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的早晨总是带着几分醉人的诗意,云裳家的客舍内,橘黄色的烛光在纸窗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十二年的光阴仿佛在这一刻被压缩成薄薄的一层纸,轻轻一戳,便能看见当年那群在武校打闹的少年少女。
\"烈九!没有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眼前!\"云裳带大家落座客舍以后第一个开口,并吩咐下人准备饮品,火红的裙摆像一朵绽放的蔷薇,她的眼睛全在烈九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十二年了吧!你知道我们那时候怎么过来的吗?\"
烈九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
云裳依然是那个云裳,她的性格莽撞而热情,却又不失文雅。然而,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小恶霸相比,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不时甩着鼻涕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了玛法大陆上的第一美女。
烈九简直难以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宛如仙子般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她。时光仿佛在她身上留下了神奇的痕迹,将她雕琢成了如此迷人的模样。
“稳重点啊,云裳。”一旁的东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她着一身素白的道袍,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愁容。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云裳身上,而是在想着另一个人——玄霄子。
东溪心中纳闷,玄霄子为何会丢下他独自离去,而且还带着那个狐狸,不,应该说是狐狸精!一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烈九刚回来,你可别把他又吓跑了。”东溪提醒道,他的目光转向烈九,露出了一丝苦笑。
“就是就是!”秦古彤捂嘴轻笑,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的伤势显然已经明显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此刻正站在一旁,笑容灿烂。
而在她的身边,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稻草人,这个稻草人是昨天夜里刚刚制作完成的。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正努力地为众人倒茶,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却透露出一股质朴的可爱。
沙风则懒洋洋地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略显懒散的身影。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他的指尖来回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哈鲁大祭司坐在一旁,捋了捋那花白的胡子,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烈九身上,笑眯眯地说道:“命运之线总是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啊,烈九!”
烈九环视着众人,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先别说我,我更想知道你们这些年的故事。云裳,听说我走以后你就学会火球术了?”
云裳听到这个话题,突然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两颗闪耀着光芒的小太阳一般。
她兴奋地喊道:“对对对!你们还记得那个总是板着脸的老太婆教习吗?”
东溪见状,连忙皱眉提醒道:“云裳,不得对教习无礼!”
然而,云裳完全没有把东溪的话放在心上,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反正她又听不见,怕什么嘛!”接着,她更加激动地比划起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那天我正在练习火球术呢,结果一个不小心,手一滑,那火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你们猜怎么着?那火球不偏不倚,正好烧着了教习的裙摆!”
说到这里,云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而这时的她,也终于显露出了真正的自己——那个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齐云裳!
一旁的秦古彤也被云裳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她插嘴道:“那天教习可真是惨啊,尖叫着在操场上不停地转圈,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云裳听了,笑得更加厉害了,她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精彩的呢!最有趣的是后来,西风家的赤月那个讨厌鬼居然在旁边嘲笑我,我一气之下,就追着他在武校里跑了个遍!最后,我硬是把他的一撮头发给烧掉了,哈哈哈哈!”
东溪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哈哈,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楚呢!当时赤月那小子见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云裳闻言,也不禁笑出声来,她撅起小嘴,转头看向列九,兴致勃勃地说道:“对呀对呀,东溪的故事更有趣呢!他呀,被五觉道人看中后,二话不说,直接就被带去了苍月山!”
东溪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啦。那天我正在后山练剑,五觉道人恰好路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裳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什么恰好啊!你可别谦虚了!五觉道人可是苍月山日鸿门的副掌门呢,那可是个厉害人物,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能看中你,肯定是因为你天赋异禀啊!”
东溪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道人说我心性沉稳,适合修道。所以在苍月山的头三年,我每天除了打坐就是抄经,日子过得可真是枯燥乏味啊。”
然而,一旁的秦古彤却突然插话道:“才不是呢!去年我去苍月山找你,刚好赶上日鸿门外门大会,我亲眼看见你在大会上剑挑七名同门,那道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啊!”
列九惊讶地看着东溪:\"看来你这些年进步不小。\"
东溪谦虚地摇头:\"修道之路漫长,我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现在刚才进入内门修炼,赐名玉阳子,因为我有先天纯阳之体,以后改叫我玉阳子吧!!!\"
众人皆大笑!
“你们别光说东溪,”云裳开口,她声音在众人的谈笑声中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只见云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秦古彤的稻草人故事可有意思了。”
秦古彤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瞪大眼睛,满脸羞涩地看着沙风,娇嗔地喊道:“云裳姐!不许说!”
然而,云裳似乎并没有把秦古彤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说呢?这可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啊。”
一旁的东溪也被勾起了回忆,她兴奋地凑过来,追问道:“烈九,你知道吗?秦古彤七岁的时候就悟出了家传的傀儡术,而且她做的第一个稻草人可厉害了呢!”
烈九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裳和东溪,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等待着她们继续讲下去。
云裳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地描述道:“那个稻草人半夜竟然自己跑去厨房偷吃的,结果被巡夜的教习抓个正着!”
听到这里,列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稻草人还会偷吃?这也太有趣了吧!”
秦古彤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它不会吃啦!是我操控它去偷……啊不是,是去拿些点心,结果我操控得不太熟练,它走路的时候‘嘎吱嘎吱’响,就把教习给引来了。”
云裳补充道:\"最搞笑的是,教习抓住稻草人时,秦古彤在宿舍里手忙脚乱地想解除控制,结果不小心让稻草人给了教习一个拥抱!\"
众人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哈鲁大祭司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教习后来怎么处置你的?\"烈九好奇地问。
秦古彤不好意思地低头:\"罚我打扫厨房一个月...不过也正因如此,我的傀儡操控技术进步飞快。\"
云裳突然拍手:\"对了!沙风和祖玛的故事还没讲呢!这些家伙这些年到处游历,肯定有不少奇遇!\"
一直沉默的巴相宇神秘地笑了笑:\"他们两个确实遇到些有趣的事。前几年沙风和祖玛一起闯了火龙洞窟,差点死在那里,无意中感受到了那里的灵气,祖玛悟出了《火焰拳法》,沙风和祖玛把他家族的《凝血离魂》练会了,对了,这个《凝血离魂》最适合你们法师练习,有时间,让烈九哥送你秘籍!...\"
\"骗人吧?\"云裳撇嘴。
\"真的,\"烈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凝血离魂》要你们法家修炼,才能发挥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力!。\"
东溪眉头微皱:\"真有这种能力?\"说的无精打采,其实她的心早已经飞向玄霄子离去的地方,
\"烈九其实更了不得,已经是草原共主,英雄城 城主,我都是他的护法!!!,\"
巴相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插言道,\"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洞穴,其实连着毒蛇山谷,我们一起除雪巨人妖兽,进了洞穴,到了你们面前,哈哈哈”
列九:\"都是草原人的厚爱,我其实也是历练总结的经验多点把,其实,最多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生存在险境里,无助,孤独,生存,哪怕是为了一口吃的,我都冒险面对.........对了,你们知道风衣大师的下落吗?\"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其实都不知道烈九的导师至今下落,他们把都目光都集中在烈九身上。
窗外的杏花被风吹落几瓣,轻轻拍打着窗棂。
烈九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那日,风衣大师看着秋雅带我去了雪域极北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客舍内的烛火剧烈摇晃。一道黄色的幻影风墙毫无征兆地出现,将列九团团围住。
\"烈九!\"云裳惊叫着想抓住他,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怎么回事?\"东溪迅速结印,试图稳定风墙,但毫无效果。
风墙中的列九面露惊诧,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声音完全被风声淹没。眨眼间,风墙裹挟着他穿过墙壁,消失在众人眼前。
客舍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几片被风卷起的杏花瓣缓缓飘落。
\"他...他去哪了?\"秦古彤颤抖着问。
哈鲁大祭司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杏花村祠堂...这股力量来自祠堂。\"
云裳已经冲向门口:\"那还等什么?快去找他!\"
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后的相聚,好不容易的重逢就这样被神秘打断。
众人顾不上多想,紧跟着云裳冲出客舍,向着杏花村祠堂发出动静的方向奔去。
蔚蓝的天空中,升起的日光,洒下耀眼的光辉,仿佛在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祠堂内突然爆出一阵刺目红光。烈九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黑铁长杖\"当啷\"倒地。他右臂的疤痕如同活物般蠕动,暗红光芒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果然!\"齐无忧兴奋地搓手,\"花家'龙血'在你体内种下了火种!\"他一把扯开烈九的衣襟,露出胸口一朵含苞待放的火焰纹——与齐云裳手腕上的纹章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加深沉。
烈九喘息着抬头:\"这是...\"
\"三年前精灵族来袭时,如果有你这花家龙血。\"齐无忧突然严肃起来,枯指划过那道火焰纹,\"那精灵王子必被活捉,哈哈.\"老人突然掐诀,七枚玉佩同时亮起青光,\"我要好好研究下你,你别乱动。\"
祠堂梁柱上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烈九感觉脊椎发烫,仿佛有岩浆在骨髓里流淌。他背后的衣衫\"嗤\"地裂开,三道赤金纹路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后颈——正是花家古籍记载的\"龙脊\"!
\"难怪能压制精灵圣火...\"齐无忧突然暴退三步,袖中甩出十二道金符,\"小子忍住!你每根骨头现在都是烧红的烙铁!\"
烈九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他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路,每一次呼吸都喷出火星。怀中的玉佩,化作数片龙鳞甲覆上他的右臂。
院中的秦古彤就在这时发出尖叫。烈九猛然转头,透过火焰看见小姑娘悬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的火线正与自己胸口的纹章共鸣。他瞳孔骤缩——那些火线里游动着与\"龙脊\"同源的赤金流光!
\"龙血引动了火种!\"齐无忧的胡子被热浪卷得翻飞,\"花家血脉在召唤同类!哈哈,有趣,云裳,快来看!!!\"
烈九右臂鳞甲\"锵锵\"作响,每一片铁鳞都映出秦古彤痛苦的小脸。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在失乐园剑冢拔出破碎的封印剑的时候的情景。
就在一瞬间,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饥饿的猛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将他紧紧地吞噬。他的身体被无尽的热浪包围,仿佛要被瞬间熔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喉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如同龙吟般的啸叫。这啸叫声震耳欲聋,仿佛能够穿透整个火海,直达天际。
院中的秦古彤突然捂住心口,蜜饯撒了一地。她腕间的红绳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急促的脆响。
\"好热...\"小姑娘脸颊绯红,发间竟冒出几缕火苗。燚猛地窜过来,鳞片\"唰\"地张开:\"小丫头要烧起来了!\"
齐云裳箭步上前,却被一股热浪逼退。只见秦古彤周身腾起赤红火焰,那火却不伤衣物,只在她皮肤表面流淌,如同活物。
祠堂内的烈九似有所感,胸口火焰纹骤然绽放。两道火线破空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绚丽的虹桥。秦古彤惊叫一声,整个人被火焰包裹着浮上半空。
\"烈火精灵?!\"齐无忧目瞪口呆,\"这丫头体内藏着精灵族圣火!\"
烈九强撑着站起,黑铁长杖自动飞回手中。他望向空中火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前辈,帮我护法!\"说罢纵身跃入火中。
\"烈九!\"齐云裳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漫天火雨中,烈九与秦古彤的身影同时消失无踪。
烈九睁开眼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几乎灼伤他的眼球。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赤金色的纹路,如同岩浆在皮肤下流动。
\"这是哪里...\"
他站在一片燃烧的荒原上,天空呈现出病态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透的幕布。无数火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天际,像一场永不停息的火焰之雨。脚下的黑土干裂如龟甲,裂缝中流淌着熔岩般的金色液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硫磺味。
烈九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金色熔岩中扭曲变形——他的瞳孔变成了火焰般的竖瞳,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古老的符文,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闪烁。
\"记忆幻境?\"他喃喃自语,想起失乐园古籍中关于元素精灵精神领域的记载。但那些记载从未提到过如此真实的痛感——热浪舔舐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汗水刚渗出就被蒸发,留下细密的盐粒。
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在燃烧的荒原上格外清脆。烈九转头,看见秦古彤赤足站在一片火海中央,火红的裙摆与烈焰融为一体,仿佛她本身就是火焰的一部分。更令人惊异的是,火焰在她脚下温顺如宠物,不仅没有烧伤她,反而在她脚踝处缠绕出精致的花纹。
\"古彤?\"烈九试探着呼唤,声音在灼热的空气中扭曲变形。
秦古彤回过头,她的眼眸已变成熔金之色,发梢末端跳动着细小的火苗。\"烈九哥哥!\"她惊喜地招手,\"快来看小火!\"
在她面前蹲着几只通体透明的火焰兽,形似幼狮却生着三条尾巴,每条尾巴末端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火苗——靛蓝、绛紫和纯白。当它转动头颅时,烈九看到它额头中央有一个与云裳额头相似的符文,只是更加完整清晰。
火焰兽正用前爪拨弄着一团跳动的火焰,那火焰在它爪间变幻出各种形状,时而如飞鸟,时而如游鱼。秦古彤伸手触碰,火焰立刻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朵红莲。
烈九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隐藏在衣襟下的火焰纹身正发出刺目的红光,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肉。这个纹身自他有记忆起就存在,小姨曾说那是家族印记,但从未解释过为何有时会无故发烫。
\"烈九哥哥,你怎么了?\"秦古彤注意到他的异样,赤足踏着火浪向他走来。火焰在她脚下自动铺成道路,如同恭迎女王的红毯。
烈九刚要回答,那几只火焰兽突然竖起三尾,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死死盯着烈九胸前的红光。
\"小心!\"秦古彤惊呼。
这几只火焰兽的三条尾巴猛然炸开,喷出蓝、紫、白三道火线。蓝色火焰所过之处空气冻结成冰晶,紫色火焰将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白色火焰则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千万把利刃划过玻璃。
烈九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黑铁长杖,但胸口的火焰纹先一步爆发。一道赤金光罩从他体内展开,将三道火线尽数吸收。光罩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与火焰兽额头的印记如出一辙。
\"龙血脉?不对...\"火焰兽惊疑不定地后退,三尾低垂,\"还有神族气息!\"它突然口吐人言,声音如同炭火噼啪作响。
烈九握紧长杖,杖身的黑铁竟开始微微发红。\"你能说话?\"
烈九的瞳孔中跳动着火焰兽身上散发出的橘红色光芒,他从未想过在这片看似荒芜的幻境中,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几只火焰兽围绕着他缓缓移动,它们的身躯由纯净的火焰构成,却奇异地保持着稳定的形态,仿佛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存在。
\"你想看看我们曾经的世界吗?\"为首的火焰兽突然停下脚步,它抬起头,火焰构成的眼眸中闪烁着某种古老的智慧。
烈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火焰兽们立刻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它们身上的火焰突然暴涨,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巨大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首先出现的是一座宏伟得令人窒息的晶体城市——\"永恒熔炉\",火焰精灵的都城。这座城市建立在一座活火山之上,却并非简单地依山而建,而是将整座火山改造成了一个精妙的能量系统。无数透明的晶体管道如同血管般遍布山体,将岩浆的能量输送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们掌握了元素转化的终极奥秘,\"火焰兽的声音在烈九脑海中回荡,\"能将最狂暴的火焰驯服为最温顺的能量。\"
影像变换,展示出城市内部的景象。高耸的尖塔由流动的火焰凝固而成,却保持着永恒不变的形态;街道上铺设的不是石头,而是一种半透明的能量晶体,随着脚步会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公共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火焰喷泉不断变换着形状,时而如展翅凤凰,时而如盘绕巨龙。
\"每一处建筑都是活的艺术品,\"火焰兽解释道,\"我们的建筑师能够与火焰对话,让它们按照意愿塑形。\"
烈九看到影像中出现了火焰精灵的身影——他们有着半透明的橙红色身体,轮廓比火焰兽更加接近人形,头顶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冠冕,象征着各自的家族与地位。他们行走时不是用脚,而是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中,身后留下短暂的火星轨迹。
\"我们的文明持续了上万年,\"火焰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骄傲,\"我们发现了元素转化的七十二种基本法则,创造出了能够自我修复的建筑材料,发明了将思想直接转化为火焰形态的通讯方式。\"
影像切换到一座宏伟的学院,无数年轻的火焰精灵围坐在一个巨大的熔岩池周围。池中不断升起各种复杂的火焰符号,而年长的导师则通过调整这些符号来传授知识。
\"我们不需要书本,\"火焰兽说,\"知识直接以最纯净的火焰形式传递,每一个新生代都能完整继承前人的智慧。\"
随着影像继续变换,烈九看到了火焰精灵社会的更多细节:他们的医疗中心能够重组受伤者的火焰结构;他们的艺术家创造出能在空中持续数年的火焰雕塑;他们的哲学家在熔岩湖上辩论宇宙的本质。
\"我们曾经以为自己是永恒的存在,\"火焰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直到那一天...\"
影像骤然变暗,原本辉煌的城市上空出现了不祥的暗红色旋涡。火焰精灵们惊慌地四处奔走,他们头顶的火焰冠冕变得忽明忽暗。
\"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火焰兽痛苦地回忆道,\"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我们开始直接抽取地核的能量。\"
影像中显示出一群身着特殊长袍的火焰精灵在进行某种仪式,他们围绕着一个深不见底的竖井,从中引导出耀眼的金色能量流。
\"最初一切都很顺利,我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创造出了连梦境都不敢想象的奇迹。\"影像中出现了漂浮在空中的火焰宫殿,能够瞬间传送的火环通道,甚至是将思想实体化的火焰化身。
\"但很快,平衡被打破了。\"火焰兽的声音颤抖起来。
影像剧烈震动,大地开始龟裂。那些美丽的晶体建筑一个接一个崩塌,火焰精灵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或萎缩。最可怕的是,他们头顶的火焰冠冕开始一个接一个熄灭——那意味着永恒的死亡。
\"地核能量的过度抽取导致了整个星球能量系统的崩溃,\"火焰兽解释道,\"我们的文明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影像最后定格在一幅可怕的画面上:曾经辉煌的永恒熔炉变成了一片废墟,晶体管道全部碎裂,熔岩从无数裂缝中喷涌而出,将整个城市吞没。
全息影像消失了,火焰兽们身上的火焰也变得暗淡了许多。烈九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深深插入幻境的\"地面\"中。
\"那...你们是怎么...\"烈九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们几个是最后的幸存者,\"为首的火焰兽说,\"当灾难来临时,我们的先祖将部分族人转化为最基础的火焰形态,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我们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和能力,但至少保存了意识。\"
另一只火焰兽补充道:\"我们在这片幻境中游荡了万年,等待着...也许是最后的审判,也许是新的开始。\"
烈九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不知道的是离玛法星球遥远的另一个,蓝色星球的人类世界正在进行的各种能源实验,那些为了短期利益而对自然进行的掠夺性开发。
\"你们...是想警告我们什么吗?\"烈九小心翼翼地问道。
火焰兽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它们身上的火焰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每个文明都会面临同样的考验,\"为首的火焰兽说,\"力量与责任,进步与平衡。我们失败了,但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
它靠近烈九,火焰构成的\"手\"轻轻触碰烈九的额头。一瞬间,烈九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脑海,眼前闪过无数没有见过的奇异画面——森林被砍伐,河流被污染,大气层出现空洞...紧接着又出现了另一些更加诡异的画面:灭世的风暴席卷着一颗蓝色星球,深蓝色的星球慢慢变成土黄色的星球,最后缩编变成一个漂浮在虚空里的一点尘埃。
\"记住我们,\"火焰兽的声音渐渐远去,\"文明真正的辉煌不在于它有多强大,而在于它能持续多久...\"
火焰兽的三条尾巴缓缓垂下,火苗变得柔和。\"灭世大劫将至,我族需要宿主,我们需要活下去,延续我们的族群。\"它抬头看向秦古彤,金眸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温柔,\"这丫头心思纯净,是最佳容器。\"突然,它猛地转向烈九,眼中火光暴涨,\"而你...拥有真正的龙血!可以保护我族群,延续我族群!\"
烈九如遭雷击灌顶。小姨遇难前塞给他的那枚带血的玉佩,那些总在噩梦中出现的梦幻记忆...记忆碎片如岩浆般喷涌而出。
幻境突然剧烈震动,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一种吞噬光线的虚无,如同伤口般向外渗出粘稠的黑雾。火焰兽惊恐地蜷缩起来,三尾紧紧缠绕住身体。
\"我们存活在这个世界已经两个纪元了!\"它身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请求你们带我们离开。我们愿意供奉你们为主人!\"
烈九\"我们愿意帮助你们,但是要怎么做?\"
\"用你的血...画门!\"火焰兽身形开始模糊,如同风中残烛,\"记住...火焰祭坛..那是我们的信号支柱.\"话音未落,它已化作一团火球钻入秦古彤心口,而另外几个火焰精灵自行飞来,飞入了列九的胸口。:“请求你主人,带我们走,延续我们仅存的生命,我们可以使你获得精灵族的力量”
秦古彤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胸口浮现出与火焰兽相同的符文。烈九顾不上多想,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燃烧的门扉。鲜血离体后立刻汽化,在空气中勾勒出古老而神秘的图案。
\"走!\"他拽着秦古彤冲向火焰之门。在跨出幻境的刹那,烈九回头望见无数黑影正从天空裂缝中涌进来——那些黑影扭曲蠕动着,逐渐凝聚不规则的形状。
烈九与秦古彤冲出幻境的瞬间,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他们跌坐在祠堂青砖上,发现彼此掌心都浮现出火焰纹章——烈九的是赤金王焰,秦古彤的则是三色琉璃火,惊呆了等待的众人。随着一道火焰组成的幻境,将两人和等待的云裳他们分开来。
\"这是...契约印记?\"烈九在幻境里盯着自己手背上逐渐隐去的花纹。全身血脉此刻加速流动,一团炽白光焰冲天而起,在梁柱间化作火焰兽的形态。
\"时间不多了。\"火焰兽的声音直接在二人脑海响起,\"虚空魔族已发现我们在世,必须立刻完成认主仪式。\"它分化出两簇火苗分别没入二人眉心,\"丫头得我族灵韵传承,小子你——\"
烈九突然单膝跪地,浑身毛孔都喷出细密火舌。他痛苦地抓住胸口,那里正浮现出一枚赤玉虚影。火焰兽见状竟前肢伏地,行了个古怪的臣服礼:\"果然是龙血脉!\"
烈九强忍灼痛举起长杖,本能地划出一道火弧。杖头黑铁与体内龙血相激,竟迸发出一道金红光刃。
\"好一道烈火!\"火焰兽激动地三尾狂摆,它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和兴奋。\"但真正的发挥最大威力需要……\"火焰兽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火焰兽竟然化作一道流火,如闪电般钻进了长杖之中。刹那间,黑铁杖身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立刻爬满了熔岩般的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不断地流动着,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就在这时,烈九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无数的画面。他看到火焰凝成的巨人手持大剑,每一剑挥出都如火山喷发,剑招起落间山河俱焚,一片末日景象。这些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现,而他的思维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我明白了!\"烈九突然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在火焰幻境中回荡,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他将长杖往地上猛地一顿,只听\"嗡\"的一声,整个幻境内部都开始剧烈地嗡鸣和震颤起来。
秦古彤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落在烈九的身上,只见他的左眼突然燃起了一团金焰,而右眼则沉淀出了黑铁般的冷光。这奇异的变化让秦古彤不禁瞪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
\"我与烈火共生……\"烈九低声呢喃着,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他手中的长杖此时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烈九以杖代剑,开始舞动起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一式都带起了龙卷般的火流,这些火流如同咆哮的巨龙,在空中肆虐着,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
\"看好了,精灵!听从我召唤,——召唤烈火精灵《烈火剑法》破!!!\"烈九的最后一声怒吼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空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长杖猛地劈出,一道耀眼的火光如同闪电般划过虚空。
这一式劈出,整个火焰幻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出现了一道深渊式的裂隙。裂隙中,熊熊的火焰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紧接着,整个幻境开始崩塌,无数的火焰碎片如同流星雨一般坠落下来。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烈九和秦古彤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他们又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此时的烈九,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霸气。
预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