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都已经记不清,李珩这是第几次“死”里逃生了。
她是真的没了力气,只能像是一条上了岸,濒死的鱼,躺在那儿任由他折腾了。
她闭了眼,只剩喘息,从喘息中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把我折腾怕了,下回就别想近身了。”
这话一出,李珩微微一愣,随即便不再隐忍,给了她一个痛快。
终于结束,刘萱彻底没了力气了,他倒是还知道穿上衣衫,让千云打了水来,给她清理了一番,这才自己去清洗。
等到他从浴池中出来,李瀛已经坐在外间的大殿,等了许久。
瞧见他,李珩也没有意外,只略带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便要抬脚离去。
错身而过之时,李瀛淡淡开了口:“聊聊?”
李珩闻言停了脚步,转眸看着他道:“皇兄要同臣弟聊什么?若是政事,先前在御书房不是聊完了么?”
他半点也不想同李瀛聊,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他无名无分,就连要亲近萱儿,都得先将李瀛困住,亦或是等李瀛脱不开身才行。
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个奸夫。
一个奸夫,同人家正夫聊,能聊出什么好结果来?最多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李瀛看着他道:“先前萱儿同朕开了个玩笑,说让朕与你排个日子。朕之前觉得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却觉得还是有些必要。你若不想谈,便罢了。”
话音刚落下,对面的椅子上便坐下一个人。
李珩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聊吧。”
李瀛确实不想同他聊,他就是个撬墙角的,若是聊了,便等于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可奈何,萱儿不是一般女子,而且从四年前开始,便与他有了首尾,自己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就摆在眼前,已经轮不到自己来定断了。
再者,李珩就是个混不吝的,他压根无所畏惧,也无所顾忌,他说不定还巴不得萱儿暴露了身份亦或是其他,被逼的离开宫中,与自己再不能相见,如此他便能趁虚而入了。
还有,他也没有什么白日宣淫的概念,更没有什么羞耻之心,就拿今日来说,得亏是无甚要事,若是自己正在面对胡家一派的人,就这么个状态,要如何面对?
所以,谈是必须谈了。
李瀛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定个基调,好让他占理又占更多时间。
李珩却有些等不及了:“皇兄不是说要跟臣弟谈谈么?怎么又不说话了?皇兄若是不说,那臣弟就说说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还是别说了!
李瀛抬眸看着他,直接开口道:“你如今,最多是个姘头。”
李珩闻言心头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光是这个身份,就让他矮了一大截。
但心里知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李珩轻嗤了一声:“皇兄说话可真难听,什么叫姘头?萱儿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办,这才给了皇兄你一个名分罢了,在她心里,皇兄与臣弟并无不同。”
就知道,他会说这些。
李瀛神色不变,半点也不受干扰,径直道:“不管如何,她从前唤朕夫君,如今亦是。而你,无名无分见不得光。所以朕的意思是,朕七日,你一日。”
“不可能!”
李珩直接否决,冷笑一声看着他道:“皇兄怕不是糊涂了,你与臣弟共感,七日才轮臣弟一日,你确定那一日,皇兄能受的住?!更何况,臣弟又凭何才是皇兄的七分之一?”
“皇兄既然如此心不诚,那就不必谈了,左右臣弟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比这般听安排要强的多,也自在的多?”
李瀛看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个姘头,还想如何?”
“呵!”
李珩被气笑了:“有本事,你就拦着!”
自然是拦不住,才有了这场聊聊。
但拦不住的前提,是李瀛想亲政,是他没有倒向萧家,是他们兄弟二人有着同样的目标和心愿。
若没有这些,李珩不可能来去自如,也不可能这般自在。
所以,有着这条底线在,两人即便现在冷嘲热讽,也很清楚,只有互相妥协。
李瀛没有说话,只皱了眉静静的看着他。
李珩也皱了眉,沉声道:“五五开,你五日,我五日。”
话刚说完,他又自己给否了:“不行,五日太长,让我与你共感五日,忍上五日,那是绝对的折磨。三日吧,你三日我三日。”
李瀛却不同意:“你只是个姘头……”
李珩顿时炸毛了:“姘头怎么了?姘头才是受宠的那个!姘头才是心心念念之人!姘头矮你一头了不成?!”
这话说出来,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
李瀛仍旧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李珩也知晓自己说了傻话,轻咳了一声,皱眉冷声道:“莫说皇兄你这个正夫的名头,对萱儿而言,就只是个权益之计,就算不是权宜之计,有你之后又有了我,那便证明,皇兄你这个正夫在她心中也不过如此。”
“存在既是合理,我这个姘头既然存在,那便是合理的。你用姘头之说来压我,显然不成。”
李瀛不想说话,因为他想的更多。
他与李珩会有如今的局面,除了萱儿本身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共感。
在没有遇到萱儿之前,他与李瀛都是克制的,连自己解决都不曾有过,更不要说宠幸女子了。
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对被宠幸的女子毫无感情,但对方也能感受到当时的状况,而他们觉得,这是羞耻的。
而且,他们也无法面对,对方宠幸的那个女子。因为有些东西,有些记忆,压根无需刻意想起,便会自然而出。
正如李珩所言的一般,存在即是合理,所以他与李珩如今有了萱儿,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似乎也是合理且是必然的结果,甚至是最好的结果。
但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于是李瀛开口道:“如今朝堂官员每五日休沐一次,朕三,你二,休沐那日,由萱儿自己决定,你或是朕,亦或是都不选。她身子虚,也该让她有喘息的时间。两人在一处,也未必都得做那些事。”
李珩觉得合理,但他闻言还是挑了眉:“皇兄说这话,是因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