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会发生什么。
郁棠理了理沈宴知身上的被子，定定注视着他满含愧疚的双眼，声音温柔。
“这是你的职责，我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执行任务时，能更小心些，不然我会担心。”
沈宴知郑重点头。
“我知道，下次我一定小心。”
宋秋双进入病房时，就看到一向对她爱答不理的沈宴知，此时却抓着女孩的手，满脸愧疚像是在哄对方。
宋秋双下意识看了眼郁棠，目光落在她精致娇俏的面容上时，微微愣怔片刻。
连着两个星期在大坝村救治村民，昨晚又做了这么久的手术，眼睛难掩疲惫，昨晚并没看清郁棠的模样。
如今看清对方后，下意识又看了眼与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沈宴知，宋秋双缓缓垂下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沈同志，该换药了。”
沈宴知看了宋秋双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冷淡，态度更是与面对郁棠时大相径庭。
“谢谢宋医生，不过我大腿上受伤的位置，你帮我换不太适合，麻烦你帮我换个男医生，谢谢。”
沈宴知的态度在宋秋双意料之中，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好的，那我请陈医生过来。”
等宋秋双走出病房后，郁棠下意识看了眼沈宴知大腿下方的伤口。
伤口的位置靠着膝盖，就算宋秋双是个女生，但只是换个药，也不至于这么避嫌吧？
想到昨晚是宋秋双给沈宴知做的手术，她或许更了解沈宴知的情况，郁棠忍不住道。
“昨晚是宋医生给你做的手术，她给你换药会不会更好？”
沈宴知毫不在意摇了摇头。
“只是换个药而已，谁都一样。”
闻言，郁棠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
夜晚，城西斗鸡厂。
秦齐派人去查了两天，竟然没有查到是谁砸了福来典当，正盘算着要不要加派几个人手，没想屋外的院子却突然吵了起来。
“武哥，这玩意儿真是我捡到的，不是我偷的。”
刘狗子跪在地上，看想被秦武拿在手里的翡翠玉镯，一脸紧张。
“你他娘的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今晚走不出这院子。”
秦武一脚踩在刘狗子撑在地面的右手，用力碾压，直到对方因为疼痛面色扭曲，秦武这才抬起脚。
“武哥，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骗你，这真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刘狗子匍匐向前，双手紧紧攥住秦武的裤腿，不停磕头求饶。
“武哥，这若是你丢的东西，那我还给你，你就饶了我吧。”
秦齐看着眼前的画面，再看了眼四周围观的人，沉声朝秦武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秦齐，秦武立即将手镯递给对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爷，这小子刚刚斗鸡下注把钱输光了，拿着这玉镯来找我想换点银子，我也不识这些，就拿去给田伍看了下，结果田伍一看，这玉镯竟然是福来典当前两天丢的。我怀疑这孙子是不是和砸了福来典当的那帮人有关，就逼问他，结果他娘的非说这是他前两天捡的。”
得知事情始末的秦齐霎时沉下脸色，朝围观的人高声道。
“没什么事，大伙都散了吧，该玩的玩，该看的看，别被坏了兴致。”
等众人都散开，秦齐沉着脸看向秦武。
“把人带进屋里。”
“好的，秦爷。”
听到要将他带进屋里，刘狗子瞬间站起身拔腿就想跑，没想却被秦武拽住衣领，二话不说把他拽进了屋。
才进屋，刘狗子感觉小腿一疼，瞬间扑通跪倒在地。
抬头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秦齐，刘狗子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后怕。
“这玉镯你从哪里来的？最好别给老子耍花样，老子要听实话。”
对上秦齐阴狠带着警告的双眼，刘狗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强撑着后怕嘴硬道。
“秦爷，我真没撒谎，这玉镯真是我前两天捡到的。”
早知道秦武竟然认识这玉镯，那天打砸福来典当时，刘狗子就应该听刘二拐的，不要偷偷拿走这玩意儿。
若是因为这事被查出他与福来典当被砸的事有关，那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秦齐撇了眼刘狗子不断闪烁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笑。
只见他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电光闪石间，屋里瞬间响起一阵悲惨的惨叫声。
屋外正在下注的众人下意识看了眼屋里，随即神色如常收回视线，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差点疼晕过去的刘狗子，看着刺穿掌心又被毫不犹豫拔走的匕首，殷红的鲜血如水注般喷涌而出，刘狗子立即脱下身上的破旧棉服裹住手掌，高声求饶。
“秦爷，我说，我说……”
秦齐接过秦武递过来的抹布，擦干净匕首上的鲜血，满脸嫌弃扔到刘狗子脸上。
“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非得让老子动粗。”
刘狗子抱着血流不止的右手，哭着磕头求饶。
“秦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去砸福来典当，更不应该偷偷拿走这个玉镯。”
秦齐背靠着椅子，双腿搭在一旁的木桌上，神色冷沉。
“那晚除了你，还有谁？是谁指使你们的？”
刘狗子一看就是个小混混，既然那晚砸了福来典当却没把东西拿走，那肯定不是为了钱，而是受人指使。
有了刚刚的教训，刘狗子不敢有丝毫犹豫，将那晚的事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是亮明服装厂的罗厂长，他好像和福来典当有些过节，才让我和我那几个兄弟去砸了福来典当，应该是想给福来典当点教训。我也就是手里缺钱，才会和兄弟一起替罗国亮砸了福来典当。”
秦齐神色微暗，再次问道。
“确定是亮明服装厂的罗国亮？”
刘狗子毫不犹豫点头。
“我和兄弟这几年给他办了挺多事，肯定不会搞错。”
刘狗子虽然没看到罗国亮，但他却看到罗大勇来找过刘二拐。
罗大勇是罗国亮的弟弟，平常有什么事都是他和刘二拐对接。
罗大勇的意思，不就是罗国亮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