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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追缴兽人残余至蛮荒已经过去了数天,大部分人马都已回来,唯有祖玛带领军队追击。

这时候,寒鸦渡中军大帐内!

烈九用毛笔尖在军功奏折上重重划过,墨迹晕染开一片乌云般的痕迹。\"此战乃是整体合作,大军团作战,怎么能把一人功劳写这么多?\"他抬头看向军中文书,剑眉紧蹙,\"拿去重改,他们的战功全加上,我的全删掉!\"

文书捧着竹简的手微微发抖:\"将军,这...这不合规矩啊。您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斩杀敌酋——\"

\"那是克岸替我挡了三箭,沙风带人断了敌军后路。\"烈九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搁,溅起几滴墨点,\"要写就把所有人的功劳都写上。\"

\"是!\"文书捧着奏折退出大帐时,与掀帘而入的周兰芝擦肩而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平日英姿飒爽的女将今日竟着了淡青色罗裙,发间一支白玉簪在晨光中莹莹生辉。

烈九抬头,手中朱笔悬在半空。阳光透过帐顶的缝隙,在周兰芝肩头洒下细碎金斑,衬得她眉目如画。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兰芝?\"

\"军功表的事,先放一放。\"周兰芝轻抚裙裾在他对面坐下,袖口暗纹的兰草随动作若隐若现,\"我这有赤月的消息,你应该听听。\"

烈九搁下笔,目光扫过她淡扫的蛾眉。百年幻境里,他见过她千百种模样,却从未见过这般精心修饰的妆容。\"赤月怎么了?\"

\"他前日向秦家提亲了,顺便发来了请帖。\"周兰芝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帖子推过去,指尖在\"秦古彤\"三字上不着痕迹地停顿,\"婚期定在下月初三。\"

烈九展开喜帖,龙飞凤舞的字迹确实是赤月手笔。他忽然想起幻境中某个月夜,周兰芝曾靠在他肩头念\"玲珑骰子安红豆\"的模样,心头没来由一热:\"好事啊!赤月这小子动作倒快。\"

周兰芝轻抚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状似无意道:\"是啊,听说赤月从苍月山魔龙潭回来后就直奔秦家提亲,聘礼拉了整整十车。\"她抬起眼帘,眸中波光流转,\"古彤妹妹可算得偿所愿了。\"

烈九挠了挠头,笑得没心没肺:\"当年在武校时,那丫头就整天'赤月哥长赤月哥短'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案几下摸出个酒囊,\"来来来,正好尝尝我从盟重带回来的马奶酒,给那小子准备的新婚贺礼先开一坛!\"

周兰芝的指尖在请柬上轻轻一颤,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将军倒是热心。\"

\"那是自然!\"烈九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军帐,\"赤月是我兄弟,古彤也算半个妹妹...\"他忽然顿住,疑惑地看向周兰芝,\"你怎么不坐?\"

\"是啊,真快。\"周兰芝垂眸整理袖口依旧没有落座,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算起来,他们真正相识相爱,至今不过一月多。\"

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一面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烈九浑然不觉话中深意,反而认真点头:\"赤月性子急,当年在武校时——\"

\"我们在幻境里相处了百年。\"周兰芝突然抬眸,秋水般的眼睛直视着他,\"记得吗?第十年你教我下棋,第五十年我们共赏昙花...\"

烈九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当然记得。\"那些记忆鲜明如昨,她教他写字时发丝垂落的弧度,她靠在他肩头时淡淡的梅香。

\"第九十年...\"周兰芝指尖划过案上地图,停在寒鸦渡的位置,\"你说若能出去,要与我一起看真实的日落。\"

帐内忽然安静得能听见灯花爆裂的轻响。烈九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却只是干巴巴地应道:\"嗯,说过。\"

周兰芝深吸一口气,葱白的手指将喜帖转了个方向:\"你看这婚期,选在月圆之夜,倒是风雅。\"

\"初三哪来的月圆...\"烈九凑近查看,忽然闻到一缕幽香,像是她发间白梅的气息。这距离太近,近得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我是说...\"周兰芝咬住下唇,耳尖泛起薄红,\"他们相识一个多月便定终身,我们...\"话音戛然而止,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烈九却猛地拍案:\"你说的太对了!得准备贺礼!\"他兴奋地站起身,铠甲铿锵作响,\"赤月可能爱喝我们盟重的雪芽茶,我让沙风快马加鞭——\"

\"烈九!\"周兰芝突然提高声调,见他茫然回头,又强压下情绪轻声道,\"我是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她绞紧袖口,那支白玉簪随着低头的动作滑落一缕青丝。

\"该去观礼?自然要去!\"烈九大步走回案前,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从寒鸦渡到比奇城,快马三日可达。正好战事暂歇,我向陛下告假...\"

\"我是说...\"周兰芝抬起眼帘,眸中似有千言万语,\"赤月他们相识不过一个多月就修成正果,有些人相识更久,却还在原地踏步。\"

烈九挠了挠头,一脸茫然:\"谁啊?\"

周兰芝的指尖突然用力,白玉酒杯\"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细纹。她强忍着将酒泼在这木头脸上的冲动,咬牙道:\"比如...云裳姑娘?\"

\"云裳?\"烈九的表情顿时僵住,手中的酒囊悬在半空,\"她.....\"

是啊,烈九想,哎!这还有个云裳。

军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文书缩在角落,恨不能把自己变成空气。

周兰芝看着烈九这时候的样子,她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酒杯,酒液泼洒在军报上,晕开一片暗红。

\"将军日理万机,兰芝告退。\"她转身就走,声音冷得像冰。

烈九一脸莫名其妙:\"哎?怎么突然走了?\"他看向角落里的文书,\"我说错什么了?\"

文书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将军...周军师可能是...那个...\"

\"哪个?\"

\"可能是...\"文书急中生智,\"羡慕古彤小姐能嫁得如意郎君?\"

烈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摸着下巴思索,\"我也应该先看看赤月去。\"他忽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她来是想说,她先回比奇看看古彤对吧?想来和我告假!没有错了!哎,准了!\"他大声对着外面喊道“你去吧!不要操心这边的事!”

帐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烈九探头出去看时,只看到周兰芝远去的背影,和她脚下一地碎成渣的杏花。

\"奇怪,她今天怎么老摔东西...\"烈九嘀咕着缩回脑袋,完全没注意到文书绝望捂脸的动作。

...

周兰芝几乎是跑着离开军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扯下束发的丝带,任青丝在风中飞扬,仿佛这样就能把满腹委屈都甩掉。

\"百年相伴...在他眼里就只是'没心思考虑'?\"她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抚过腰间佩剑。这把剑曾与烈九的裁决之杖并肩作战,剑身上还留着为他挡箭的痕迹。

转过一片竹林,周兰芝突然刹住脚步。前方溪边的大石上,一个红衣女子正低头浣纱,乌黑的长发用金环松松挽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齐云裳。

周兰芝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又缓缓松开。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听云裳头也不回地说道:\"来都来了,躲什么?\"

\"谁躲了?\"周兰芝扬起下巴,声音却有些发颤。

云裳转过身来,明媚的容颜在夕阳下如同绽放的优昙花。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有几滴落在岸边的青苔上。

她挑眉道:\"聊聊?\"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又藏着些许迟疑。

周兰芝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从她微微湿润的鬓角移到倔强抿着的唇角。

溪水打湿了云裳的裙裾,在石头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聊聊就聊聊。\"周兰芝最终说道,声音平静得像这暮色中的溪水。

两个姑娘并肩坐在溪边的大石上,石头被晒得温热,隔着衣料传来融融暖意。

云裳的裙摆和周兰芝的裤脚偶尔被微风撩起,轻轻碰触又分开。溪水潺潺,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银亮的鳞片在夕阳下闪过一道光,又没入水中,溅起细碎的水花。

\"我恨了你很多年。\"云裳突然说道,指尖绕着发梢,将一缕青丝缠了又松开。

她的目光落在对岸一丛摇曳的芦苇上,\"从七岁在武校第一次见到烈九,看他总是偷偷看你的时候就开始恨你。\"这句话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经年累月的酸涩。

周兰芝苦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她拾起脚边的一片落叶,在指间慢慢捻碎:\"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那时候我眼里只有剑谱和兵法,\"落叶的碎屑从她指尖飘落,\"根本没注意过这些。\"

云裳捡起一块鹅卵石,石头表面被水流打磨得光滑圆润。她用力将石头丢进水里,扑通一声惊走了附近的一群小鱼。

\"前日回来,听说你们被困在什么幻境百年,\"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被水汽浸湿了,\"我还以为...\"后半句话含糊在唇齿间,但那股醋意已经浓得化不开,\"你们是不是早就...\"

周兰芝突然卷起左袖,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将手臂伸到云裳眼前,夕阳在那枚鲜红的守宫砂上镀了一层金边:\"看清楚。\"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那枚守宫砂一样鲜明刺目。溪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安静,连鱼儿都停止了跃动。

云裳瞪大眼睛,手中的纱帕掉进溪里,顺水飘走。\"百年...你们竟然...\"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在幻境里,我们连饥饿和衰老都不会,...他没有那种欲望,我怎么好意思表达。\"周兰芝拉下袖子,声音轻柔,\"他对我每天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并肩看并不存在的星空。\"

云裳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所以烈九那个呆子,是真的以为你们只是'没心思考虑'?\"

夜色渐深,溪边的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点点荧光如同散落的星辰。周兰芝和云裳并肩坐在溪边的大石上,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拉长。

周兰芝望着潺潺的溪水,轻声道:\"那时候我还在想,怎么突然就跑去采药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原来是为了我。\"

云裳侧过头,看着周兰芝被月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可不是嘛。那天他回来时浑身是泥,教习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她模仿着教习当时的语气,\"'烈九!你身为将门子弟,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周兰芝忍不住轻笑出声,眼角却有些湿润。她记得那天傍晚,远远看见烈九在院子里罚跪,还奇怪他为何如此狼狈。现在想来,那个倔强的背影,竟是为了她。

\"最可笑的是,\"云裳继续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风衣大师让他抄书时还偷偷在竹简上画小人儿。我路过时瞥见一眼,画的是个扎着双鬟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你嘛!\"

周兰芝猛地转过头,脸颊突然发烫:\"真的?\"

\"骗你做什么?\"云裳笑着摇头,\"那傻子画得可认真了,连你发髻上的蝴蝶结都画出来了。\"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可惜后来被风衣大师发现,连画带竹简一起烧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只有溪水潺潺的声音在夜色中流淌。周兰芝望着水中摇曳的月影,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泥坑里挣扎的少年,为了采一株药草弄得满身狼狈。

\"其实...\"周兰芝轻声道,\"我这次是真的爱了,云裳,我.....”

云裳点点头,拾起一块小石子投入溪中:\"都一样。\"石子激起一圈涟漪,月光在水面碎成无数银片,\"就像他明明...算了,不说这个了。\"

周兰芝知道云裳咽回去的话是什么。她抬头望向星空,轻声道:\"现在我在想,若是幻境里永远不出去..\"

云裳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走啦,再坐下去天都要亮了。\"她伸手拉起周兰芝,\"反正那傻子现在活得好好的,等找到他,咱们一起找他算账!\"

周兰芝被拉起身,看着云裳故作凶狠的表情,终于破涕为笑。月光下,两个姑娘的影子在溪边渐渐融为一体,就像她们此刻共同守护的那个秘密——关于一个不懂表达的傻小子,和他笨拙却真挚的心意。

周兰芝的眼眶突然红了。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轻声道:\"云裳,我...\"

\"行了。\"云裳拍拍她的肩膀,\"我也喜欢他,你看的出来。\"她伸了个懒腰,\"那傻子就交我们两个了,不过...\"她狡黠一笑,\"以他的迟钝程度,我们可能得直接把他打晕拖进洞房才行。\"

周兰芝破涕为笑:\"那你教我两招?\"

\"好说!\"云裳挽起袖子,\"首先,你得...\"云裳霸王形象再次上演。

两个姑娘的笑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惊起一林宿鸟。溪水依旧潺潺流淌,带走往日的恩怨,只留下星光映照下,两颗同样为爱跳动的心。

玄霄子和白璃带着神兽刚刚才外面散步回来,突然看见这两个姑娘在一起,还有说有笑,还在嘴对耳朵讨论着什么,他们两个看呆了。

这时候不懂事的神兽却非常老成的说“得,以后有那小子好受,你们往后看吧!”

这个时候,沙风蹲在一个帐篷后面拉着克岸盯着云裳和兰芝这两个奇女子。

“看看九哥的能耐吧?好好看看,我们要好好学习下,这两个女人的性格,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说话,都是奇闻了,现在居然一起聊得这么开心,你看!她们两个还咬耳朵说话。我去!”沙风看的都要掉下巴了。

“走,去向九哥学习下,看傻了我都!”克岸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现在东溪都不和他说一句贴心得话,他记得最让他感动的一句话就是“好好看你的对手,别顾得光看我,小心兽人斧子劈死你!”

中军大帐内。

烈九还在为去看赤月时,带什么礼物好发愁呢,两个和他一样的直男进来了。

“教不教,说句话,九哥?”克岸斜着眼睛看着烈九。

“我今儿把话尥这了,教我们,你还是我大哥,不教的话?!”沙风红着眼睛说“你是我城主!”

烈九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好基友了五息时间,随即大笑并且豪气腾天的说道“早说嘛!早知道你们想学,草原那会儿就教你们了”

“哎,这还得我们九哥仗义!”克岸听完心满意足的竖起大拇指。

“那是,英雄城喊句话,没有不服九哥义气的!”沙风拿出小本儿红着脸喊道。

“明天开始,寅时起床,洗漱不超过半个时辰,在操练场上等我,我亲自教你们两个!”

“谢了九哥,不,谢了师傅,哈哈”克岸仿佛看见东溪在朝他微笑了。

“不过,学这个不是晚上,而起那么早....?”沙风有点转不过来弯了,不过烈九的下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废话,想学我真功夫,不下点苦!怎么行,就这么定了!”烈九握住拳头,收紧手臂给两直男看手臂隆起的肌肉。

“是!”两好基友开心的答道!出了帐篷就看见正手挽手走来两个此时的好姐妹——兰芝和云裳。

两位好基友更有信心了“两位嫂子好!”克岸自信的喊道!

烈九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呛得直咳嗽,脸都涨红了。\"咳咳...你们这两个混小子胡喊什么呢!\"他抹着下巴上的水渍,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连忙的走出来说道。

帐篷外,克岸和另一个好基友站得笔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月光照在他们汗津津的背心上,勾勒出结实的轮廓。两人不约而同地抬手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手肘撞在一起发出\"啪\"的声响。

兰芝和云裳手挽着手走过来,云裳的碎花裙摆随风轻扬。听到喊声,兰芝惊得松开了挽着云裳的手,云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兰芝又慌忙扶住。两人脸上飞起红晕,兰芝的麻花辫都甩到了肩前。

\"你们...\"烈九怒喝,肌肉贲张的手臂上还沾着茶水渍。他瞪圆的眼睛在四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两个好基友身上,\"加练!明早必须加练两小时!\"

\"是!城主!\"两个好基友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他们相视一笑,胳膊肘又默契地撞在一起。烈九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气得直磨后槽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烈九突然瞥见两女手挽手的姿势,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她们的手臂交缠得过分紧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衣袖皱褶堆叠出诡异的纹路。

这姿势在他看来不像是寻常姐妹的亲昵,也不似主仆间的扶持,倒像是...像是两个溺水之人死死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某种模糊的违和感在脑际盘旋,可细想时又像指间流沙般抓不住重点。

烈九甩甩头,索性露出惯常的憨厚笑容,搓着手道:\"晚上寒鸦渡风大,多喝点热水!\"话音未落就后悔了——这话听着活像村里不会哄媳妇的糙汉子。

两女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穿杏色衫子的兰芝掩着嘴,肩膀抖得钗环叮当响;红罗裙的云裳更是笑得弯了腰,发间步摇穗子扫过烈九手背,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她们的笑声里仿佛藏着千万根羽毛,挠得烈九从后颈到脊梁骨都发痒,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脑门上某块陈年疤痂。

\"什么情况?\"烈九心里直打鼓。他分明看见她们交换眼神时,瞳孔深处闪过寒鸦渡水面般的幽光,可待要细看,又只剩两双笑出泪花的明媚眸子。

夜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他突然觉得这风里带着说不清的腥气。

仿佛听到走远两人在说“看吧,还是那傻样子!”另一个答道“哎.....也看了百年了。”

比奇皇城·金銮殿

三丈高的朱漆殿门缓缓开启,晨光如瀑倾泻而入,映出一道瘦削却挺拔的身影——风衣大师一袭素白长袍,银发束冠,步履沉稳地踏入大殿。十三年不见天日的囚徒,此刻却如出鞘利剑,锋芒内敛。

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侧,目光或惊或疑。龙椅之上,君王田宇眯眼打量,指尖轻叩鎏金扶手,发出细微的脆响。

“\"风衣先生,别来无恙啊。\"君王含笑开口,指尖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鎏金螭纹。那声音如温玉相击,眼底却暗藏刀锋,在殿内十二盏青铜仙鹤灯映照下,眸光晦暗不明。

风衣止步于丹墀之下,玄色衣摆掠过猩红织金地毯。他拱手一礼,枯瘦手腕自麻布袖口露出,腕骨处一道陈年箭伤狰狞如蜈蚣。

\"承蒙陛下惦念,老朽残躯尚存。\"话音落时,殿外恰有寒风卷入,吹动他灰白鬓发间系着的褪色红绳——那是边军特有的祈福结。

\"残躯?\"君王轻笑,嵌着翡翠的冕旒微微晃动,在眉心投下细碎阴影。

他抬手示意侍从搬来紫檀圈椅,椅背上的蟠龙纹正对着风衣苍老的面容。\"先生当年可是以一己之力,在武校力战三百禁军的高手。这'残'字,未免过谦了。\"

说话间目光扫过老者左肩——那里本该有花家军特有的虎头刺青,如今只剩凹凸不平的疤痕。

风衣未坐,褪色的袖袍垂落如雪,露出指节处层层叠叠的冻疮痕迹。

\"筋骨虽在,故人已逝。\"他忽然抬手指向殿外西南方向,枯枝般的手指微微发颤,\"花家满门忠烈,如今坟头青草,怕已高过三尺。\"

指尖所指之处,正是皇城根下乱葬岗的方位,去年今日,那里新添了七十三具无碑尸骨。

鎏金兽首香炉突然爆出火星,殿内霎时死寂。

君王笑意微僵,冕旒垂珠相撞发出细碎声响。他伸手按住案头那方沾着朱砂的玉玺,旋即叹息:\"花家之事......朕亦痛心。\"

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玉玺缺角——那是四十多年前花中兴长子撞柱明志时磕碰的痕迹。\"当年证据确凿,朕不得不依法行事。如今朕要给花家平反,大师可还满意?\"

\"依法?\"风衣抬眼,浑浊的眸子忽如寒星迸射,倒映着穹顶彩绘中张牙舞爪的蟠龙。

他左脚踏前半步,\"花中兴镇守边关三十载,退雪域强兵、平蛮荒,最后却以'谋逆'定罪——\"袖中,\"陛下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封伪造的密信!\"

\"放肆!\"丞相秦文广厉声呵斥,腰间鱼袋随着剧烈动作拍打在描金梁柱上。

他袖中露出一角未及藏好的信笺,正是与江湖各门派往来文书特有的靛蓝镶边。

\"陛下面前,岂容你妄议朝政!\"话音未落,殿外禁军铁甲碰撞声如潮水般逼近,而风衣的右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那里以前专门有碎歌的刀柄,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君王微微抬手,示意风衣先生稍安勿躁,然后用一种深邃而沉稳的目光看着他,缓缓说道:“风衣先生,朕念你年事已高,便不再追究你过往的过失。今日召见你,并非是要听你翻旧账,而是要赐予你自由。”

听到这里,风衣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君王话中的深意。过了片刻,他忽然轻笑一声,说道:“陛下圣明。然而,老朽却不知道,这自由究竟需要用什么来交换呢?”

君王与站在一旁的秦文广对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从龙案上拿起一只精致的锦盒。他轻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一枚古老的青铜戒指,戒面上的符文犹如血丝一般缓缓游动,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先生,你只需做一件小事即可。”君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三日后,有一位将军将会凯旋入城。到时候,你亲自将这枚戒指戴在他的手上。”

风衣先生凝视着那枚古戒,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阵发烫,仿佛那枚戒指有着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渗透进他的身体。他定睛细看,惊讶地发现那戒面上的符文竟然与他西风家族祖传的“噬心蛊术”如出一辙!

这一发现让风衣先生的心头猛地一震,但他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问道:“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君王身体微微前倾,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威严,仿佛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让人不寒而栗:“这位将军手握重兵,又深得江湖人心,朕……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然而,面对君王的警告,风衣却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如同夜枭一般苍凉,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殿梁上的尘埃簌簌而落。

“好一个‘不得不防’!”风衣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当年花中兴功高震主,陛下不也是这般‘防’的吗?”

君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陛下!”风衣突然高声打断了君王的沉默,他的白袍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却猎猎作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吹动。

“花中兴死前,曾经留下一句话,托老朽转告陛下。”风衣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君王。

“什么话?”君王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下意识地追问。

风衣一步踏前,他那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古戒,只听得“咔咔”几声脆响,那枚古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硬生生地捏得变形!

随着古戒的破裂,符文瞬间崩裂,一缕黑烟从他的指缝中窜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风衣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将那缕黑烟一口吞下!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但嘴角却溢出一抹猩红的血迹,与那肆意的笑容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噬心蛊反噬之时,施术者的五脏六腑……会一寸寸化作脓血!”他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秦文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嘶声大喊:“护驾!!”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随着他的呼喊,禁军们如临大敌,刀剑齐出,寒光闪闪,直逼风衣。

然而,风衣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纵身跃起,如同鬼魅一般。他的衣袖一挥,十三枚铜钱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每一枚都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击碎了一盏宫灯。

刹那间,大殿内的灯火全部熄灭,黑暗如墨,吞噬了一切。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唯有风衣那嘶哑的吼声在回荡:“烈九!记住——花家的仇,天下人的债,都要有人来讨!!”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凄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话音未落,一道紫瞳人的黑影如同闪电一般破窗而入,快如疾风。她的动作如同鬼魅,瞬间便抓住了风衣,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黑暗中。

禁军们乱箭齐发,但那黑影速度太快,他们的箭矢只能射落几缕白发,根本无法阻止他的离去。

黑暗中,君王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秦文广慌忙扶住君王,却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无妨……蛊虫虽反噬,但风衣老贼吞下的,才是真正的‘噬心母蛊’!”

君王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秦文广的耳边炸响。他惊愕地看着君王,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殿外,狂风骤起,乌云蔽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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