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残碑
克岸的弯刀劈开最后一片荆棘,刀刃在青铜碑面上擦出火花。烈九拂去碑上苔藓,八荒剑的剑柄狼首突然咬住他的手腕——血珠渗入碑文,千年前的画面如潮水涌来:
蛮荒纪年,草原大旱。
青年巴图鲁跪在龟裂的河床上,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幼妹。狼群在暮色中徘徊,他抽出腰间的青铜短刀,割开掌心对天立誓:\"愿以血肉饲剑,换一场甘霖!\"
雷鸣声中,天降陨铁。萨满祭司将狼血、星铁与百兽魂魄投入熔炉,火焰烧了七七四十九日。开炉那日,剑光直冲斗牛,暴雨倾盆而下。巴图鲁持剑而立,剑身映出他额间生出的狼形纹路。
\"原来八荒剑是求雨之剑......\"烈九喃喃道。克岸的骨笛突然鸣响,远处传来鳞片摩擦声——三条吞山蟒正盘踞在出谷的隘口!
吞山蟒的鳞甲泛着青铜光泽,蛇信扫过之处,岩石熔成赤红岩浆。克岸的箭矢尚未近身便被汽化:\"这畜生吃过火山晶!\"
烈九的八荒剑插入地面,毒瘴凝成三丈巨蟒虚影。自创加上毒蛇山谷历练而悟出的\"攻杀杀气\"首次现世:
- 一式·蛇盘:剑光如巨蟒缠缚,迟滞吞山蟒动作;
- 三式·毒牙:剑气凝成百道毒刺,专攻鳞片缝隙;
- 七式·化龙:人剑合一突进,剑锋裹挟风雷。
克岸趁机攀上岩壁,将整袋寒冰粉撒入蟒口。极寒与炽热在蛇腹对冲,吞山蟒痛苦翻滚,蛇尾扫断半座山崖。烈九踏着坠石跃起,八荒剑贯穿蛇颅——剑身吸尽火毒,竟变得赤红如烙铁!
\"快看蛇腹!\"克岸剖开蛇尸,胃囊中滚出一块刻着星图的青铜板,\"这是巴图鲁战甲残片!\"
青铜板上的星图与八荒剑产生共鸣,剑柄狼首仰天长啸。夜幕降临时,北斗七星的位置投射在峡谷石壁上,照出一条隐藏的青铜栈道。
\"这是先民开凿的星路!\"克岸的火把照亮壁上岩画:
- 巴图鲁率部族沿星路迁徙,八荒剑劈开挡路山岳;
- 剑身崩缺处坠落的碎片,化作毒蛇山谷的蛇母;
- 星路尽头绘着冰封的龙形山脉,正是当今雪域!
烈九的剑尖划过岩画,八荒剑突然脱手飞向栈道深处。剑光所过之处,蛰伏的毒蛇纷纷退避,在岩缝间让出三尺宽的无毒通道。
\"跟着剑走!\"克岸扯下狼牙项链掷向蛇群,\"草原的汉子,从来不信邪!\"
- 血藤峡:食人藤蔓缠住克岸左腿,烈九以\"一式\"斩断母根,他们狂杀乱砍的进行着。
七日后,当二人劈开最后一片荆棘,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平原上。克岸的弯刀已崩成锯齿,却大笑指着远方炊烟:\"哈哈,那是灰雁部落的牧场!我们出谷了。\"
烈九回望毒蛇山谷,手握八荒剑刺向岩壁。剑气在山体刻下十丈沟壑,形成天然屏障:
- 东侧刻着狼首图腾,毒蛇触之即溃;
- 西侧留有剑诀残影,后世武者可参悟;
- 沟底暗藏星铁碎屑,百年后仍发微光。
\"从今往后,此道名为'斩蛇径'。\"克岸用弯刀在石碑刻字,刀痕深入三寸,\"草原儿孙当记,这是两个疯子用剑劈出来的生路!哈哈,我以后也是名人了\" 烈九?”
后世彩蛋之商路初兴(三年后)
驼铃惊飞岩缝间的蓝尾蝎,商队首领哈桑勒住缰绳:\"奇哉!我记得前几年此谷还盘踞着铁线蝮群,今儿怎么不见一条。!\"
又十年后,一队商旅的伙计举着火把照向岩壁,剑痕中残存的煞气驱散蛇类。年轻刀客触摸狼首图腾,怀中铁剑突然鸣响:\"这就是当年战神烈九留下的剑意吗?!\"
渐渐地,\"斩蛇径\"成了关外要道:
数年后-无名游侠在剑痕旁搭建\"悟剑亭\",石桌上刻满后世剑谱;
又数年后- 商旅沿路设立\"狼首驿\",檐角悬挂驱蛇铜铃;后来被玛法人族帝国收归,成为官路的驿站。
-草原 萨满在星铁碎屑处修建祭坛,每年春分立\"剑祀日\"。
龙蛇再起(百年后)
暴雨冲塌古道路基,工匠从泥中挖出青铜剑鞘。少年学徒阿史那擦拭鞘上淤泥,八荒狼首纹在月光下泛红:\"师父!鞘上的血迹在流动!\"
千里外的雪域冰川轰然炸裂,冰封的八荒剑本体发出共鸣。黑龙盘踞的深渊中,蛇母残魂从剑痕苏醒:\"千年轮回......该清算了...... 后世有学者对二人的这段故事作诗祭奠!
七言绝句·剑开天途
斩棘劈山剑魄扬,狼魂啸月镇八荒。
毒蛇退避星霜路,古道千秋祭烈郎。
回到本时段接着说烈九和克岸两人。
八荒剑的锋芒在烈九手中吞吐如龙,克岸的弯刀劈开最后一道荆棘屏障。毒瘴如溃败的敌军四散逃逸,露出被蛇鳞覆盖千年的古隘口。他们终于走出了毒蛇山谷。
当草原夜宿营时,烈九在篝火旁摩挲着半块残玉——那是小姨齐霜儿给他的护身符。恍惚间想起往事,被克岸看出烈九思家的情绪,问道“还没有问九哥是哪里人氏? 烈九思索半天回到“我无家可归,流浪至此。随遇而安吧” “那太好了,不,我的意思是,来我们部族,我们部族需要勇士,也欢迎你的加入。
克岸忽地解下腰间药囊,将各色草药摆出:“金线草镇魂,冰魄蓟净灵,血灵芝化煞…这些都是我在毒蛇山谷的收获,不过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你…草原人葬敌亦敬敌,九哥,你这心意我懂得。”
克岸劈开随身酒囊看烈九,并将酒浇在八荒剑上,火焰“轰”地腾起三丈。他割破掌心,血滴入焰:“长生天在上!克氏第七子克岸,今日与烈九结为生死兄弟!若违此誓——”
烈九心头一热,毫不犹豫的将随身匕首已刺入心口,取一滴心头血抛入火中:“好,我烈九如违背誓言,当天雷殛魂,万蛇噬心!”
火焰化作双狼虚影,仰天长啸。克岸大笑揽住烈九肩头:“好兄弟!草原规矩,哈哈,结拜要换刀!”他摘下祖传的狼牙匕首,刃柄刻着克氏图腾——月环狼首。
烈九抚过腰间铜铃,那是齐霜儿唯一的遗物。他系在克岸刀柄:“我小姨说,铃响处,魂归家。”
眼前是无边无垠的盟重草原,星垂野阔,银河如练。夜风卷着草浪,送来远处篝火的暖意与马头琴的呜咽。克岸指向天边七颗连珠的星辰:“那是‘苍狼星’,草原儿郎的魂归处!”
忽然有蹄声如雷,数十骑举着火把飞驰而来。为首的赤膊汉子声若洪钟:“小崽子!取个蛇胆用了个把月!你还吹牛皮不?”
克岸拽着在众人眼中的这个野人——烈九跃上马背:“阿爹!这是我过命的兄弟!”
夜晚克岸部族的篝火照亮半边天穹。
烈九被推进热气蒸腾的毡帐,几个草原妇人手脚麻利地剥下他身上层层叠叠的蛇皮与兽革。
热水倾泻而下,冲刷掉经年累月的血垢与毒瘴,露出底下苍白却布满伤痕的皮肤。他的肌肉线条凌厉如刀削,每一道疤痕都像是某种古老图腾,记载着十年荒野求生的残酷印记。
他的面容:当乱发被剪去,血痂被洗净,烈九的脸终于重见天日——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如刀刻般锋利。
他的皮肤因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却又因毒瘴侵蚀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冷铁。那双金瞳依旧冷冽如蛇,但褪去野性后,竟透出一种近乎锋利的英俊。
他的气质:他沉默地站着,任由草原妇人替他换上靛蓝色的新袍,腰间束上银丝编织的腰带。他的姿态并不像寻常草原勇士那般粗犷豪迈,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孤狼般的克制与警觉,仿佛随时准备抽身离去。十年的独行早已刻进他的骨血里,即便身处人群,他仍旧像一座孤岛。
他的剑意:当老萨满将蛇母毒牙制成的骨链戴在他颈间时,烈九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腰侧——那里本该挂着破界斧,但此刻斧刃已被收起,换成了草原人赠予的银柄短刀。他的指节微微收紧,像是在回忆某种熟悉的触感。十年练剑,剑招早已融入血肉,即便手中无剑,他的指尖仍能感受到剑气流动的轨迹。
烈九接过银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滚过喉咙,灼烧感让他微微眯起眼,像是某种久违的痛觉刺激。草原人爆发出一阵欢呼,但他只是沉默地放下碗,嘴角甚至没有一丝笑意。他的眼神越过人群,望向远处的雪山,仿佛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处。
即便被奉为座上宾,即便被众人簇拥,烈九仍旧格格不入。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习惯了独自承受风雪,而非倚靠他人。十年的荒野求生,早已让他学会了一件事——信任是奢侈的,孤独才是常态。
当夜,草原人燃起篝火,欢歌载舞。烈九进到欢笑的大帐内,独自坐在角落,指尖轻轻敲击着刀柄,像是在默念某种剑诀。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如刃,仿佛随时能割开虚假的热闹,回归血与剑的世界。
“草原的恩人,为何不笑?” 老萨满走过来问他。
烈九沉默片刻,淡淡道:“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活,习惯了不笑,习惯了在风雪中挥剑,直到剑锋比寒风更冷。
即便洗净铅华,他骨子里的孤绝与锋芒,从未褪去。
换洗一新的烈九随即被换洗以后而来的克岸推上主座,老萨满微笑的端起一碗酒:“草原的恩人,当饮头碗酒!” 烈九接过一饮而尽,获得部族满堂喝彩。
克岸的妹妹茹姿托着银盘翩然而至,盘中的狼骨酒泛着琥珀光。少女眼波流转:“烈九哥哥,这酒要就着‘天火炙蛇肉’喝——” 众人皆笑。
酒到热处,便是草原人对自然的宣泄,舞蹈,扯着嗓子干嚎的场景,对于一个许久不见人面的孤独客烈九来说,释放了压抑多年的情绪,一个豪迈义气的烈九本来面目在这场盛宴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感觉到了重生。
篝火旁,八荒剑插在祭坛中央,剑影中隐约浮现蛇母石像。克岸阿爹醉醺醺拍打剑鞘:“好剑!过几日带你去‘葬剑丘’,那儿埋着巴图鲁的战甲!”
克岸的牛皮酒囊在篝火旁滚了半圈,酒液渗入草地,染出一片暗红。烈九握着匕首割下一块烤羊腿,忽然瞥见克岸腰间晃动的骨链——那是由七枚狼牙与三枚蛇牙串成的饰物,与祖玛当年挂在石刀上的骨链如出一辙。
“你们克氏部族的骨链……”烈九的匕首顿在半空,“可有人用黑曜石嵌在狼牙上?”
克岸的笑容骤然凝固。他将半碗酒泼进火堆,火焰“嗤”地蹿高三尺:“你说的是‘乌尔汗’部的杂碎!他们每代族长都会在黑曜石上刻毒咒,三百年前害死我先祖!”
克岸猛地扯下脖子上骨链拍在矮桌上,狼牙与青铜酒器碰撞出沉闷的响声。他蘸着酒液在桌面划出三道交错的血痕:\"看好了兄弟,这就是盟重草原三百年的诅咒!\"
火焰将他的影子投在毡帐上,随着手势化作张牙舞爪的狼形:
\"最东边的血痕是乌尔汗部——他们族长腰间挂着九颗黑曜石狼牙,每颗都浸过萨满的毒咒。三百年前那场'星陨之战',就是他们用咒术引天火焚毁我族圣山!\"
烈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祖玛带的项链上的那颗黑曜石,内侧确实刻着火焰状的符文。
\"中间这道是克氏与灰雁等十二部族的血盟。\"克岸的弯刀尖顺着酒痕游走,刀光映出他眉骨上那道陈年箭疤,\"我们守着巴图鲁传下的'苍狼誓约',可有些人...\"他突然将酒碗砸向西北方向,\"早忘了祖先为何挥剑!\"
帐外传来马匹不安的嘶鸣。老萨满接着话题说道:\"西北三部去年与乌尔汗联姻,换走了十二匹汗血马。\"老人指甲缝里渗出的药粉落在酒痕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看见了吗?盟重的草原正在腐烂。\"
烈九的匕首刺入桌面,刀尖精准分开第三道血痕:\"所以西北三部...\"
\"他们自称'白鹿盟'!\"克岸冷笑着拔出烈九的匕首,刀身反射的火光在他脸上跳动,\"说什么要与乌尔汗化解世仇——\"他突然用刀尖挑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烙痕,\"那这'叛徒之印'又算什么?我十岁那年,他们就这样对待不肯臣服的部族!\"
老萨满忽然按住烈九的手腕。老人掌心传来的寒意让他想起毒蛇山谷的冰窟:\"孩子,我们部落之间,现在都是仇恨。\"毡帐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是我一个兄弟带的这个项链。\"烈九给大家描述见过的那颗祖玛脖子上的黑曜石狼牙。描述他记忆中的项链,显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古老纹路——那并非毒咒,而是一幅微缩的星图。
老萨满的声音开始急促:\"苍狼七星的指引...这是草原萨满的圣物!\"老人颤抖的手指抚过烈九臂膀,\"传说持有此物者,是草原阿星达寺庙的继承人...在这任教主辞世后接掌教主之位。你认识他?\"
“嗯,是我一个同学,在比奇边境城市武校!”烈九诚实的回答,他没有顾忌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他叫什么名字!\"克岸的父亲此刻也掀帐而入,铁甲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
“祖玛!”烈九回道。
这位部落首领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星图,最终停在烈九脸上:\"他也是他们部落的一个英雄人物,十五岁的时候,就猎杀过狼王。\"他解下青铜腰牌扔在桌上,牌面刻着十五部族会盟的图腾,\"明日,你和克岸去我们草原剑冢吧,既然命运把你送来,就该让八荒剑会会它的老朋友了。\"
克岸突然大笑起来,他抓起酒囊浇在父亲和自己的铁甲上:\"好!就让乌尔汗的探子看看,我们克氏部族是怎么对待兄弟的!\"他拽起烈九冲向帐外,对着星空举起双手,\"让那些躲在阴影里的毒蛇都看清楚——\"
整个营地的火把同时向中央聚拢。烈九看见牧民们腰间悬挂的骨链在火光中晃动,每串狼牙的排列方式都不尽相同。克岸附在他耳边低语:\"看明白了吗?十五部族的仇恨就像这些骨链,看似相似,实则...\"他突然扯断自己的骨链,狼牙如流星散落草地,\"只要断了一环,整个盟约就会崩塌!\"
夜风卷着远处雪山的寒意掠过营地。烈九握紧八荒剑,剑柄狼首的双眼正泛着诡异的红光——就像葬剑丘方向某件沉睡的兵器,突然感应到了宿敌的气息。
第二天,他们骑马前往葬剑丘,位于草原极北,千柄断剑插成环形剑冢。中央的青铜祭坛上,巴图鲁的战甲被风蚀成青绿色,胸口护心镜裂痕斑驳,却仍能照出人影。
克岸指向葬剑丘中一个空着的剑鞘:“当年巴图鲁离世后,八荒剑遗落在蛇谷,剑鞘留在这里,乌尔汗部某天偷袭营地,想要夺走这剑鞘……”他猛地捶向祭坛,“真正的原因就为这个!克氏与乌尔汗部血仇世代不绝!”
烈九缓缓地解开了缠绕在八荒剑上的布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把神秘的宝剑横捧在胸前。他凝视着地上那插着的剑鞘,只见剑鞘上的蛇纹与八荒剑的纹路竟然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
突然间,烈九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剑与鞘,而是一个镇压着蛇祖残魂的封印之匣!
“兄弟,接剑。”烈九深吸一口气,将八荒剑轻轻地推向了克岸,“我不需要两把神兵,这把剑就交给你了。”
克岸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烈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传说中的八荒剑啊,如此珍贵的宝物,烈九竟然就这样轻易地交给了他。
然而,还没等克岸反应过来,八荒剑已经如一道闪电般飞入了他手中的剑鞘。就在八荒剑入鞘的一刹那,整个葬剑丘都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千剑齐声共鸣,发出一阵清脆而激昂的声响。
克岸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被剑柄上的狼牙刺破了。鲜血顺着剑鞘上的蛇纹流淌,形成了一道诡异的血线。
令人惊讶的是,这道血线在空中竟然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巴图鲁虚影!这个巨人虚影顶天立地,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和霸气。
巨人虚影仰天长啸,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葬剑丘上空回荡:“吾以战魂起誓——得八荒剑者,当平草原百年血仇!”
声浪震得剑冢嗡嗡作响,并传播到千里之外。
几日后,克岸族人与闻讯而来的乌尔汗部骑兵同时滚鞍下马。
烈九慌忙在人群中寻找祖玛的踪迹,一丝渴望再见到他,却看见祖玛的弟弟沃玛在人群中握紧石刀,虽然十年未见到这个小家伙,但是自他手上的佩刀,一下认出来了这个家伙。刀柄上独有的黑曜石狼牙泛着血光。
乌尔汗部大祭司满脸怒容,他高举着骨杖,对着克岸阿爹怒吼道:“克氏小儿,你有何德何能,竟敢妄图执掌圣剑!”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克岸阿爹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他双眼圆睁,瞪着乌尔汗部大祭司,右手猛地一抽,腰间的长刀瞬间出鞘,寒光四射。他怒声回应道:“葬剑丘上,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发号施令!”
随着克岸阿爹的话音落下,大批克氏部落的人也齐声呐喊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与乌尔汗部的人形成了对峙之势。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剑拔弩张的态势迅速蔓延开来。
就在双方争吵不休的时候,烈九却在此时突然注意到了剑冢的奇异之处。他定睛细看,只见剑冢的台阶上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在闪烁。心中一动的烈九,毫不犹豫地踏上剑冢的阶梯,如飞鸟般轻盈地跃至两阵之间。
他手中紧握着那把破界青铜战斧,斧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烈九站定身形后,猛地挥动战斧,朝着祭坛狠狠地劈去。
只听得一声巨响,青铜战斧如同雷霆一般劈中了祭坛。刹那间,祭坛上的青铜战甲应声崩碎,碎片四处飞溅。而在战甲崩碎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战甲内部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剑冢。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只见光芒之中,竟然露出了一封被封在胸甲中的羊皮血书。血书上的字迹鲜红如血,仿佛是用生命书写而成。
烈九定睛一看,只见血书上赫然写着:“蛇祖已死,剑鞘为棺。克氏乌尔汗本为同枝,若见血书,速毁剑鞘!”
巴图鲁的遗言如惊雷炸响,大祭司的骨杖“咔嚓”断裂。烈九上前一把夺过沃玛的石刀,刀尖挑开八荒剑鞘—— ,在乌尔汗部族的惊讶和呵斥中,砍向剑鞘。
突然大地震颤,狂风四起,蛇祖残魂化作黑雾冲天而起,却被千柄古剑的悲鸣绞碎!
“三百年前!”烈九走上前,大胆举起血书嘶吼,“是蛇祖残魂附体乌尔汗先祖,才引发血战!你们供奉的黑曜石,全是蛇祖的蛊种!” 在众人疑惑的冷场中。
沃玛颤抖着双手第一个扯断颈间骨链,黑曜石狼牙坠地即裂,爬出数条血线小蛇。部族人见状,都抛下黑曜石。一幕幕诡异的小蛇游走场面再现。
克岸将八荒剑重重插入祭坛,祭坛发出耀眼夺目之光,光波下,诡异小蛇灰飞烟灭,克岸见此景大声道:“以克氏第七子之名,此剑之魂——永镇葬剑丘!”
剑身没入青铜基座的瞬间,千柄古剑升空成阵,星光如瀑笼罩草原。烈九接过克岸递过来的铜铃系在剑柄:“铃响处,魂归家。从今往后,我的家也在盟重,而葬剑丘以后便是两家共祭之地!”
乌尔汗大祭司老泪纵横,割破手掌按在克岸肩头:“草原的星火,该由年轻人点燃了。”
当夜,克氏与乌尔汗部的篝火首次相连。烈九醉卧在巴图鲁战甲旁,恍惚听见风中有个女子声音轻笑:“臭小子,这局棋下得漂亮。”
他翻身抓住一片飘落的红纱,星空下的葬剑丘寂静如谜。
八荒剑归位的消息如野火燎原,剩余十三个草原部族的旌旗在克氏营地外连成一片斑斓的云。
金帐前,九座三丈高的青铜火鼎昼夜不息,烤全羊的油脂滴入火焰,炸开一朵朵金莲般的火花。克岸阿爹的嗓门压过了马头琴声:“把窖藏三十年的狼骨酒都搬出来!草原的儿郎,今夜要饮尽星河!”
烈九被推上铺着雪豹皮的尊位,腰间缀满各部敬献的狼牙、鹰羽和蛇骨链。乌尔汗部的沃玛单膝跪地,将祖传的黑曜石匕首横捧过头:“烈九哥哥!这把‘碎星刃’饮过三百仇敌的血,今日赠你,愿它将来只斩邪祟!”
匕首出鞘的刹那,夜空划过一道血色流星,坠向八荒剑所在的葬剑丘。
第七日深夜,马蹄声撕开狂欢的帷幕。
祖玛翻身下马的瞬间,整个营地仿佛都为之一震。他比烈九记忆中更加魁梧,肩宽如铁塔,肌肉虬结的手臂裸露在狼裘之外,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像是战士的勋章。墨色狼裘随风鼓荡,领口镶着一圈暗银狼牙,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锋芒。
他的面容粗犷而豪迈,浓眉如刀,眼窝深邃,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篝火映照下如同燃烧的炭火,既野性又炽热。鼻梁高挺,唇边蓄着短硬的胡茬,下巴上一道斜斜的刀疤让他本就硬朗的轮廓更添几分凶悍。
腰间那柄石刀缠着染血的布条,刀鞘上刻着古老的狼图腾,刀柄末端嵌着一颗黑曜石,正是当年他留给烈九的护身符同源之物。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双挂着的铁质拳套,却隐隐透出一股沉浑的杀气,仿佛光是重量就能碾碎敌人的骨头。
祖玛大步走来,靴底踏过草地时,草叶竟被他的气势压得低伏。他一把抓住烈九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头,但烈九却纹丝不动——两人四目相对,祖玛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如滚雷般震得周围篝火摇曳。
“哈哈哈!好小子!我们在比奇边境找了三年,连你的尸骨都没摸着,结果你倒好,在草原上当起英雄了?!”他猛地一拳捶在烈九胸口,力道足以放倒一匹烈马,可烈九只是微微晃了晃,嘴角勾起一丝久违的笑意。
“怎么,不认识老子了?”祖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还是说在荒野里待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他一把扯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胡须滴落,他随手一抹,将酒囊甩给烈九。
“喝!别跟个娘们似的磨叽!当年在武校,你小子可是风老爷子的烈酒都敢偷的混账!”
烈九接过酒囊,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液烧过喉咙,熟悉的灼热感让他血液沸腾。他抹了抹嘴角,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却带着久违的鲜活:“祖玛,你他娘的还是这么吵。”
祖玛大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勒进骨头里:“废话!老子要是安静了,那还是祖玛吗?!”
周围的草原人看得目瞪口呆,克岸更是瞪圆了眼睛——这个突然闯入的巨汉,竟能让冷峻如铁的烈九露出如此鲜活的神情。
祖玛的目光扫过营地,在看到克岸腰间的骨链时,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又恢复豪迈。他拍了拍烈九的背,嗓音低沉了几分:“听说你宰了蛇母?干得漂亮!不过……”他咧嘴一笑,眼中战意燃烧,“老子这几年可没闲着,要不要比划比划,看看谁才是比奇武校最强的那个?!”
时隔多年,比奇边境武校的被别人称为狂徒两位人物,终于在草原的星空下重逢。
两人在万千火炬的映照下狠狠撞肩,克岸抱着酒坛挤过来:“原来你就是乌尔汗部的‘黑狼’!来!喝光这坛酒,前尘恩怨一笔勾销!”
三只酒碗撞碎月光,酒液混着血性滚入喉头。
祖玛抹去胡须上的酒渍,忽然压低嗓音:“还记得武校的校长福东吗,三年前,他的睡觉的时候突然自身着了大火,发现时候,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要不是手指上的猫眼魔法戒指,都认不出他,听说是被影阁处死,也有说是仇家寻仇,有人听到他临死前求饶的话语’。说着。什么仙人饶命啊,什么的。哎,可恨之人。”
烈九也是惊奇,也有一丝疑问问道“我师傅风衣呢,”
“他一直下落不明,”祖玛声音开始低调,他了解烈九对于风衣的感情。
“呃!看!沙风来了”祖玛偏过头去看向西方。
西方,一道魁梧的身影大步踏入火光之中,玄铁重剑在他手中如若无物,剑风横扫,卷起一片炽热的焰浪。
“烈九!!”
沙风的嗓音如滚雷炸响,震得周围人耳膜发颤。他比烈九记忆中高大了许多,肩宽背阔,肌肉虬结,裸露的上半身遍布战斗留下的疤痕。他的皮肤和祖玛一样被草原的烈日晒成古铜色,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生得英俊,却带着粗犷的野性——浓眉如刀,眼窝深邃,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燃烧的炭火,既狂野又炽烈。鼻梁高挺,唇边挂着肆意的笑,下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让他本就张扬的面容更添几分不羁。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沙风大步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他猛地一拳砸在烈九肩膀上,力道大得足以放倒一匹烈马,可烈九只是微微晃了晃,嘴角终于扬起一丝久违的笑意。
“沙风,你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烈九低声道,声音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沙风大笑,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勒进骨头里:“废话!老子要是文绉绉的,那还是沙风吗?!”
他松开烈九,猛地拔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剑尖直指夜空,狂傲地喊道:“看好了!老子这些年可没闲着!”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剑劈向地面——
“轰——!!”
剑风如狂龙咆哮,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赤红色的图腾在他掌心亮起,狂暴的力量让周围人纷纷后退。火星四溅,篝火被剑气激得冲天而起,映照出沙风那张狂放不羁的脸。
“长老说老子是百年一遇的‘巨灵体’!”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烈九,比划比划?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十年过去,当年那个七岁时和他一起在比奇边境城市为了生活疯跑的狂野少年,如今已成长为草原上最凶悍的战士。
篝火旁,跟着祖玛生活了多年的好哥们沙风舞动玄铁重剑,剑风卷得火星四溅:“我在部族比武大会上劈碎了七把石锁!长老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巨灵体’!”
烈九抛给他一枚蛇母毒牙作为礼物:“东溪呢?
旁边祖玛的掏出一叠羊皮信,:“你自己看吧”,火漆上烙着各派印记:
- 东溪的信笺,用道门朱砂写着:“苍月山终年落雪,师尊逼我学《太上忘情诀》。昨夜偷溜下山,用你教的法子烤了只山鸡,被罚抄经三百遍……”信尾画着个哭脸道姑,道袍下隐约露出半截骨笛。
东溪自烈九出事后, 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天下第一教,玛法深林苍月山日鸿门道馆副掌教,五觉道人来边境城市遇到她,感觉其女惊为天人,收为徒弟,传承天尊道法,成为一位女道姑。本来玛法世界就有启源天尊创世传说。
- 周兰芝的密信,夹着杏花瓣:“家族逼我接任圣女,要我亲手剜去‘凡心’。祖玛哥哥,若有一日我忘了你,请用这枚银针扎我眉心……” 周兰芝15岁被周氏家族,接走回到比奇城。作为周家传承人培养,因为武校八年里,才华出众,得到许多赞誉。
- 秦古彤的机关匣“咔嗒”一声弹开,跃出三只木甲麻雀,叼着的绢布写道:“我能操控三十六具稻草人布阵了!下次见面,定要和你比试!”麻雀突然喷出火星,烧焦了烈九半缕头发。小姑娘秦古彤八岁就开悟自家绝学傀儡术,每次带着一群稻草人和草木搭建的猫,她称之为钉耙猫,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活脱脱一个云裳接班人。
武校无奈,奏请玛法人族帝国国君,带回比奇城培养吧。今儿已经是十五岁,听说是比奇一霸。
信件读完。祖玛又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水晶,水晶一出在月色下自放光芒,显出一道幻影,看似云裳模样的小姑娘——八岁的小云裳站在武校的杏花树下,掌心托着幽蓝火球。
身后老者怒喝:“妖女!竟敢偷学禁忌魔法!” 传闻云裳,七岁偶遇一位神秘红衣蒙面女子,畅谈了几息之后的几日间,突然悟出祖上绝学(火球术),整日不是火烧教习的裙摆,就是撵着西风赤月,烧他的头发,甚至祖玛还在武校时候也不敢惹她。
西风家族无奈下,闹到武校学思堂,由于云裳父母在三年前蛮荒之战中战死,只能请出齐家老祖——云裳的爷爷,无忧老人出面教训云裳。
结果爷爷听说此事,在武校学思堂大拍桌案,并又怒发冲天,气呼呼的样子,外人看见以为爷爷要严厉惩罚云裳,都想开口劝阻爷爷,“小孩子嘛!别太严厉惩罚了,”
结果爷爷却怒目圆睁的说:“这小妮子,性格和脾气也太像我了,以后谁敢欺负她,我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众人只能说句“我.......!”了事。
连比奇王宫都不敢得罪的天下唯一存世的魔法大家。
其他人又怎敢有别的要求,最后云裳由爷爷亲自领回家教导!听说已经获得爷爷真传。成为真正的玩火一姐。
幻像前,烈九看清老者袖口的纹章——正是杏花村齐家家祖的徽章!
而祖玛说到那个,一直被众多少女欺负的赤月兄弟,更是滔滔不绝。“他13岁觉醒家族秘法,比奇城连胜三十场 ,并在比武大会上夺得少年组第一名,如今16岁已是西风家族的天之骄子,由于离盟重万里,不曾来往书信,但是传说赤月外出历练至今未归。”
烈九听后连连感叹,“这十年变化真大啊!”
“是啊,都有自己的故事了,你呢,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沙风问道,旁边祖玛也放下酒杯,听烈九叙述自己的故事。
烈九就将自己这十年的经历,慢慢给众人讲述。
\"那年雪夜,影阁的人杀进武校......\"烈九的眼神随着思绪跳动,一直给大家讲述那天分离后自己的故事\"我拖着断腿爬进冰窟,啃了三天草根才活下来。\"
克岸的酒杯\"当啷\"砸在铜盘上:\"草根?那玩意比树皮还硬!\"
\"总比饿死强。\"烈九喝了一口酒继续故事,\"后来秋雅姐找到了我......\"
沙风突然拍案而起,玄铁重剑震得地面一颤:\"等等!你说秋雅,我怎么没有见过?\"
克岸和祖玛同时转头看他。祖玛压低嗓音:\"我和赤月见过,你那天本来在的,后面不是找云裳来救烈九嘛,救没有看见秋雅!\"祖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好漂亮的,我记得!”
夜风卷着火星窜上高空。烈九继续道:\"她教我雪域的存活之法......\"继续说起和秋雅在被女神救了以后,独自一人练剑的故事。
祖玛突然用石刀划破掌心,血滴在火堆里\"嗤嗤\"作响:\"啊,你独自一人练习了十年,还和那么多剑圣魂魄,你无敌了吧,应该!\"
克岸听得入神,手里的羊腿都忘了啃:\"后来呢?你怎么从剑冢出来的?\"
\"我吞了蛇母的逆鳞。\"烈九掀起衣襟,露出腹部狰狞的蛇纹,\"结果在幻境里看见......\"喉咙突然发紧,秋雅被冰剑贯穿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沙风突然把酒囊怼到烈九嘴边:\"喝!老子最烦说话说一半的怂包!\"
烈酒灼过喉管,我盯着跃动的火苗:\"看见我的家祖......花啸天在镜子里对我笑。\"
死寂。连祖玛都停止了磨刀的动作。克岸的妹妹茹姿正巧来添酒,银壶\"咣当\"放在草地上。
\"花家......\"祖玛的指节捏得发白,\"就是三十年多前被比奇君王灭门的那个花家?\"
烈九默然点头。沙风突然狂笑着一拳捶在我肩上:\"哈哈哈!难怪你小子七岁就能用树枝戳穿铁甲!\"
克岸却盯着我腰间的铜铃:\"所以你小姨齐霜儿是......\"
\"齐家的血脉。\"烈九摩挲着泪眼,\"她死前把我推进地窖,自己引开了追兵......\"
夜枭的啼叫撕开沉默。茹姿突然小声问:\"那个...秋雅姐姐还活着吗?\"
火星\"噼啪\"爆开。沙风猛地劈向篝火,剑气将火焰一分为二:\"等我们杀回比奇和雪域,自然见分晓!\"
祖玛的狼牙项链无风自动:\"算老子一个!\"
烈九把青铜斧子插进土里:\"加上我的'破戒'!\"
喝醉昏睡的克岸突然醒来摔碎酒碗:\"草原儿郎最恨背后捅刀子的杂碎!\"
四只沾满血与尘的手叠在一起,压碎了映在酒液里的残月。
烈九的故事像一把钝刀,慢慢刮开四个少年结痂的旧伤。
当他说到在毒蛇谷生吞蛇胆时,沙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腹部的爪痕——那是他十二岁独斗雪狼王留下的;
祖玛默默取出黑曜石匕首,刀柄缠着的布条早已被血浸成褐色;
克岸则翻出腰间竹筒,倒出七颗乌黑的药丸:\"醒神散,拿好......下次快死的时候吃。\"
茹姿抱着马头琴轻轻拨弦,古老的《勇士调》随风飘远。四个少年望着同一片星空,却各自想着不同的方向——
烈九凝视北方雪域,指尖无意识地在剑鞘上敲出《攻杀剑法》的节奏;
沙风摩挲着重剑上的缺口,那是与乌尔汗部第一勇士交锋的纪念;
祖玛数着狼牙项链上的刻痕,每道代表一个被影阁夺走的族人;
克岸则摸向怀中泛黄的地图,父亲临终前指着的\"比奇城\"三字已被血染透......
夜风卷着草屑掠过金帐,带来远处牧民零碎的对话:
\"听说比奇城的杏花又开了......\"
\"西风家的赤月少爷在忘仙海边失踪了......\"
\"影阁最近在收购童男童女......\"
而此时狂喝的四个少年的影子在火光中渐渐拉长,最终融成一把出鞘的利剑,刺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黎明时分,葬剑丘再次传来惊天剑啸。
烈九众人冲上城垣观看,见八荒剑悬空震颤,剑尖放出万丈光芒。祖玛的石刀与克岸的骨链同时泛起血光,沙风的重剑不受控制地抖动。
随着草原上的狂欢一直进行到第七夜,十五部首领歃血为盟,八荒剑冢上空升起千盏天灯。
灯影摇曳中,一座青铜与岩石铸就的巨城轮廓初现,城门匾额刻着“英魂城”三个血字。
原来是草原十五部萨满的骨杖齐齐插入大地,祭词响彻云霄:“八荒剑主现世!草原的雄鹰该去撕碎阴霾了!”那是十五部落,希望草原统一的心声。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烈九在毒蛇山谷握住八荒剑的刹那,就决定了一代传奇的开始。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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