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李维的声音调整了一下，少了点急躁，多了点无奈：
“知道你脑子现在跟浆糊差不多，咱接着刚才的说。”
“科学家姜末提出火种计划之后，具体怎么操作？就是弄了个巨大的模拟舱系统，让人把意识连进去。”
“为啥非得是模拟舱？”姜末忍不住插嘴，眉头拧着，“直接上飞船飞过去不行吗？”
“不行！”
李维斩钉截铁：“科学家姜末心里很清楚，新星球那鬼地方，光有副好身板儿顶个屁用！”
“意志不够硬，去了也是送死！”
“模拟舱就是用来筛选和锻炼意志力的！只有能在模拟舱那些操蛋的极端环境里硬扛下来、还能保持脑子清醒的人，才有资格当火种！明白了吗？”
“可问题就他妈出在这儿！”
李维的声音沉了下去，透着股晦气劲儿：
“那会儿的脑电波连接技术……太糙！太不靠谱！”
“前面几批志愿者，意识一进模拟舱，要么直接崩溃，变成只会流口水的傻子，要么干脆脑死亡！回不来了！”
“消息一传开，谁还敢来送死？”
李维的声音带着嘲讽：
“末世是苦，日子难熬，但在庇护所里好歹能喘口气，多活一天是一天。”
“参加你这火种计划，基本等于签了张阎王爷的催命符！九死一生！”
“计划眼瞅着就要黄摊子了！”
姜末听得眉头锁得更紧：“那后来呢？就这么拉倒了？”
“拉倒？”李维嗤笑一声：
“科学家姜末……或者说‘你’，能是轻易认输的主儿？”
“眼看招不到人，你……想了个邪门歪道！”
“什么歪道？”姜末追问，心里隐约有了预感。
“既然人的意识暂时扛不住模拟舱的冲击……那就先用别的玩意儿顶上去试试水！”
李维的声音带着复杂：
“你……你选中了跟你最亲近、意识联系最深、而且天生对恶劣环境耐受力更强的……动物！”
姜末心头猛地一跳，彪哥、万象、黑娃的身影瞬间闪过脑海。
“第一个被推上去当小白鼠的……就是你的橘猫，丧彪。”
李维的声音低沉下来，语速也慢了些：
“它原本就是只普通的家猫，是你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感情很深。”
“它被硬塞进了模拟舱。代号tiger！为什么起这个试验代号，因为你家猫就叫这个名字！”
“结果呢？”姜末的声音有些发紧。
“结果……它活下来了！”
李维顿了顿，语气却并不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虽然过程惨不忍睹，但它确实撑过了模拟舱那要命的初期冲击。”
“可……等它的意识出现在监控画面，它变了！体型变得异常庞大，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成了一只……老虎！”
“记忆也混乱不堪，只剩下点猫的本能。”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老虎？是你设定的？还是模拟舱的副作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鬼原因？我不知道。”
“但事实就是，那只曾经温顺粘人的橘猫，变成了雨林里那只孟加拉虎。”
姜末沉默了。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刺痛。
他想起彪哥的点点滴滴。
怪不得他会成为自己的宠物，合着一开始他们就认识。
“那……万象呢？”姜末有些不解。
如果按照李维的这个逻辑，那么万象该不会也是自己的宠物吧？
毕竟谁没事儿养一头大象啊！而且还是位科学家，这一点说不过去。
“要说万象的来源，还得从你本身说起！”
“我？”姜末满脸不解。
“你还记得你穿越后第一次醒来的地方在哪里吗？”
“雨林啊！”
李维：“那雨林在哪里？”
姜末：“南省那边！”
“对咯！”李维开口道：
“你该不会觉得你的重生点在南省那里是偶然吧？你该不会觉得你吃毒蘑菇也是偶然吧？”
“你该不会觉得你看到你太奶也是偶然吧？”
李维这一段说完，姜末有些头皮发麻！
他感觉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感觉要长脑子了，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直接说结果吧！我有点理解不了。”
“好！”李维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一丝，带着点追忆：
“你呢！是南省人！从小在那儿长大。”
“严格来说，万象它不是你养的宠物。它是你太奶养大的亚洲象。”
“你出生后，它就陪着你，是你童年最重要的伙伴之一。”
“它驮着你上学、放学，就像个移动的摇篮车。”
“后来你太奶病逝，它就跟着你，成了你唯一的家人。”
“你给它起名叫万象，寓意包容万物，生生不息。”
李维说完，一股混杂着酸涩和暖流的感觉涌上姜末心头。
原来这沉甸甸的守护，这无需言语的默契，根源竟在这里。
它不是什么凭空出现的怪物，它是……太奶留给他的伙伴。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姜末觉得有些荒谬。
他还记得，以前在雨林的时候，他老是对两个女生讲，说自己太奶是马戏团的团长来着……
本以为是催牛逼，结果还真有一些联系。
如果万象能用这个解释，剩下的那位呢？
“那黑娃呢？”姜末抬起头，眼神锐利起来，带着强烈的不解：
“它可是一头虎鲸！活在海里的大家伙！这跟我老家南省、跟我……有什么关系？”
“它总不能也是我家养在鱼缸里的吧？”
姜末心里也在想，不管是丧彪还是万象，他们变种终归都是同科的动物。
但黑娃这个还真不好解释……
李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黑娃……它确实不是你的宠物。它的来历，得从芊芊说起。”
“芊芊？”姜末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像根针扎了一下。
“对，芊芊。”李维的声音清晰起来：
“她是你爱人，没错。但她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身份——顶尖的海洋生物学家，尤其擅长鲸豚类行为研究。”
“她工作的地方，是当时最大的海洋馆之一。那头虎鲸……就是她从小带大的。”
“从还是条幼鲸开始，朝夕相处，喂食、训练、陪伴，建立了极其深厚的信任和默契。”
“所以，”姜末的声音有些艰涩，带着点难以置信：
“黑娃……那头虎鲸，是芊芊的？”
“对。”李维肯定道：
“它的试验代号：智枢——智慧的中枢。”
“这名字还是芊芊亲自取的，因为同为哺乳动物，虎鲸的智商也很高，且擅长团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