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饼又大又圆又香甜,至于能不能吃到嘴里……那还用说吗?
夜深了,聋老太太家的灯还亮着,此时的聋耳老太太枯坐在床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许大茂家的方向。
灯光洒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因为光线的角度的问题,脖子的部位映出了一片阴翳,她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攥得格外用力,以致于指节都泛白了。
“许大茂……”
半晌,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可能是因为坐的时间久了没有喝水,嗓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白天在众人面前受到的羞辱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心,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人敢这样对她,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一向看不上的小辈!
“真是反了天了,就你这样,要是放在过去……哼!”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坐的久了,导致了腿麻了,因此站起来的聋老太太又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眉头也狠狠的皱了起来。
伸出手,轻轻的手捏着两条已经麻了的腿,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她打开房门,就站在门口,目光定在许大茂家亮着的窗户上。
娄晓娥的身影在窗帘后若隐若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另一个人坐着一动不动,显然这个不动的人就是许大茂。
聋老太太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佳看了许久,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哼,许大茂,你不是最宝贝你这个媳妇吗?”
老太太阴冷地笑了,脸上的皱纹扭曲成诡异的图案,“那我就从她下手,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谁让你得罪了我老太太,在这个大院里,只要有我在一天,你这个小兔崽子就反不了天去!”
显然聋老太太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毕竟在她看来,许大茂就算是再能蹦哒,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没有许家夫妻在旁边看着,自己要算计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还有许大茂那个媳妇,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与其说她天真单纯,倒不如说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要算计这样的人,她动动手指就能把对方装兜里,根本不费什么事。
虽然听许大茂今天那话的意思,明显是已经防备着自己了,甚至说不定已经在她媳妇面前说过自己的坏话了,可是那又怎样?
聋老太太可不相信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会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怕这个小子表面上看起来狡猾如狐!
而且,许大茂可是电影放映员,还得经常下乡去放电影,他的工作性质就注定了会经常不在这大院里过夜……到那时,可就到了她表演的时刻了!
心里有了主意,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甚至隐隐有了笑容。
“我老太婆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活呢?不过,虽然我老了,却不代表谁都可以欺到我头上了!
许大茂,咱们走着瞧!临死前,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不敬老的畜生付出代价!”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刻骨的恨意。
聋老太太退回房内,将房门关上,又从里面牢牢的扣住,确保外面的人就算是来了,也推不开门。
这才缓缓地走到五斗柜前,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灰色小布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一块布料包裹着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她年轻时和丈夫以及两个儿子的合影。
照片上的男人还剃着月亮头,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穿着一身长袍马褂,看起来很精神。
身边的女人盘着发髻,发髻上插的珠钗上面的流苏垂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显的异常温婉。
在两人的前面站了两个小男孩,一个看样子有四五岁的样子,另一个更小一些。聋老太太轻轻抚摸着照片,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可很快又被恨意取代。
许久之后,她把照片放回盒子,重新包好,又放回抽屉。
次日,聋老太太一大早就出了屋,她今天起的比那些需要上班的人更早,装作在院子里溜达的样子,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不时就扫向许家。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起床,拿着洗漱用品去中院里接水洗漱,还有的人家起床后都来不及洗脸,先挑开炉子做早饭。
前一刻还安静的四合院,这一刻就有了烟火气息。
许大茂今天没有去乡下放电影的任务,但还是得按时去厂里点卯,所以他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个脸盆,里面放着毛巾香皂,杯子,牙刷和牙膏。
一出门就看见聋老太太站在院子里,脚步顿了一下,心道这聋老太太抽的什么风?往日里这懒货哪天不得睡到日上三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老东西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洗漱回来,许大茂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聋老太太已经不见了,他皱着眉往聋老太太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门关着,也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但莫名的,他就感觉这老东西没憋什么好屁!
娄晓娥还在睡觉,昨晚夫妻俩又折腾了好一阵,娄晓娥明显是累到了。
许大茂也懒得做饭了,反正娄晓娥在睡觉也不知道,他就直接从空间里拿出几个肉包子,以及两大碗粥。
这是他之前打包好偷偷装进空间里的,肉包子还是国营饭店的呢,粥是他趁做饭的时候多做了些收进空间的。
不过看娄晓娥睡得正香,许大茂也没叫醒她,把她的那一份早餐放进碗橱里,等她醒了自己热热吃。
许大茂坐在桌前一边机械的往嘴里塞着饭,一边将精神力放了出去。
目标聋老太太家。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老东西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