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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醉酒狂歌中。

比奇军营的篝火彻夜未熄,酒坛堆积如山。烈九卸下圣战铠甲,只穿一件单衣,赤脚踏在案几上高举酒碗:“今夜不醉不归!”

云裳醉眼朦胧,却掩不住眸中流转的灵气。她轻盈一跃,赤足踏在长桌之上,法神羽衣的广袖随风轻扬,宛如凤凰展翅。她指尖一挑,一缕火焰凭空而生,在她掌心盘旋,化作流光溢彩的火蝶,绕着她翩翩飞舞。

她朱唇轻启,嗓音如清泉击玉,又似凤鸣九天,在夜色中荡开——

\"剑照肝胆烈火烧,

长歌一曲破云霄。

谁道女儿无豪气?

敢叫天地共我狂!\"

歌声一起,火焰骤然升腾,化作一只赤色凤凰,振翅盘旋于夜空之下。她的声音时而高亢如金戈铁马,时而婉转似溪流潺潺,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魔力,让篝火随之摇曳,让星光为之黯淡。

唱至高潮处,她双臂一展,火焰凤凰长啸一声,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万千火花,如流星坠落。众人仰头惊叹,烈九更是看得痴了,酒碗悬在半空,竟忘了饮下。

云裳唱罢,俏皮地眨了眨眼,火焰在她指尖化作一朵红莲,轻轻一吹,花瓣四散,飘落在众人肩头。她微醺一笑:\"如何?可比你们这些粗汉子只会喝酒强多了吧?\"

众人哄然大笑,纷纷举杯高呼:\"云裳仙子再来一曲!\"

兰芝与东溪的《虹霓剑舞》——双姝争艳,剑影翩跹

周兰芝见云裳大出风头,哪里肯服输?她一把拽住东溪的手腕,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妹妹,咱们也来助助兴!\"

东溪还未反应过来,兰芝已抽出嗜血剑,红光一闪,剑锋如血,映照着她英气逼人的脸庞。她低笑一声:\"《虹霓剑舞》,你可跟得上?\"

东溪咬了咬唇,终究不甘示弱,纤手一翻,银符飞舞,道袍翻飞间,竟也拔剑出鞘,剑光如霜,与兰芝的红芒交相辉映。

\"起!\"

兰芝一声清喝,身形骤然旋转,红裙翻飞如烈焰绽放。东溪紧随其后,银符化作流光,环绕二人周身,宛如星河倾泻。

她们一红一白,一刚一柔,剑锋交错间,竟似双蝶戏蕊,又似鸾凤和鸣。兰芝的剑势凌厉如血虹贯日,东溪的剑法则轻盈似飞雪回风。二人越舞越快,剑光交织成网,红芒与银辉在夜空中绘出一幅绝美画卷。

东溪起初还有些拘谨,可随着兰芝的带动,她的步伐越来越流畅,道冠早已歪斜,青丝散落,更添几分娇媚。她一个旋身,银符化作漫天星雨,兰芝则趁机一剑斜挑,红光如绸,缠绕二人腰间,竟似红绫共舞。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克岸更是瞪大眼睛,酒碗都掉在了地上:\"这……这哪是剑舞?分明是仙子下凡啊!\"

舞毕,兰芝一把搂住东溪的腰肢,在她耳边低笑:\"如何?不比云裳差吧?\"

东溪面红耳赤,却忍不住抿唇一笑:\"你……你真是胡闹!\"

众人哄然喝彩,烈九大笑着拍案:\"好!今夜不醉不归!\"

篝火熊熊,酒香四溢,比奇军营的欢声笑语,久久未散……

“好!”沙风看得兴起,抄起两根筷子敲碗伴奏,璃月紫眸微眯,突然弹指射出一道冰晶将他的碗冻成冰坨。众人哄笑中。

巴相宇被巧智灌得七荤八素,龙女趴在他背上咬耳朵:“人族酒量真差~”将军铜锤“咣当”砸地,反手将人搂进怀里:“再、再喝三坛!”巧智玉角泛起莹光,偷偷用龙涎替他解酒,却被玄霄子一眼看破,天尊拂尘轻扫,二人酒杯瞬间调换——这下连龙族都醉眼朦胧。

克岸搂着东溪傻笑,八荒剑柄上不知何时系了条鸳鸯绣帕。

周光玉被灌得金甲歪斜,仍强撑威严:“烈九!明日我二弟大婚你若敢迟到……”话音未落便栽进酒瓮,被亲兵七手八脚抬走。

黎明时分!

天空刚刚泛起一丝微光,玄霄子背负双手,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帐篷外。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却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威严。

突然,神兽炏轻轻地蹭着玄霄子的道袍,发出低沉的鸣叫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提醒玄霄子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璃站在一旁,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轻声叹息道:“真的非要去雪域不可?”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舍。

玄霄子转过头,看着白璃,缓缓说道:“小离歌身负外域之力,这股力量异常强大且躁动不安。只有雪域冰宫的极寒之力,才能镇住他体内的这股力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扫过帐篷内醉倒的众人,继续说道:“秋雅与璃月相认,沙风要去雪域求亲!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前往雪域冰宫。”

白璃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伸手揪住玄霄子的衣领,厉声道:“若是你敢像烈九那样,招惹第二个女人……”她的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天罡之气在她手中猛然炸开,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股力量激荡得微微颤动。

玄霄子见状,顿时吓得冷汗涔涔,他连忙将刚才巴相宇和他相交为生死弟兄时,借给他的传送戒指偷偷藏起来,生怕白璃发现。然后,他陪着笑脸说道:“夫人明鉴啊!为夫的心里只有你和孩子!”

就在这时,沙风扛着行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璃月默默地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将一件貂裘塞进他的怀里,关切地看了他一眼。

而秋雅则怀抱着熟睡的离歌,婴儿的眉心有一颗鲜艳如血玉的朱砂,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晌午,烈九携云裳、兰芝入宫,君王吩咐给三人看座。

田信高坐龙椅,在和烈九叙述完军情后,目光在二女间来回扫视,悄然玩笑道:“烈爱卿倒是……艳福不浅。”

云裳暗中掐烈九后腰,兰芝却落落大方:“陛下,臣女与云裳情同姐妹,共侍一夫亦是心甘情愿。”说着拉起了云裳的手臂。

“臣在给君上,引荐一位将军——巴相宇将军!”烈九继续说道。

国王听闻,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快传!”

随着国王的旨意,巴相宇将军牵着一位女子大步走来。那女子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待他们走近,众人这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只见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更衬得她清丽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她头上的一对玉角,更是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这女子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艳,尤其是那些侍卫们,他们手持长刀,本是为了保护国王的安全,此刻却被这女子的美貌所震慑,手中的长刀竟然不由自主地出鞘了。

“陛下莫慌!”一旁的烈九见状,连忙高声喊道,“这位是无妄海龙君的七公主,与巴将军两情相悦,今日特来拜见陛下。”

田信得手中茶盏“啪”地落地:“龙、龙族?!”再瞧巧智俏生生行礼,又强作镇定,“天佑我王国,既如此,明日周府婚宴后,朕特许元帅刚才说的集体成婚!”

红绸高挂的周府内,喜乐声震天响。周光玉身着大红喜袍站在喜堂中央,腰间烈九送的命运之刃的刀鞘上缠着金丝红线,却频频扭头望向大门方向。

\"吉时已过三刻了,新娘子怎么还不来?\"喜娘急得直搓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正儒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刀鞘,眉头微蹙:\"欣雅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话音未落,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喜堂,帽子都歪到了一边:\"不好了!新娘子跑...跑啦!\"

满堂宾客哗然。周正儒脸色骤变,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就在这混乱之际,屋顶传来清脆的瓦片碎裂声。众人抬头,只见一道红色身影踏着冰凌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喜堂中央的红毯上。

齐欣雅一袭嫁衣,腰间却束着软甲,霜月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她抬手掀开红盖头,露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想娶我?先打赢再说!\"

喜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周正儒愣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齐欣雅!\"

\"铿——\"命运之刃出鞘,剑光如虹直指新娘。齐欣雅嘴角微扬,霜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中,两位新人从喜堂中央一路打到后院。宾客们端着酒杯,提着裙摆,呼啦啦地跟在后头看热闹。有人甚至搬来了板凳,边嗑瓜子边点评招式。

\"这招'月落乌啼'使得妙啊!\"齐家一位长老拍案叫绝。

\"我们少爷的'长虹贯日'也不差!\"周府管家不甘示弱地回敬。

烈九扶额叹气:\"二哥这婚结得比除魔还累...\"

兰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快看!\"

只见院中齐欣雅剑锋一转,故意露出左肩破绽。周正儒收势不及,整个人向前扑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唇瓣擦过齐欣雅的耳垂。

\"啊!\"新娘惊呼一声,耳根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霜月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算你赢。\"

满堂喝彩声中,周正儒大笑着将新娘打横抱起:\"现在可以拜堂了吧?\"

齐欣雅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细如蚊呐:\"...嗯。\"

拜堂仪式终于得以进行。当\"夫妻对拜\"的声音响起时,周景芳老泪纵横地握住齐忠孝的手:\"周家和齐家的剑法看来后继有人啊!\"

齐忠孝同样眼眶湿润:\"这两个孩子,真是...\"

夜幕降临,婚宴正酣。克岸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正在啃鸡腿的东溪:\"东溪姑娘!咱们今日也拜堂如何?\"

东溪一口鸡肉差点喷出来:\"你疯啦?\"

\"我没疯!\"克岸打了个酒嗝,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你看,这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传家宝...\"

烈九刚想上前劝阻,却被云裳拽住。她双颊绯红,手里拎着半壶酒,已经醉得不轻:\"烈九~我还想唱歌~\"

不等回应,云裳已经跳到桌子上,扯开嗓子唱了起来:\"郎~啊~咱们俩是一条心~\"调子跑得十万八千里,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烈九趁机摆脱喝醉了云裳的\"魔音灌耳\",看向东溪递过来的镜子。镜面浮现玄霄子的传讯:\"日鸿门来报,苍月峡谷异常安静。赤月恐在闭关。\"

他眉头紧锁,正思索间,醉醺醺的云裳又靠了过来:\"发什么呆?我想回银杏山谷看看爷爷,当面告知我们的婚事...\"

兰芝无声地出现在烈九另一侧,理解的低声道:\"你陪她去吧,好好给爷爷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周府的喜宴持续到深夜,红烛高烧,觥筹交错。烈九和兰芝共同扶着醉醺醺的云裳,向舅舅齐忠孝告辞。

\"舅舅,我先送云裳回去休息。\"烈九看着怀中双颊绯红、哼着小曲的云裳,无奈地笑了笑。

齐忠孝点点头看着三人,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明日一早,来我府中一叙。\"

夜色如墨,花府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暖色的光晕。烈九轻轻合上客房的门,转身时,发现兰芝正倚在廊柱旁望着他。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轮廓,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却透着一丝幽深。

\"都安排好了?\"她轻声问,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烈九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克岸那小子醉得厉害,东溪虽嘴上嫌弃,却还是细心照顾他。\"说到这里,他低笑一声,\"看来咱们很快又要多准备一份贺礼了。\"

兰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夜风拂过,扬起她鬓边几缕青丝。烈九忽然发现,她今夜格外安静——没有往日的狡黠调侃,没有故意逗弄云裳时的俏皮,只是这样专注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刻进眼底。

\"兰芝?\"他轻声唤道,伸手想拂开她脸侧的发丝。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兰芝突然上前一步,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烈九还未反应过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已经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呼吸透过单薄的衣料,灼热得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

\"这几日...我很想你。\"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着你和云裳在一起,我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是...\"

烈九心头一颤,双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他能感觉到怀中娇躯微微发抖,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决堤。他低下头,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兰芝猛地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烈九从未见过这样的兰芝——褪去了所有张扬与洒脱,只剩下最纯粹的思念与爱意,这也是百年里他爱兰芝的一面。

\"你不知道。\"她咬着唇,手指攥紧他胸前的衣料,\"每次看到云裳靠在你肩上,听到你温柔地唤她名字,我这里——\"她抓住烈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烈九的掌心下是她急促的心跳,那么鲜活,那么热烈。他喉结滚动,突然一个旋身将她压在廊柱上。兰芝轻呼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唇就被狠狠堵住。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思念全都倾注其中。烈九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兰芝起初还有些僵硬,很快便热烈地回应起来。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舌尖大胆地探入他口中,带着淡淡的酒香和熟悉的幽兰气息。

\"唔...烈九...\"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酥软得不像话。

烈九的吻从她的唇瓣游移到耳垂,再到纤细的颈项,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印记。他哑着嗓子道:\"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对你...\"

兰芝突然用力推开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反客为主地将他推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眉角:\"那你为什么不....?\"

\"我...\"烈九刚要解释,就被她用指尖按住了唇。

\"我知道。\"兰芝的眼神柔软下来,\"你怕云裳难过,怕我们之间尴尬。\"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我的烈九总是为别人考虑太多。\"

烈九心头一热,正欲回吻,兰芝却突然狡黠一笑躲避,恢复了往日那副文静清高的模样:\"还有三天——\"她贴近了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我全部都给你,就三天时间了。\"

话音未落,烈九已经抱着她站了起来。兰芝惊呼一声,双手推搡着他。无奈他大步抱着自己,走向已经点灯的卧房,途中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我等不及了,今晚,就给我,而且,你别想睡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兰芝的笑声被吞没在又一个深吻中。

在感受到烈九放肆的手掌,顺着衣裙抚摸,并深入接触腰间肌肤的刹那,兰芝轻轻推住了烈九倒向她的身躯。

兰芝:“不行,烈九,其实,我也好想......,”她急促的喘息着,克制了自己被烈九挑起的情绪“尊重我。好吗,我想等到三天后.......就三天了,好吗!”

沉默了一刻钟后!

“好吧,我尊重你,我等那天,一晚上你都别睡!”有些微醉的烈九赌气说道。

“嗯,全都是你的,那天!”兰芝说完又挑逗的吻住了烈九“送我回去吧!”她在双唇分开后,起身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发丝。

烈九歪在床榻上,喘着粗气看着这个,其实已经相爱的百年女孩:“好吧.....,我送你回去”。

次日清晨,晨露未干,烈九便如约来到齐家的新封地——比奇城东侧齐府,在家丁的引领下,只见舅舅已备好清茶,正望着窗外出神。

\"舅舅。\"烈九轻声唤道。

齐忠孝回过神“嗯,怎么无精打采的?”,并示意烈九坐下:\"昨日婚宴上,听你提起那个沙风兄弟,已经去了雪域求亲?\"

“哦,没有事,可能是累了!”烈九点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是啊,璃月姑娘是雪域神宫的宫主掌上明珠,沙风这次去,怕是不容易。\"

\"雪域神宫...\"齐忠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飘远,\"十八年前,我曾去过雪域。\"

烈九惊讶地抬头:\"舅舅去过雪域?\"他记得在寒鸦渡口齐家那夜,舅舅也未曾提及过雪域。

齐忠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他名字的香囊,轻轻摩挲:\"那年我二十五岁,在雪域神谷遇见一位雪域女子,名叫少卿。\"

烈九屏住呼吸,他从未听舅舅提起过这段往事。

\"她是雪域圣女,在雪域神谷游历。\"齐忠孝的声音低沉,仿佛沉浸在回忆中,\"我们在谷中相识,相知,相爱...但她终究要回雪域神宫。\"他诉说着那个藏在他心里深处的故事。

雪域神谷终年飘雪,晶莹的冰凌倒挂在嶙峋山岩上,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华。二十五岁的齐忠孝踏着及膝深的积雪前行,腰间\"霹雷\"剑鞘上凝结着细碎冰晶。这位玛法世界最年轻的剑圣为寻传说中的\"冰魄寒铁\"而来,却在这片纯净之地邂逅了命运。

\"何人擅闯神谷禁地?\"清冷女声自雪雾中传来。

齐忠孝猛然抬头,只见百米冰瀑之巅,一抹雪色身影凌空而立。

女子足尖轻点冰棱,广袖翻飞间宛如雪蝶翩跹。待她飘然落地,齐忠孝才看清那袭银丝雪纱下,竟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肌肤如新雪般剔透,眉间一点朱砂似血,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比万年玄冰更澄澈,却又含着三月春水的温柔。

\"在下寒鸦渡齐忠孝,误入宝地,望请见谅。\"他抱剑行礼,却见女子突然蹙眉。

\"你受伤了。\"她指向他腰间渗出的血迹。原来三日前与雪狼群搏斗时留下的伤口,在严寒中已然恶化。

未等回应,女子素手轻扬,周遭雪花突然凝成冰桥。她赤足踏冰而来,腰间银铃在风雪中叮咚作响。\"我叫少卿。\"她说着撕开他染血的衣襟,指尖泛起莹白光芒。齐忠孝只觉伤口处涌起清凉,竟见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雪域秘术?\"

少卿抿唇浅笑,发间冰晶簪穗随风轻晃:\"圣女职责罢了。\"转身时,雪色披帛拂过他的手腕,留下淡淡莲香。

此后半月,齐忠孝暂居神谷疗伤。每日破晓,少卿都会踏着晨露而来,为他换药时指尖总带着霜雪气息。他们常在冰湖边论剑,她以冰棱为剑施展雪域剑舞,他则以霹雷剑演绎剑法。剑光交错间,冰湖倒映着两个翩若惊鸿的身影。

某个星垂平野的夜晚,齐忠孝在冰洞中发现少卿正在修炼。寒玉床上,她周身萦绕着淡蓝光晕,三千青丝尽成雪色。见他闯入,光晕骤散,她咳出鲜血染红衣襟。

\"每月朔月...功法反噬...\"她虚弱地倚在冰壁上。齐忠孝不顾男女身份的区分,忍着刺骨寒意将她抱起,发现她轻得像片雪花。那夜他运功为她调息,掌心贴着她后背时,感受到她心跳如受惊的小鹿。

情愫在朝夕相处间悄然滋长。直到某个雪霁天晴的清晨,少卿带他登上观星台。晨曦中,她取下从不离身的冰魄项链戴在他颈间:\"雪域儿女不说谎,我喜欢你。\"项链触肤生温,齐忠孝看见她琉璃眸中自己的倒影,俯身吻住了那两瓣带着霜雪气息的唇。

他们在冰雕玉砌的洞窟中缠绵三日。少卿褪去圣女神袍时,齐忠孝才发现她裸露的肩胛处有朵冰莲纹印——那是雪域皇族婚约的标记。她流泪坦言身为圣女必须嫁给二皇子的命运,他却以剑划破掌心立誓:\"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剑圣,定带你离开。\"

离别那日,神谷飘着鹅毛大雪。少卿站在冰桥上,银铃在风中碎成呜咽:\"我会一直等...\"话音未落,皇城接亲的雪鹰骑士已盘旋而至。齐忠孝握着逐渐冰冷的项链,看着心爱之人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舅舅没有挽留她吗?\"烈九听完整个故事后忍不住问道。

齐忠孝苦笑:\"挽留?她是雪域圣女,不光是容颜永驻;而她和雪域皇城二皇子已经有婚约。我们也......有过夫妻之实!...\"

烈九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舅舅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不曾成家...是在等她?\"

\"是!\"齐忠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菩提树上,\"舅舅佩服你的勇气,如果我有一半你们的勇气,我和少卿.......\"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茶香袅袅上升。烈九看着舅舅鬓角的白发,心中酸楚。

\"舅舅,这次我和云裳、兰芝完婚后,陪您去雪域一趟吧。\"烈九突然说道。

齐忠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来:\"雪域险恶,不是我们能轻易踏足之地。\"

烈九握住舅舅的手:\"我小时候去过那里,知道她是单身一个人,您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再说,沙风他们已经去了,我放心不下他,我可以和舅舅同行。\"

齐忠孝沉默良久,一代圣剑之面子放下,终于缓缓点头“好,那就燃烧我的力量,让我也疯狂一回!”

玄霄子、沙风和璃月及怀抱离歌的秋雅四人,已经踏上了雪域提亲之路。

而深夜里毒蛇山谷祖玛营帐!

祖玛教主粗粝的指节捏碎了床头的玛瑙酒杯,暗红汁液顺着黄金床榻滴落。

他第三次念完召唤咒语时,帐内已挤满十二名全副武装的亲兵,最后一个传送来的长枪护卫甚至直接砸在了他镶满宝石的枕头上。

\"我明明想着云裳...\"祖玛盯着掌心残留的传送符灰烬,那些朱砂符文正在诡异地扭曲成嘲笑的形状。

记忆套装里云裳留下的名字明明还在发光,可传送阵偏偏把军营里打鼾的莽汉们挨个拽了过来。某个瞬间他怀疑是记忆传送法阵出了问题,直到看见最年轻的那个弓箭手脸上还粘着半片黄瓜——显然这帮家伙正在享受宵夜。

\"教、教主...\"被挤在床柱边的勇士甲头盔都歪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压到教主绣着金线的披风,\"需要属下们现在整装吗?\"

祖玛突然暴起将记忆头盔砸向青铜灯台,火星四溅中亲兵们集体瑟缩。他想起白日里那个游方道士信誓旦旦的模样:\"此套装备只需想着心上人...\"放屁!现在整个营帐弥漫着汗臭和蒜味,某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还在偷偷打饱嗝。

\"滚!都滚!\"祖玛咆哮时,帐顶悬挂的毒蛇标本都被震得摇晃起来。他恶狠狠瞪着人群最后方那个试图藏起烤羊腿的弓箭手,终于明白道士临走时那句\"心诚则灵\"是什么意思——这该死的老骗子早料到会这样!

当最后一个亲兵连滚带爬退出营帐时,祖玛突然对着月光举起那记忆头盔。雷霆之力在指尖缠绕的瞬间,他分明听见记忆戒指里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他又试着念起咒语施法传送,结果来了更多的亲兵和侍卫,这些被一股雷霆之力,传过来得人,正在惊恐万分的开着祖玛。

“什么情况?这是?”祖玛不甘心的骂道:“死骗子,不得好活!”

一个勇士弱弱的问道:“教主!深夜施法呼唤我们来此,可有要事?”

祖玛:“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明日开拔。”他没有好气的说道“回英雄城待命!”

比奇皇城!

烈九告别舅舅回到府中,家中看门的家丁见到他作揖禀报:“刚才周姑娘来了,给您留了一封信”

“啊,她还是想了一晚上我,估计就是这样!”烈九美滋滋的拿起了信件,回到了府中,这时候云裳醉酒还未醒来,据说,已经被请示了两次用膳了。

他笑着摇摇头,打开了兰芝的信件,展现在眼帘的是清秀的字迹,文字内涵上品的两首七言情书。

《情见·烈九》

纱窗独坐夜微凉,

一卷诗书掩暗香。

眉黛低垂凝远岫,

指尖轻绕落花霜。

心潮暗涌终须静,

情思翻澜未肯狂。

纵有春风吹梦乱,

不教幽绪染罗裳。

《相思·烈九》

烛影摇红夜未央,

菱花镜里鬓云香。

心随雁字穿云去,

泪染鲛绡带月凉。

一寸柔肠千缕结,

半窗残梦几回狂。

愿为飞絮随风起,

直渡关山到君旁。

兰芝作于夜思君,心中有感!还有两天,望君谅!

烈九咬牙暗思:“这个兰芝,你是要将我这颗心,磨砺成什么心啊!不过,还有两天,很快的!”

烈九握信低叹,眼前忽现兰芝倩影——但见那女子临窗而坐,一袭月白罗衣垂落如云,墨发半绾,斜簪一支白玉兰,素净中隐见华贵。

她眉若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烟,唇不点而朱,颊不施而艳。执卷时指尖如玉,翻页间袖底生香,分明是诗书养出的灵秀,却偏在抬眼时泄出一缕暗媚——

那眼波偶尔掠过窗棂,如蝶翼扫过花瓣,倏忽又垂睫掩去。待要细看,她已低头抿唇,唯见唇角梨涡浅浅,似藏了蜜,又似噙了霜。最是那执笔书相思的模样:皓腕悬空,笔锋游走如惊鸿,而颈间一抹雪肤透出淡绯,恰似白瓷映了霞光……

忽有风来,吹动她鬓边碎发。她也不恼,只随手一挽,露出耳垂上一点朱砂小痣,艳得惊心。此刻窗外竹影婆娑,竟分不清是竹叶拂了她衣袂,还是她一身清韵染透了修竹。

烈九猛然闭眼,喉结滚动。这哪里是人间女子?分明是姑射仙子偶坠红尘,三分文气压骨,七分媚色蚀魂!

“快点筹备婚礼了!”他心想。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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