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还真他妈是方幻的风格。”贝尔叹了口气。
“没错,贝尔先生。而那个在一旁摇旗呐喊、狐假虎威的新加坡,就成了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更绝的是,夏国政府这次也心照不宣地配合了。
在新加坡出事之后,火速出台了香江的金融宽松政策,导致大量从新加坡出逃的国际资本,又疯了一样地涌回香江。
结果就是,夏国政府也跟着方幻投资的这波豪赌,赚了个盆满钵满。”
“夏国政府的效率,能跟得上这种瞬息万变的企业布局?”
“您忘了?夏国在行政效率这方面,向来是出了名的快准狠。
夏国政府肯定也是看准了这事儿对自己有天大的好处,才鼎力相助。
现在看来,这场赌博,他们赢麻了。”
贝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利用海运公司被强拆的“危”,反手导演了一场做空新加坡的“机”,从中攫取了天文数字般的利润。
顺带着,还把所有仇家的金融市场,都当成鼓一样,狠狠地敲了一遍。
既出了恶气,又发了横财。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方幻投资,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强大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疯子!
但,不知为何,贝尔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方幻……会满足于目前的结果吗?”他喃喃自语。
“贝尔先生,他们这次做空,赚到的钱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
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已经在陆续平仓离场了。”
“是啊……但他们并没有把新加坡彻底打死,只是打残了。”
贝尔的眉头紧锁,
“就这么收手,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这帮疯子,不把骨髓都榨干是不会罢休的。”
“您的意思是……方幻还有后手?”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这盘棋上,方幻还能落下什么惊世骇俗的棋子。
“贝尔先生,方幻再怎么疯,也不可能在这种局面下,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吧……”
“也许吧。”贝尔挥了挥手,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像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下一个议题。”贝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是!目前夏国的江城地区,出现了多例不明原因的肺炎患者,已经正式上报给who(世界卫生组织)了。”
贝尔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需要向我汇报?”
“呃……不是您之前吩咐的吗?任何与病毒相关的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下属小心翼翼地回答。
确实,自从方幻投资在英国疯狂收购制药公司的消息传来,贝尔就下达了这条指令。
“肺炎?”
肺炎虽然也可能由病毒引起,但多数情况下,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说的‘病毒’,是指那种能引发全球大流行的、真正致命的病毒!
不是这种阿猫阿狗的肺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不用报了!”
“是,是!非常抱歉,贝尔先生!”
夏国江城?
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贝尔的思绪很快被下一个议题占据,那个陌生的地名,在他脑中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新加坡,不愧是曾经的亚洲金融之王。
动用了GIc与淡马锡这两尊“护国神兽”之后,总算是勉强把一只脚已经踏进深渊的股市,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表面上是稳住了,但新加坡这次,恐怕是伤筋动骨,没个十年八年缓不过来了。”
方幻投资的董事长办公室内,一位头发花白、气度雍容的老者,国家经济战略顾问组组长,黎东来,正满脸感慨地对坐在对面的苏皓说道,
“说实话,老头子我真是被惊到了,做梦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办法能把新加坡打成这样,哈哈!”
他身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华夏战略投资基金的总裁吴建霖,也附和道:
“是啊,托方幻的福,我们国家这次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新加坡风暴让全球市场哀鸿遍野,唯独我们大A股,跟打了鸡血似的逆势疯涨!”
眼看新加坡这艘巨轮摇摇欲坠,原先从香江外逃的资本,立刻调转船头,一股脑地回流到了香江。
“所以,高层对苏董这次的‘壮举’,评价极高!
金融圈里的人都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奇迹!
谁能想到,苏董能借着自家航运公司被拆分的由头,反手就将了新加坡一军,撬动了整个亚洲的资本格局!”
吴建霖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面对这一轮又一轮的彩虹屁,苏皓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这种被人当成神仙一样吹捧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甚至屁股下的真皮沙发,都感觉有点硌人。
苏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切换了话题:
“不知二位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要事?”
华夏战略投资基金,国家主权基金。
其掌门人亲自登门拜访,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过来商业互吹。
“实不相瞒,”吴建霖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想和苏董深入探讨一下。”
“集团层面的事,您二位或许应该直接找我们黄峰文董事长……”
“我们最初也想先去拜访黄董,”黎东来摇了摇头,
“但黄董说,关于金融投资,和苏董您谈,才是最直接、最快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聋子瞎子,‘方幻集团’的真正主心骨是谁,我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话虽如此,苏皓还是没想到。
国家主权基金的最高首脑,这两位跺跺脚整个金融圈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竟然会亲自跑到他这个方幻投资的“分舵主”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