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水是谢芷欢打翻烛台引起,再加上温侧妃被烧伤,以及王爷罚她们禁足的时间不短,让她们回给各自院子,就算是解了她们禁足了。
屋内,温侧妃坐在小榻上,大夫在给她烧伤的胳膊换药。
伤口不小,看着触目惊心,温侧妃疼的额头直打颤。
谢芷欢守在一旁,心疼的眼眶通红,心底更是恨极。
佛堂走水,她受惊吓,娘被烧伤,父王都不来看一眼,她们的生死在父王眼里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温侧妃烧伤这事,没起什么水花,老夫人和二房三房都分出府了,不会再向从前那般,借温侧妃给王妃施压,温家知道温侧妃出事,但把自己嫡长子换到王爷膝下,还把王爷的骨肉给折磨的钻狗洞逃了,打那天起,温府就没人敢进靖北王府一步了。
温侧妃出事,温大老爷温夫人也没敢露面,只派管事妈妈送了些探望礼来。
温侧妃烧伤,起了高烧,反反复复烧了两天才消停。
大夫说她至少要休养半个月,谢芷欢哪都没去,就守在院子里照顾温侧妃。
……
转眼就到宫里准备归宗宴,顺带给东梁迎亲使臣接风的日子。
没人不让沈挽进宫赴宴,沈挽就和谢景御一起进宫了。
不过鉴于之前在宫里,差点出事,谢景御不敢放任沈挽去御花园,掐着点带沈挽进宫,直接去宴会的地方,减少她和其她人接触。
只是掐点不可能每次都掐的那么准,这不,今天就没掐好,做了回显眼包。
进宫的路上,碰到运粮车翻倒,挡住了去路,当时在路中间,换道走和等待的时间差不多,就没折腾,等运粮车把粮食装回去。
耽搁了大半盏茶的功夫,等到德麟殿,皇上已经入席了。
两人迈步进去,那真是有一个算一个,眸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谢景御面不改色,沈挽脸火辣辣的,实在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
两人上前给皇上行礼。
皇上自然不会介意了,但宋皇后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靖北王世子妃这是有六个月身孕了吧?”
宋皇后不是在关心沈挽,而是在阴阳怪气。
一般人有了身孕,都不会进宫赴宴的,靖北王世子妃倒好,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无一落下,尤其她在宫里还出了不少事,吃错东西起红疹,差点被马蜂蜇,避着都不及,还一再进宫,就这么喜欢进宫赴宴吗?
真够讨厌的。
以前不想进宫,逼着她进宫,好算计她。
算计不到她,又觉得她进宫很碍眼,明嘲暗讽。
真是横也是他们,竖也是他们。
这些人越不想看到她,她还就越高兴,沈挽装没听出宋皇后的不怀好意,“让皇后娘娘记挂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宋皇后眼神阴冷,皮笑肉不笑。
皇上道,“坐下吧,好好照顾挽儿。”
今日进宫赴宴的大家闺秀不少,不少大家闺秀皇上都未必知道她叫什么,却喊沈挽的小名,可见宠爱。
宋皇后不喜欢见到沈挽没用,皇上乐意,再者要别人迟到,十有八九没胆子进来,就算进,也是悄悄从一旁溜进来,唯恐被人瞧见,哪会像靖北王世子世子妃这样,堂而皇之进来的。
这才是真正的有恃无恐。
这边沈挽和谢景御落座,那边一道公鸭嗓音传来:
“东梁使臣到!”
众人往殿门口望去,就见三位东梁使臣走进来,年纪都不轻,至少有三四十岁了。
走上前,三位使臣给皇上行礼,然后落座。
宋皇后道,“这些天宫里忙着宸妃出殡,慢待几位使臣了,听闻御膳房有擅长做东梁糕点的御厨,臣妾就命御膳房做了些,既可供几位使臣以慰思乡之情,也让百官尝尝东梁糕点和我们宁朝的区别。”
皇上道,“不错,朕也尝尝。”
东梁使臣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了。”
很快御膳房就把东梁糕点端上来,糕点精致,倒是不输宁朝。
糕点看着就精致可口,叫人肚子里馋虫大动。
不敢伸手。
在宫里吃出心理阴影来了。
以后宫里设宴,她还是不来的好,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太难受了。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想到谢景御以前说过,沈挽耳根微红,然后就听谢景御道,“放心吃吧,没毒。”
沈挽小声,“你确定?”
谢景御示意沈挽回头,然后沈挽就看到那边站了个太医,端给他们这桌的茶水糕点,太医都拿银针验过毒。
沈挽,“……”
不是……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进嘴的东西验毒,偌大一个宫里,只有皇上吃食会这么讲究,而且那也只是宫人验毒,不是太医。
她一个靖北王府世子妃在宫里享受皇上才有的待遇,甚至超过了,这合适吗?
沈挽嘴角抽搐的厉害,恍惚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不过她也知道,这要不是皇上吩咐的,就算谢景御敢这么做,太医也不敢做这样越矩之事。
为了她在宫宴上吃点东西,都这么上心了,不吃都对不起站在那里的太医了。
沈挽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味道挺不错。
沈挽看向谢景御,“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谢景御失笑,“有这么好吃吗?”
沈挽点头,“和我们宁朝的糕点不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谢景御便也拿了一块。
只是咬一口,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吃过,但想不起来了。
谢景御不重口腹之欲,尤其不喜甜食,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但沈挽就不同了,她喜欢吃糕点,尤其是各地的风俗小吃。
她还有个优点,喜欢把自己爱吃的东西,分享给喜欢的人。
糕点有四种,沈挽吃了一块,又尝另外一种,“东梁的糕点,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吃呢,可惜母妃生病,不能进宫,要不我们带些回去,让母妃也尝尝?”
沈挽自顾自说,坐在一旁的谢景御,听到她的话,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他猛然抬头,看向王爷。
父王给母妃下软筋散,不让母妃出门,是避……东梁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