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鲁阁峡谷的岩壁上还残留着晨露,阳光透过云雾洒在“祖灵屋”的木雕上,那些刻着蛇纹与太阳图腾的木柱,在光影中泛着古老的光泽。张三昊站在祖灵屋前,地只印贴在掌心微微发烫,与脚下的岩层产生共鸣——这里的地脉波动里,藏着被强行篡改的灵力轨迹。
“不对劲,”林晚秋举着银镯绕屋走了一圈,全息投影上的地脉图谱浮现出紊乱的红色线条,“祖灵屋的灵阵本该是‘顺山势、承地脉’的,现在却成了‘逆气而行’的困局。”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刻着的模糊咒纹,“这些是太鲁阁族的‘祖灵咒’,但被人加了一道反向的‘噬魂符’,像是……在抽取祖灵的力量。”
“是赵无常干的。”萧凡扛着七柄飞剑从峡谷入口走来,剑身上的灵力感应纹路亮着警示的红光,“刚跟太鲁阁的长老聊过,三天前有个穿黑袍的人来过这里,说要‘帮他们唤醒更强大的祖灵’,结果这人一离开,峡谷里就开始怪事频发——采药的族人迷路、溪流里的鱼集体翻肚,连祖灵屋前的祭台都自己裂了缝。”
太鲁阁族长老阿公拄着藤杖走过来,黝黑的脸上满是忧虑,手里握着一串兽骨念珠:“张道友,林小姐,你们是中华道盟介绍来的玄修,一定要帮帮我们。祖灵屋是我们族的根,要是祖灵发怒,整个太鲁阁都会有大灾难。”他指着祖灵屋最高的那根木柱,上面刻着一条盘旋的蛇图腾,“那是我们的‘蛇祖’,以前每到月圆,蛇图腾都会发光,现在……你看,连木纹都变黑了。”
张三昊抬头望向木柱,地只印突然发出一道金光,照射在蛇图腾上。图腾上的黑色纹路瞬间蠕动起来,浮现出一道熟悉的黑色咒痕——和之前在北极、南极见到的“酆都咒”一模一样。
“是幽冥阁的咒术。”张三昊沉声道,指尖掐诀,地只印的金光顺着图腾蔓延,“赵无常不是要唤醒祖灵,是要把蛇祖的灵体改造成他的‘伪灵媒’。你看这些反向的咒纹,都是在强行扭曲祖灵的意识,让它们变成只懂破坏的邪祟。”
“伪灵媒?”阿公愣了一下,突然激动地抓住张三昊的胳膊,“你是说……他想让我们的祖灵变成怪物?不行!绝对不行!”他猛地捶了一下祭台,“我们太鲁阁人敬祖灵、守山林,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天地的事,他怎么能这么糟蹋我们的根!”
林晚秋拍了拍阿公的肩膀,银镯投射出祖灵屋的三维模型:“阿公您别急,我们能修复灵阵。太鲁阁的祖灵咒是‘以念为引、以血为契’的,只要找到灵阵的‘心脉点’,再用你们族的‘唤灵仪式’配合符箓,就能把反向咒纹逼出去。”她指着模型上的一个节点,“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灵阵的核心——祖灵屋地下的‘龙穴眼’。”
阿公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那里是我们族的‘祖灵安息地’,每年祭典都会在那里埋上兽骨和谷物,给祖灵‘送食’。只是……现在那里被黑气笼罩,族人靠近就头晕,根本进不去。”
“我去。”张三昊收起地只印,转身看向萧凡,“你和阿公守在祖灵屋外面,防止幽冥阁的人突然偷袭。晚秋,你跟我一起下去,用祝由科的术法护住龙穴眼的灵气,别让它被邪祟污染得更严重。”
“好。”林晚秋应道,从背包里拿出祝由科十三科密卷,翻到“安神科”那一页,“我准备了‘定魂香’,能暂时稳住祖灵的意识,你负责破咒,我来护法。”
萧凡挥了挥飞剑,七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防护阵:“放心去吧,有我在,就算十殿阎罗来了,也别想靠近祖灵屋半步。”
龙穴眼在祖灵屋地下三尺处,是一个半天然的岩洞。张三昊和林晚秋顺着阿公指引的密道下去,刚走到洞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洞里的岩壁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一个个像灯笼一样的黑色果子,每个果子里都裹着一团微弱的灵火,正是被囚禁的太鲁阁族先祖残魂。
“这些是……”林晚秋捂住口鼻,银镯的光芒变得急促,“是族人的先祖灵!赵无常把他们关在这些果子里,用来喂养蛇祖的邪化灵体!”
张三昊握紧地只印,掌心金光暴涨:“他想让蛇祖吞噬先祖灵,变得更强大,然后用蛇祖的灵体做‘伪灵媒’的容器。太狠毒了。”他迈步走进岩洞,黑色藤蔓突然朝他缠来,藤蔓上的倒刺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
“小心!”林晚秋立刻点燃定魂香,袅袅青烟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挡住了藤蔓的攻击。她翻开密卷,轻声吟唱祝由科的咒文:“以我祝由,引气安神,先祖有灵,速归其位——安神咒,起!”
青烟顺着藤蔓蔓延,那些裹着先祖灵的黑色果子突然微微颤动,里面的灵火闪烁着微弱的白光,像是在回应咒文。张三昊趁机掐诀,地只印拍出一道金光,击中岩洞中央的蛇形石座——那里正是龙穴眼的核心,此刻石座上盘踞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蛇祖扭曲的灵体。
“张三昊,又是你们!”黑雾中传来赵无常的声音,带着魔神残魂的沙哑,“太鲁阁的祖灵之力,本就该用来唤醒更强大的存在,你们这些守旧的玄修,根本不懂力量的真谛!”
黑雾猛地炸开,蛇祖的灵体化作一条巨大的黑蛇,朝着张三昊扑来。蛇身上的鳞片泛着邪气,每一片都刻着反向的噬魂符,张开的蛇口喷出黑色的毒雾,所到之处,岩壁都被腐蚀出坑洼。
“灵体已经被污染得很深了。”林晚秋的银镯发出警示,“不能硬拼,得先逼出它体内的噬魂符!”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生物电符箓”,这是之前在南非祖鲁族图腾阵里研究出的术法,能通过灵力波动唤醒灵体的本源意识。
张三昊会意,地只印的金光化作一道锁链,缠住黑蛇的七寸,暂时困住它的动作:“晚秋,快!”
林晚秋立刻将生物电符箓贴在蛇祖的头颅上,银镯的光芒与符箓融合,注入蛇祖的灵体。“以祝由之名,唤尔本源!蛇祖有灵,速醒!”她的声音清亮,咒文顺着符箓蔓延,黑蛇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鳞片上的黑色咒纹渐渐褪色。
“不——!”赵无常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我不会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黑雾突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朝着林晚秋拍来。
“敢动晚秋,先过我这关!”张三昊猛地转身,地只印的金光化作一道盾牌,挡住了黑雾的攻击。他趁机将自身的灵力注入地只印,金光顺着锁链涌入黑蛇体内:“蛇祖,想想太鲁阁族的族人,想想你守护了千年的峡谷!别被魔神的力量控制!”
黑蛇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它猛地甩头,挣脱了黑雾的束缚,朝着岩洞深处的一个黑色祭坛冲去。祭坛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正是赵无常用来污染祖灵的“酆都浊液”。
“就是那个!”林晚秋大喊,“毁掉陶罐,蛇祖就能彻底清醒!”
张三昊立刻掐诀,地只印的金光化作一把长剑,朝着陶罐飞去。就在这时,黑雾突然再次凝聚,化作赵无常的虚影,他伸出手,抓住了金色长剑:“想毁掉我的浊液?没那么容易!”
“赵无常,你醒醒吧!”林晚秋看着他的虚影,银镯投射出之前在南极看到的画面——婉君的灵体被净化后,温柔地看着他的样子,“婉君姐不想看到你这样!她是地脉灵媒,是守护这个世界的,不是你复仇的工具!”
赵无常的虚影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婉君……我只是想让她回来,我只是想……”
“你想的不是让她回来,是满足你自己的执念!”张三昊打断他,金色长剑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光芒,“你把祖灵变成伪灵媒,把族人的希望变成绝望,这不是爱,是自私!婉君姐要是知道你这么做,只会更伤心!”
黑蛇趁机冲上前,一口咬住黑色陶罐,猛地甩头,将陶罐摔在地上。陶罐碎裂,酆都浊液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随着浊液消失,蛇祖的灵体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银白色,鳞片上的咒纹彻底褪去,眼中恢复了温和的光芒。
“祖灵醒了!”阿公的声音从密道口传来,他和萧凡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激动。
蛇祖的灵体盘旋在岩洞中,朝着张三昊和林晚秋点了点头,又转向阿公,发出一阵温和的嘶鸣。阿公连忙鞠躬:“谢谢祖灵宽恕,谢谢张道友、林小姐,你们救了太鲁阁!”
赵无常的虚影看着这一切,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他看着蛇祖的灵体,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我……真的错了吗?”
“你没错在想救婉君姐,”林晚秋轻声说,“你错在选了最极端的路。地脉灵媒是天道的选择,婉君姐的沉睡,是为了守护地脉,不是为了让你用别人的痛苦换她醒来。”
赵无常的虚影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声音:“婉君……对不起……”
岩洞外,阳光已经洒满了峡谷。蛇祖的灵体从岩洞中飞出,盘旋在祖灵屋上空,银白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太鲁阁峡谷。之前迷路的族人找到了回家的路,溪流里的鱼重新欢快地游动,裂开的祭台也慢慢愈合。
阿公拉着张三昊和林晚秋的手,非要请他们去族里喝米酒:“张道友,林小姐,你们是太鲁阁的恩人!今天一定要尝尝我们的小米酒,吃我们的烤山猪!”
萧凡笑着拍了拍张三昊的肩膀:“去吧去吧,正好我也饿了。不过三哥,你刚才那招‘地只锁灵’帅啊,回头教我两手?”
“你先把你那沉迷手游的毛病改了再说。”张三昊笑着推开他,目光望向远处的群山。地只印的光芒与蛇祖的灵体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太鲁阁的地脉正在恢复生机,而这股生机,正顺着华夏的龙脉,朝着南极昆仑墟的方向流动。
“昆仑墟的终极决战,越来越近了。”林晚秋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银镯的光芒与地脉的灵力交织,“赵无常虽然暂时退了,但他的执念还在,酆都大帝的残魂也没彻底清除,我们……”
“我知道。”张三昊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但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太鲁阁的祖灵,有全球的玄门弟子,还有你,有萧凡,有师父,我们一定能赢。”他看向林晚秋,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去太鲁阁的峡谷里走走,看看这里的日出,听听阿公讲祖灵的故事。”
林晚秋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蛇祖的灵体在天空中盘旋,像是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终极决战,积蓄着力量。张三昊知道,前路必然充满艰险,但只要守住本心,守住“术法为器,本心为道”的信念,就一定能走到最后,让人间重归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