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戏台子已经搭起来,男主角还未到,那不妨就先在这等一等。叶桐在这里算是外人,要辛星烨真的带来了海口的警察局长,今天闫秋水恐怕就会被当场带走。
他身边几个同事都是本地警察,自己也使不上力,他干脆不再挣扎,打算留在这静观其变。
兰姐人不错,还热情的给几个人煮了早餐,西式中式都有,七八个人稀里呼噜的在一起吃饭。
闫秋水则一脸铁青的被关在一个卧室里。
没一会儿,辛星烨就和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来了别墅。
那中年人看到屋里人都在吃饭,脸上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对辛星烨说:“这不都在吗?哪有绑架犯,我看也没什么事。”
“不如就散了吧,我还要到市里开会。”
几句话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上班途中被辛星烨硬拉来的,他本不想掺和这复杂又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事情,可自己平时受了辛星烨不少好处,这姓辛的上面有人,自己也不好得罪,只能勉为其难来一趟。
这姓辛的说是个商人,可在海口势力很大,头上还有官帽,人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这次他说自己被人诬陷绑架,非要拉着他来主持公道,王局也是醉了,有什么事派出所里说呀,怎么还在外面说呢。
一看这气氛这么松快,王局就想立马就撤,却被辛星烨笑着硬要留下来,“别呀,王局,来都来了,一会儿那个会议我让戴区长给您请假了,您不用着急。”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和所有人礼貌打招呼,最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叶桐苏茶面对面,做好了开戏的准备。
辛星烨一身精英人士打扮,风流倜傥,很是吸引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桐,先是礼貌点头,“叶队长,好久不见,想不到再见会是在这里。”
“我身边的闫律师这次做的事情不对,我真是没有脸来见你。”
“可她毕竟也是无心之错,还希望叶队长能原谅她。”
几句话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切都推到闫秋水身上,三言两语就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局适时开口道:“不就是碰到熟人请人来家里坐坐吗?”
“这事我也了解一些,军区亲自下的文件嘛,怎么好好的,弄到绑架上了,绑架,顾名思义是绑匪绑了人得要钱。这事怎么能叫绑架呢,就是说破天也就是个误会,往大了说也就是没提前和人家老公打好招呼,要赔礼道歉!”
“这不是车祸乱糟糟的没顾上嘛。”辛星烨笑着和稀泥。
两人几句对话一敲一打,就把辛星烨摘了出来。
叶桐马上把话头接了过去,冷声道:“听王局的意思,我妻子被人半夜带走,都是闫秋水一个人做的?”
“可她根本就不认识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半夜趁乱把她带回自己家呢?”
苏茶看看辛星烨,又看着王局说:“王局您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王局皱眉打断她的话:“当事人怎么还在这里?有什么话也不能当着受害人说呀,不如先带回局里坐坐,这几天你受了不少惊吓吧?”他和几个手下说:“找心理治疗师给她疏导一下心理。”
辛星烨没想到王局会这么说,要是真把苏茶带回警察局,那可就真的坏菜了。他为什么带人来别墅,不就是想把一切都按在闫秋水头上,再说一句她想把苏茶请回来做客糊弄过去。
要是苏茶去了警察局,把事情一抖,那他也跑不了。
光是买通拉沙车撞机场大巴一项就够他喝一壶的。听说那晚车祸惨烈,有八个重伤,十几个轻伤,要是真被查出来,他最少得吃5到10年牢饭。
叶桐冲一个同事招招手,那人去房间把闫秋水放来了出来,闫秋水一出来,就大声哭诉自己的委屈:“他们欺人太甚,狗咬吕洞宾,我好心带他老婆在我家做客,他一来就伤了我的腿,还随意扣押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告他们暴力执法!”
闫秋水瘸着一条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受伤不轻。
辛星烨心疼的让兰姐把她扶到一边坐好,“有话好好说嘛,怎么还把她弄伤了呢?”
叶桐冷笑一声,对闫秋水说:“我老婆被你们半夜无故劫走,一天一夜杳无音信,我一来,就看到她站在天台上要跳楼,你一句话不说就躲在门口偷袭我,怎么现在倒是卖起了惨,你倒哭在我前头了?”
苏茶也听出来了,辛星烨和闫秋水现在这么说就想把水搅浑,她干脆站起来开口:“我是在昏迷状态被人带走的,什么做客,什么朋友,都是胡说。”
闫秋水怕她再爆出猛料,马上开口打断她:“苏小姐你昨晚好像生病了,有些事情记得不清楚,我好像看到你在宾馆里不是一个人。”
话没说完,只说了一半,就是给苏茶提个醒,你昨晚和男人胡搞,小心被你老公知道。
叶桐皱眉接过话:“我妻子那晚受了惊吓,身体有些不好,你们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让她打?”
他一打岔,话题又回到了绑架上,闫秋水恨恨的说道:“她手机没电了,打不了。”
“闫律师,你真是好口才,几句话竟又变成我的不是了。”苏茶深呼一口气,干脆实话实说,“我被人半夜带走,醒来就在宾馆,没有手机,没有行李,我说要联系我的丈夫却被你们无视。”
她咬咬牙说出重点,“你甚至还用催眠和药物控制我,让我脑袋发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像刚刚一样,被你控制着爬上了三楼,差点跳下去摔死。”
“闫律师,你好手段!”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连辛星烨都惊讶的看了闫秋水几眼。他竟然不知道闫秋水还会催眠术。
辛星烨忍不住暗暗思考她不会把这个手段用在其他地方吧?要是她把自己催眠了,签了不该签的合同,干了不该干的事情,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一边的兰姐脸色苍白,仿佛摇摇欲坠就要跌倒。
辛星烨此时脸色也不大好看,“闫律师跟我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这事,这肯定是个误会,误会。”
“你有证据吗?”辛星烨干脆开始耍无赖,“没有证据就是信口开河,做不了呈堂证供。”
“估计是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心理压力大,出现的幻觉。”他还是想和和稀泥就把这事给蒙混过去。
一直站在一边的兰姐缓缓开口了,“先生,您忘了。”
“三楼是有监控的,还是带录音的那种。”
众人纷纷侧目,闫秋水不可思议的看着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