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王冕·西风之子的战歌》
(第一篇章:诞生之颂)
当银月吻过玛法的第一片枫叶,
古老的橡树低语着破晓的预言——
「西风赤月,星辰为你褪去夜衣,
群山伏跪,献上荆棘编织的冠冕!」
地底的熔岩沸腾成摇篮曲,
每一簇火苗都在铭刻你的名讳。
狼群停止嚎叫,风铃草集体垂首,
连最傲慢的鹰隼也收敛羽翼:
「看啊!这婴孩的瞳孔里,
流淌着比龙息更灼烫的光辉!」
(第二篇章:法则之怒)
你的指尖是雷电的权杖,
轻轻一划——
沙漠的蜃楼崩塌成真实的深渊,
潮汐凝固成水晶阶梯。
当你说「要有光」,
连阴影都跪地臣服,
自愿化作你战袍的镶边!
那些胆敢质疑的愚者啊,
他们的城池在你一个呵欠间,
砖石长出獠牙,护城河倒灌天际!
「法则?」你嗤笑着捏碎所谓真理,
任时间的碎屑从指缝泻落:
「我即是混沌,亦是秩序!」
(第三篇章:血脉长歌)
记住!孩子——
你脊梁里奔涌的不是血液,
是先祖用陨星提炼的秘银!
你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都将觉醒为咆哮的图腾兽:
腐殖质下沉睡的巨熊骸骨,
会为你重组雷霆之掌;
干涸河床里锈蚀的刀剑,
将自动拼写成征战史诗!
我们从不跪拜神灵,
因智慧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匕首——
当那些伪神用彩虹诱惑众生,
你用一句咒语,
便让整个天穹的虹光,
扭曲成绞杀他们的锁链!
(第四篇章:加冕之仪)
终有一日,我的骸骨会化作,
支撑王座的最后一块黑曜石。
但你的脚步声里,
永远回荡着我的脉搏!
看——
东方的云层正在拆解自身,
为你铺就猩红地毯;
西方的极光撕开夜幕,
缝制加冕的披风!
连死亡都单膝跪地,
献上它珍藏的永生之酒:
「饮下吧,新王!
从此你瞳孔中的赤色,
将是万物凋零前,
最后目睹的晨曦!」
(终章:永恒战吼)
现在,对着玛法十万片落叶起誓——
让每阵风都成为你的传令官,
每粒沙都烙上你的徽记!
当终末之战号角响起时,
你要让敌人听见,
你名字的回响便碾碎他们的盾牌:
「西风赤月!」
这四字真言所至之处,
连虚无本身,
都要裂开一条通往王座的坦途!
一个您永远忠诚的仆人,跪拜在您的足下所发的感慨——古丹尔!
苍月山·子夜
赤月的快马踏碎月光,马蹄铁在青石板上迸出点点火星。三日不眠不休的疾驰,让他眼中布满血丝,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山门处,西风家的守夜侍卫刚要喝问,看清来人后慌忙行礼:\"少将军?您不是去比奇城...\"
\"传令,封闭山门。\"赤月甩镫下马,黑袍上凝结的霜花簌簌落下,\"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风无言紧随其后,老护卫的胡须上结着冰碴:\"少将军,是否先见老主人?\"
赤月脚步一顿。父亲西风烈的院落就在前方,窗棂间还透出灯火。但他只是紧了紧怀中雷纹木牌——那里正传来灼烧般的温度,提醒他月蚀之夜将近。
\"明日再去。\"赤月转向后山小路,\"先去黑龙泉。\"
风无言枯瘦的手突然钳住他手腕:\"不可!老主人明令...\"
\"无言。\"赤月的声音很轻,却让老护卫如遭雷击,\"你效忠的是西风家,还是我父亲?\"
月光下,赤月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银红色,与月蚀剑鞘上的纹路如出一辙。风无言松开手,喉结滚动几下,最终深深鞠躬:\"老奴...遵命。\"
祖祠禁地
穿过三道刻满符文的石拱门,赤靴踏上了只有家主才能涉足的青苔小径。夜枭的啼叫忽远忽近,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灰与某种腥甜混杂的气息。赤月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月蚀剑的嗡鸣随着脚步越来越急促。
\"就是这里。\"风无言停在块不起眼的石碑前。碑上\"镇魔\"二字被苔藓覆盖大半,边缘处却有新鲜的刮痕——最近有人来过。
赤月拂开苔藓,掌心突然传来刺痛。那些看似天然的纹路竟是微缩的雷法阵,此刻正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冷笑一声,运起沃玛所授的雷诀,石碑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少将军何时学的雷法?\"风无言惊疑不定。
赤月没有回答。石碑轰然倒塌的瞬间,地底传来锁链晃动的闷响。一条向下的阶梯显露出来,石阶上湿滑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越往下走,腥甜味越重。赤月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血脉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当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眼前豁然开朗——
椭圆形的潭水漆黑如墨,水面却浮着层诡异的银光。七根青铜柱环绕水潭,柱上缠绕的锁链全部伸向潭心,没入水中不知拴着什么。最骇人的是潭边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摆着个陶罐,罐口贴着符纸。
\"这些是...\"
\"历代家主的本命罐。\"风无言声音发颤,\"西风家规定,每位家主继位时都要取心头血封存于此,死后才能开罐验看。\"
赤月走近最近的一个陶罐。符纸上\"西风烈\"三个朱砂字刺得他眼眶发热。父亲的血...为何要存放在这种地方?
潭水突然无风起浪。锁链哗啦作响,水面银光聚成漩涡。赤月体内的魔血瞬间沸腾,皮肤下浮现出与月蚀剑相同的暗纹。他踉跄着跪倒在潭边,看到水中浮现的画面——
燃烧的优昙花海中,银甲将军率六位高手围攻白衣男子。当那人转身时,赤月如遭雷击:那张脸竟与烈九有七分相似!而银甲将军胸前的徽记...分明是西风家历代家纹。
\"花无咎...\"赤月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像钥匙般打开了记忆闸门,更多画面洪水般涌来:冰晶棺中的女子,啼哭的婴儿,以及...黑龙潭底那双缓缓睁开的黄金竖瞳!
风无言突然拔剑指向潭心:\"少将军小心!\"
锁链绷直的尖啸声中,潭水猛然炸开。赤月滚地避过飞溅的黑水,却见那些液体落地后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蛇,嘶嘶吐信朝他游来。月蚀剑自动出鞘,银红剑气横扫而过,蛇群瞬间汽化。
但真正的恐怖才刚刚浮出水面——锁链尽头拴着的,竟是一颗房屋大小的龙首!漆黑鳞片覆盖的头颅上,七根青铜钉贯穿头骨,龙吻被符咒铁链死死捆住。最骇人的是那双黄金竖瞳,此刻正直勾勾盯着赤月。
\"这是...什么?\"赤月的声音干涩得不似人声。
风无言已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回少将军,此乃西风家世代镇压的魔龙残魂。当年先祖...\"
\"撒谎!\"龙首突然开口,声浪震得陶罐纷纷龟裂。那双竖瞳收缩成细线,\"小子,你体内流着我的血!\"
赤月如遭雷击。沃玛展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襁褓中的婴儿被放在西风家门阶,脖颈挂着半枚染血的魔族玉珏。难道自己真是...
魔龙突然剧烈挣扎,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七根青铜柱同时亮起符文,雷霆顺着锁链劈向龙首,却只在鳞片上留下浅痕。
\"没用的!\"魔龙狂笑,\"月蚀将至,封印衰弱。这小子身上的钥匙已经启动!\"
赤月低头看向怀中的雷纹木牌——它不知何时已融化成液态,正顺着他的衣襟流向月蚀剑。当两者接触的瞬间,剑身爆发出刺目血光,潭水顿时沸腾如岩浆!
风无言突然暴起,血饮剑直刺赤月后心:\"少将军对不住了!\"
赤月本能地侧身,剑锋仍划破衣袍。老护卫的眼中噙着泪水,手上却招招致命:\"老主人早就料到这天...命老奴在您堕魔时...\"
\"我没有堕魔!\"赤月格开攻势,月蚀剑却不受控制地刺向风无言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扭转手腕,剑锋擦着老护卫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魔龙的狂笑震耳欲聋:\"还在抗拒血脉?看看这个!\"
潭水幻化出新画面:古彤被铁链锁在祭坛上,黑袍人正将匕首刺向她心口。赤月目眦欲裂,却听魔龙低语:\"这是即将发生的未来...除非你接受力量...\"
赤月的剑尖开始颤抖。古彤遇险的画面与沃玛的预言重叠,那个被魔气吞噬的未来正在眼前具象化。而魔龙的声音如同毒蛇,继续钻入耳中:\"西风家骗了你二十年...他们囚禁我,就为抽取龙血制造兵器...\"
风无言突然捏碎腰间玉佩。刺目的白光中,赤月看到老护卫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锁链相同的符文——他竟是封印的一部分!
\"少将军快走!\"风无言七窍流血却死死抱住魔龙垂下的一根胡须,\"去问老主人真相...走啊!\"
赤月转身冲向台阶的刹那,背后传来血肉撕裂的闷响。温热的液体溅在他后颈上,分不清是水还是血。当他跌跌撞撞冲出禁地时,整座苍月山都在震颤,仿佛某种远古巨兽正在苏醒。
山巅处,西风烈的居所突然亮起冲天剑光。赤月抹了把脸,发现手上全是泪。
\"父亲...\"他握紧月蚀剑,剑身上那些曾以为是装饰的纹路,此刻清晰显现出龙鳞的轮廓。
山风送来魔龙最后的低语:\"月蚀之夜...我等你来解放...我们...\"
而魔龙身后,一个卑微的身影闪出,向着魔龙下拜“我说的不假吧?奈利奥大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同意这个叫赤月的主宰我的力量,还有什么可以对我有利的?古丹尔!”
“这一切!”古丹尔趴在地上“等主人来临时候,您也将有自己的天空”
“记住!你的承诺如果兑现不了,我会亲自捏碎你的灵魂!”
“我也一直是您忠实的奴仆,奈利奥大人!”古丹尔颤抖的身躯抬起头“您的女儿妮克希亚是否......”
“住口!她的名字,也是尔等宵小能唤出的吗?”魔龙睁大了眼睛,鼻息中喷出的火焰将周围温度瞬间提高。
比奇《剑门》的大殿
夜色如墨,细雨如丝。剑门总舵矗立在悬崖之巅,青铜大门上的睚眦兽首在雨幕中泛着幽冷的寒光。
雨水顺着兽首狰狞的獠牙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檐角悬挂的十二只青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曳,本该清脆的铃声却被无形的结界吞噬——整座建筑笼罩在淡青色的光幕中,连最细微的声响都传不出三丈之外。
大堂内,七十二盏青铜灯错落有致地悬挂在雕花梁柱间,将偌大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剑门掌门沉舟端坐在玄铁打造的主位上,一袭玄色长袍垂落地面,腰间悬着的\"凝霜剑\"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芒。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扶手,目光如电般扫过堂下众人。主座两侧,四名白衣剑侍垂首而立,腰间佩剑的剑穗纹丝不动。
\"诸位。\"沉舟掌门的声音低沉浑厚,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清晰,\"江湖令已下,诸位有何高见?\"
堂下分列着各派掌门:铁掌门主铁无双双臂肌肉虬结,精钢打造的锁链在粗壮的手腕上缠绕三圈;霸刀山庄庄主狂人九怀抱九环大刀,刀背上九个铜环在灯光下泛着暗红;飞羽阁阁主白轻羽指尖灵巧地转动着三枚银镖,镖刃上淬着的孔雀蓝若隐若现。众人面色阴晴不定,却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怎么?\"沉舟忽然冷笑一声,凝霜剑鞘与玄铁座椅相碰,发出清脆的铮鸣,\"平日嚷着要讨伐'草原蛮子',如今机会来了,反倒成了哑巴?\"
铁无双猛地拍案而起,精钢锁链哗啦作响:\"沉舟掌门!那烈九手握三千铁骑,更有上古神兵裁决之杖在手,我们凭什么去送死?他去年在雁门关外,可是凭一己之力斩杀了西夏三大高手!\"
\"就凭这个。\"沉舟从玄色广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缓缓展开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朝廷密旨。\"
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黄绢上朱红色的玉玺印记鲜艳如血,内容赫然是\"着江湖各派共诛逆贼烈九\",落款日期竟是三日前。绢帛边缘绣着的五爪金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轻羽的银镖突然停在指尖:\"朝廷是要我们当马前卒?他禁军十万,为何自己不出兵?\"
\"非也。\"沉舟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划过绢帛上的朱批,\"朝廷承诺,攻下英雄城后,城内三十八家商号的财富任取,各派首领更可获封五品武职。\"他故意顿了顿,凝霜剑突然发出嗡鸣,\"更重要的是...裁决之杖归剑门所有。\"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狂人九的九环大刀重重顿地,震得案上茶盏跳动:\"好大的胃口!谁不知裁决之杖是上古神兵,得之可号令江湖!\"
萧沉舟不慌不忙,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枚泛着古铜光泽的令牌,正面阴刻的\"秦\"字在灯光下泛着血光。\"诸位可知,这是何物?\"
铁无双瞳孔骤缩,精钢锁链哗啦啦抖动着:\"相府令牌!秦左相的...信物!\"
\"不错。\"沉舟将令牌轻轻放在紫檀案几上,令牌与木料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秦相爷亲口承诺,此战若胜,在座各位皆可入朝为官,最次也是个五品带刀侍卫。\"他环视众人,突然压低声音,\"若败...朝廷自会料理后事,保各位家小无恙。\"
堂内陷入死寂,只有青铜灯芯爆裂的细微声响。白轻羽突然轻笑出声,三枚银镖在指间翻飞如蝶:\"沉舟掌门好手段,竟能搭上秦相这条线。只是...\"镖尖突然指向令牌,\"与虎谋皮,恐反受其害啊。\"
\"非我手段高明。\"沉舟缓缓抚过凝霜剑鞘,剑身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层层冰霜,\"而是朝廷需要一把不见光的'利剑'。\"他声音渐冷,大堂温度似乎也随之下降,\"烈九勾结金人,朝廷早有剿灭之心。只是...\"指尖轻弹剑鞘,发出清越龙吟,\"碍于两国和议,这才借江湖之手。\"
狂人九突然仰天大笑,九环大刀上的铜环碰撞出金戈之声:\"好!既如此,霸刀山庄愿为先锋!我早就想会会那裁决之杖!\"
铁无双沉吟良久,粗壮的手指摩挲着锁链上的血锈,终于缓缓点头。轻羽的银镖突然钉入案几,入木三分:\"飞羽阁可以出三百神射手,不过...\"她眯起凤眼,\"我要英雄城南三街的绸缎庄。\"
众人议定之际,轻羽忽然转着最后一枚银镖问道:\"听闻烈九与齐家小姐有旧,当年在临安城救过她一命。齐家那边...\"
\"齐家?\"萧沉舟冷笑一声,凝霜剑突然出鞘三寸,寒气逼人,\"齐老爷子中风卧床,听说熬不过这个冬天。至于那位齐小姐...\"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剑身完全归鞘时发出\"咔\"的轻响,\"自有'贵人'料理。秦相爷的义子,可是对她仰慕已久啊。\"
雨声渐急,青铜铃在结界内无声摆动。七十二盏铜灯的火焰突然齐齐一颤,将众人变幻不定的脸色映照得愈发阴森。
皇城,御书房。
三更鼓响,君王田宇却毫无睡意。他站在《江山社稷图》前,指尖摩挲着图上盟重草原的位置。烛火摇曳,将他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陛下,秦相到了。\"老太监在门外低声禀报。
\"宣。\"
秦文广快步走入,官袍下摆还沾着雨水。他刚要行礼,君王已摆手制止:\"免了。事情如何?\"
\"回陛下,剑门已接下江湖令。\"秦文广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剑门的沉舟掌门答应三日后率众攻打英雄城。\"
君王接过密信,在烛火上焚毁:\"他提了什么条件?\"
\"裁决之杖归剑门所有,另外...\"秦文广犹豫一瞬,\"他要齐云裳。\"
君王猛地转身,翡翠扳指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好大的狗胆!\"
\"老臣已婉拒。\"秦文广连忙道,\"只说齐小姐行踪不明...\"
\"不,答应他。\"君王突然阴冷一笑,\"不过是个诱饵。等烈九与江湖人两败俱伤,朕要他们一个都活不成!\"
秦文广额头渗出冷汗:\"陛下圣明。只是...若烈九胜了...\"
\"胜?\"君王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竹简,\"看看这个。\"
竹简上记载着一种名为\"噬心蛊\"的秘术。秦文广细看之下,脸色大变:\"这...这是...\"
\"西风家祖传的蛊术。\"君王轻抚竹简,\"当年西风卓越就是凭此控制苍月山南疆各部。\"他眼中闪过狠毒,\"朕前些日子已命人从西风家的老头身上换回出炼制之法,费了我许多宝物。\"
秦文广声音发颤:\"陛下要...对烈九用蛊?\"
\"不,是对'他们'。\"君王指向竹简末尾一行小字,\"噬心蛊最妙之处,在于可借血脉相连之人下蛊。花无咎虽死,他儿子不是还活着吗?\"
秦文广恍然大悟:\"寒鸦渡齐家!\"
\"不错。\"君王冷笑,\"待烈九过几天凯旋而来,朕便假意平反花家冤案,让风衣老头出狱亲手为'徒弟'戴上蛊戒...\"他做了个收紧的手势,\"届时,朕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君王狰狞的面容。秦文广突然想起一事:\"陛下,那银杏山谷齐家若察觉...\"
\"齐家?\"君王从案头拿起另一份奏折,\"看看当年齐老爷子上的折子,那是在为武校之事,与朕争执吗?他是压根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他随手将奏折扔进火盆,\"等料理了烈九,下一个就是齐家,至于寒鸦渡的齐家,先让那里守着吧!\"
火舌吞没奏折,映得君王面色忽明忽暗。秦文广小心翼翼道:\"老臣还有一虑...赤月那边...\"
\"赤月?\"君王走到窗前,望着苍月山方向,\"魔种终究是魔种。传令西风家,若赤月有异动...\"他抬手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雨越下越大,檐角滴水声如更漏。秦文广告退时,君王突然叫住他:\"那个兽人的魔盒...确定毁了吗?\"
秦文广身子一僵:\"据报已经...\"
\"朕要确凿证据!\"君王厉声道,\"魔盒应该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在赤月手中!\"
比奇城的地牢深处,终年不见天日。
潮湿的石壁上爬满青黑色的霉斑,渗出的水珠沿着缝隙滴落,在死寂中发出空洞的声响。
牢房角落里,一盏残烛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白发散乱如枯草,衣衫褴褛,手腕和脚踝上缠绕着锈蚀的铁链,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风衣——烈九的启蒙恩师,花家最后的幸存者,已被囚禁在此整整十三年。
他的双眼浑浊,却仍透着锋锐的光,像一柄藏在鞘中的残剑。十三年的折磨,未曾磨灭他的意志,却也让他形销骨立,宛如一具活着的枯骨。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铁门上的锁链哗啦作响,刺眼的火把光芒照进牢房,风衣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
“前辈,许久不见。”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传来。
风衣缓缓抬头,看清了来人——左相秦文广。他一身华贵的紫金官袍,腰间玉带流光,与这阴暗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
“呵……”风衣沙哑地笑了,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秦相爷……亲自来这腌臜地方,是来看老夫死了没有?”
秦文广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退下。他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风衣,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前辈,您受苦了。陛下念及旧情,愿意给您一个机会。”
“机会?”风衣冷笑,“十三年前,你们抓我时,怎么不念旧情?”
秦文广不以为忤,反而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花家谋逆一案,经查实,证据不足,现予平反昭雪。”
风衣的瞳孔骤然收缩。
秦文广继续道:“不仅如此,陛下还愿意恢复花家爵位,归还祖宅,甚至……让您这位花家最好的朋友重获自由。”
风衣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声嘶哑而苍凉:“代价是什么?”
秦文广也笑了,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戒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泛着幽光。
“很简单。”他俯下身,将戒指递到风衣面前,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
您只需,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一位将军的手指上。
风衣盯着那枚戒指,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你们……想控制谁?”
秦文广笑而不语,只是缓缓收拢手掌,将戒指握紧。
“前辈,您是个聪明人。”他低声道,“十三年的牢狱之苦,换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不值得吗?”
风衣沉默良久,缓缓抬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然。“好。”
秦文广满意地笑了,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三日后,会有人来接您。”
牢门重新闭合,黑暗再度笼罩。风衣缓缓摊开掌心,那枚戒指不知何时已被塞入他手中。
他盯着戒指,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冷笑。“花家的血……可没那么容易白流。”
寒鸦渡战场的中军大帐内,烈九正在看军中文书所写的邀功奏折,眉头紧皱!
拿起笔刷刷的划掉了几行描述他功劳的话语,一拍桌案“此战,乃是整体合作,大军团作战,怎么能把握一人功劳写这么多,拿去重改,他们的战功全加上,我的全删掉!”
“是!”这个军中文书,乃是比奇皇朝军队任职多年,从没有见过一个将军,这么大的功劳。让给别人。他行礼退下。
只见一身青衣的周兰芝画了个淡雅清新的妆容,走了进来“军功表的事,先放一放,我这有赤月的消息,你应该听听,”眉宇间清凉一夏的温柔。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