消失在天际。
若不是亲眼所见的人这么多，任谁都要以为这只是一场幻觉。
“神仙！是神仙啊！明月山……明月山真的有仙！”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紧接着，人群如浪潮般一层层跪下，呼喊声、膜拜声不绝于耳：
“仙子请留步！”
那惊世的容颜，是他们从未见过、甚至连想都想象不出的模样。
这一天，无数人的心永远留在了明月山。
所有人都清楚，栖月寺显圣一事，很快就会如春风野火，传遍整个大雍。
而就在刚才，大雄宝殿佛像裂开的那一瞬。
全国上下所有供奉佛陀的寺庙与香龛，竟齐齐出现了相同的裂缝。
许多人也在这一天蓦然醒悟：
拜佛若有用，明月山下便不会有饿殍。
念经若灵验，世间便该是无灾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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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山本就靠近京都，腾云而行，不多时姮妜便抵达了京都上空。
风清歌好奇地俯视着脚下。
四四方方的城郭、整齐的街巷、蚂蚁般大小的人车往来，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极了。
她在现代连飞机都没坐过，这会儿倒直接腾云驾雾了……可惜没手机，不然非拍个照发朋友圈不可！
姮妜轻抬素手，指向城中一片几乎占了京都三分之一，修建宏伟的宫殿群。
“那便是你说的皇宫？”
风清歌连忙点头：“回仙子，正是。”
“好，那就先去看你母亲吧，你不是一直担心她吗？”
话音未落，云头一转，便朝着皇宫方向降了下去。
越是靠近宫苑，风清歌心里越忍不住紧张。
她似乎是有点“近乡情怯”，不知道母亲是否已经得知自己坠崖的消息……若知道了，又该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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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
席保林在听到女儿坠崖失踪的噩耗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熬了一夜，此时早已是意识模糊，脸上蒙着一层灰败之气，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她宫里的几个宫女早已惯于看人下菜碟，见主子失势、女儿惨死，连端茶送水的人都躲得干干净净。
看那架势，只等她一咽气，就要赶紧另谋出路了。
姮妜依着风清歌所指，缓缓降在了一处小巧安静的院落。
院子不大，却种满了花草。
只是这几日无人打理，有些打蔫。
才一落地，风清歌就迫不及待冲向寝殿：
“娘！娘！我回来了！”
在接收原主记忆的同时，风清歌也继承了她对母亲的情感。
更不用说这些年来日夜相伴、相依为命，她早已将席保林视为真正的娘亲。
没听到母亲的回应，风清歌心头一慌，加快脚步奔进内室。
只见席保林静静躺在榻上，已是气息奄奄。
风清歌鼻子一酸，扑到床边，握住母亲冰凉的手：
“娘，您怎么了？您看看我，我是清歌……我回来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心里又痛又恨。
恨这吃人的深宫，恨那些踩低捧高的势利小人。
整个寝殿空无一人，分明是觉得她母亲再无依靠，任她自生自灭。
也许是感知到女儿的归来，席保林眼皮轻轻颤动，缓缓睁了开来。
她生得很美，尤其是一双瞳色略浅的猫眼，眼尾微挑，天生含情带媚。
可她的性子却与外貌截然不同，即便在深宫之中，仍存有一份天真柔软。
自生下风清歌后，她更是深居简出，生怕招惹是非、连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