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欧阳晴对建筑艺术的热爱，比我还纯粹。”
舒姝替欧阳晴解释道，“再说，她如果真的想要独吞第一名，还不是她爷爷动动手指，打个电话就能做到的事情？她何必大费周章来找我合作？”
王晓柠听她这样说，忍不住撇撇嘴，“你才跟她见了几面啊？就这么信任她了？”
舒姝见她还是不信，便把欧阳晴约她在星光城吃饭的事讲了出来。
还把欧阳晴送给她的那套纯银绘图工具拿出来，递给王晓柠看。
王晓柠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陈大师的遗作吗？！
“欧阳晴居然舍得把这个送给你？！这得至少七百万啊！！”
舒姝好笑道：“现在，你相信欧阳晴的诚意了吧？”
王晓柠还能说什么，当即点头如捣蒜，“信了信了！欧阳晴这么大手笔，由不得我不信！”
说着，就要伸手过来去摸那套工具，“柚柚，我还没见过这么贵重的宝贝呢，能不能借我用用……”
“不能。”
舒姝把绘图工具抽回去，并盖上了木盒盖子。
王晓柠的手摸了个空，她不满地瞪着舒姝，“为什么啊？”
“你也知道这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真的收呢？等以后找到机会，得还给人家。”
“啊？你还要还回去？”王晓柠不理解。
“我又没有为欧阳晴做过什么，凭什么收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合作只是我们双方互补，创造完美。她送这件礼物，反而让我心理负担很重。”
“那你干嘛要收？”
“这不是当时拒绝不了么？她太热情了。”
舒姝说着，将木盒小心翼翼放好。
“我也想过回赠一个同等价位的礼物，可我现在哪有这么多钱？唉……惆怅！”
王晓柠恨铁不成钢，“谁让你不争气点，不早点把褚文霆拿下！要是你现在做了褚文霆女朋友，几百万算什么？”
舒姝见她又把话题扯到褚文霆身上，有些无奈。
“好啦，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吧！待会我还要做建模实验。”
……
舒勇沅在香格里拉酒店住下后，当天傍晚六点，雨完全停下来时，他就出了酒店，独自前往大学城内某家网咖。
与此同时，陆琰收到了手下发来的视频。
“哟，这是真要去见网友？”
他叮嘱一句：【盯紧点，见到对方把照片拍下来，最好是视频。】
对方回：【明白。】
极速网咖店内。
舒勇沅第三次拽了拽卫衣下摆，人造革材质的GUccI标志在潮湿空气里泛着廉价油光。
他缩在包厢最角落的09号机位，键盘缝隙积着烟灰，显示屏右下角贴的“未成年人禁止入内”标签被抠得只剩半截。
“雨娜姐说穿灰色连帽衫......”
他盯着手机屏保上的兰博基尼照片喃喃自语，汗津津的后背紧贴破洞人造革椅背。
隔壁包厢突然爆发出一阵脏话，某款枪战游戏的音效震得他手抖，可乐罐在桌沿晃出半圈黏腻水渍。
玻璃门叮咚作响的瞬间，舒勇沅猛地挺直脊背。
穿JK制服的女生抱着教材走进来，马尾辫随着步伐轻晃，学院徽章在领口闪着银光。
她低头核对手机信息时，胸前的“江北大学建筑系”铭牌晃得舒勇沅眯起眼。
“小沅？”女生歪头露出虎牙，指甲盖上的碎钻贴纸在昏暗包厢里像星星，“我是雨娜。”
舒勇沅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
他设想过无数种网友形象，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图书馆偶遇般的清新。
对方帆布包滑落的瞬间，他瞥见包内一本还算崭新的《bIm建模入门》。
“你……你好！”
他慌忙站起身，想与她握手。
雨娜却笑着拍了一下他手背，“我们都多熟了？还握什么手！”
她在舒勇沅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舒勇沅尴尬地收回手，也跟着重新坐下。
问她：“你也学建筑？”
“是啊。”雨娜抽出湿巾擦拭键盘，腕间的红绳铃铛叮铃作响。
“江大马上会有一场建筑设计大赛，我也报了名，看有没有那个运气，获得名次。”
舒勇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建筑设计大赛？我姐也参加的那个？”
雨娜微微一笑，“是的。你姐那种建筑学神，肯定会参加的，估计她有望拿下第一名。”
“真的吗？”舒勇沅忍不住与有荣焉道，“她确实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说完还不忘鼓励一番雨娜，“你也是学建筑的，水平应该也不差的，加油，我看好你！”
“谢谢！”雨娜笑容甜美。
看得舒勇沅心脏怦怦直跳。
她虽然大四在读，比舒勇沅大了四岁，但长相清纯可爱，看起来比舒勇沅还显小。
“跟我谢什么，我也没什么可以帮助你的。高中三年，你总是给我讲题，帮了我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雨娜问他：“高考感觉怎么样？”
舒勇沅如实回答：“分数刚刚出来了，我总分598。”
“也不错呀，进江北科技大学是有希望了。”
“这都是托你的福。等建筑设计大赛结束后，我请你吃饭吧？”
舒勇沅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好啊！”雨娜回答得干脆。
两人愉快地聊了很久。
最后，雨娜从帆布包掏出个锦囊，倒出一枚青铜色U盘，自然无比地递到舒勇沅手上。
“这里面有我整理的唐宋构件库，或许你姐姐用得上。”
舒勇沅盯着U盘上刻的“唐风拾遗”篆字，指尖发烫。
“雨娜姐，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你自己不是还要参赛吗？”
雨娜笑容真诚，“反正我也比不过舒学妹，而且这次褚氏集团也是需要在参赛者中选出前十名，到集团实习呢。舒学妹拿不拿第一名，应该也影响不了我正常发挥，我只要能进褚氏集团实习就好啦。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送给舒学妹喽。”
舒勇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立马将U盘收下了。
“那好，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我等下回去就把U盘送给我姐。谢谢啊！”
雨娜笑着摇摇头，“先别急着谢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她。”
舒勇沅笑说她太谦虚。
接下来他又问：“对了，你刚刚说……褚氏集团？是江北市顶级豪门的褚氏集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