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没想到自己问了太医一句,谢景御会被赶去军营,不让回府住了。
她更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谢景御搬去军营两天,她害喜的情况就大有好转,和前世差不多了。
能吃能睡,即便有些犯恶心,也能用酸梅压住,消瘦下去的肉很快就长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谢景御回来,会不会再反复,也不能一直让他待在军营里啊。
也亏得谢景御脾气好,要换成旁人,没准儿会赌气进花楼。
沈挽有种鸠占鹊巢之感,尤其用膳的时候,更觉过分。
虽然军营里有吃的,但军营里的饭菜肯定没法和靖北王府比。
这天,沈挽在用膳,外面春儿进来道,“世子妃,二少爷和宋国公府大姑娘的婚期定下了,下个月初六。”
沈挽惊讶,“这么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二十四了。
也就是不到半个月,谢景泽就要迎娶宋南烟进门了。
谢景泽和宋南烟只是一起落水了而已,又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不用这么赶着嫁啊。
春儿道,“温侧妃和宋国公夫人找人给二少爷和宋大姑娘合了八字,说是下个月初六日子最好,不然就要半年之后了。”
温侧妃急着让宋南烟进门很正常,但这么好的理由,宋国公府为什么不接着呢,把女儿多留在身边半年不好吗?
不过这不是沈挽能管的事,只希望宋南烟进门后,大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妃以为至少也得下下个月再过门,没想到会这么急,把时间定的这么紧就算了,还要求三媒六聘周全。
王妃掌中馈,谢景泽又是长房庶子,王妃得负责操持,忙的是脚不沾地,忙的连来照澜轩看沈挽的功夫都没有。
之前害喜,脑袋吐的晕晕乎乎,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靖北王府为何风平浪静,没人闹幺蛾子了。
宋国公并不满意谢景泽庶子的身份,只是被夏侯奕算计,不能不嫁女儿。
宋国公肯定会帮谢景泽争世子之位。
靖北王府送的聘礼越少,越不给宋国公面子,宋国公就越会帮谢景泽。
别说不帮着争取多些聘礼,温侧妃甚至还希望王妃克扣一点儿,最好是把喜宴办砸,把宋国公气吐血才好。
用完午膳,天气不错,沈挽带着珊瑚银钏去花园赏花。
逛了两刻钟,然后回来,就见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交头接耳,沈挽隐约听到一句,“世子爷好可怜……”
嘴上同情,但小丫鬟那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这哪是同情,更像是幸灾乐祸。
沈挽瞥了银钏一眼,就进屋了。
给自己倒了盏茶,才喝了一口,银钏就进屋了,也是咧着嘴进来的。
珊瑚道,“那些小丫鬟在说什么?”
银钏捂嘴笑道,“方才世子爷在院墙外和豫章郡王、临江侯世子他们打架,被清扫小道的丫鬟看见了……”
沈挽,“……”
珊瑚道,“为什么要打架?还在院墙外打……”
说到这事,银钏就乐不可支。
王爷王妃不让谢景御回靖北王府,但没不让谢景御去别的地方,豫章郡王和楚扬他们听说了谢景御被赶去军营的事,请谢景御喝酒。
在得月楼酒足饭饱后,就准备散了,见谢景御去的方向不是军营,而是靖北王府。
豫章郡王他们好奇沈挽是不是真见不得谢景御,看到他就吐,想亲眼看看,然后就尾随谢景御,翻墙进了靖北王府,然后被谢景御发现了。
谢景御道,“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豫章郡王拍谢景御,一脸的幸灾乐祸,“还好我们都没成亲,成亲也太惨了,得陪媳妇不说,怀了身孕,有家都不能回,还得翻墙回来偷看……”
谢景御咬牙道,“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楚扬笑道,“什么东西,陈平不能回来拿,要你亲自跑一趟的?”
明明就是回来看世子妃的,还死鸭子嘴硬,能骗得过他们吗?
都说看破不说破,这不是找打吗?
然后谢景御就让他们知道,他不止嘴硬,拳头更硬。
本来沈挽就觉得自己过分了,这一听,更是愧疚。
她去找王妃,王妃正和几位管事妈妈商议事情,见沈挽来,王妃笑道,“怎么来母妃这儿了?”
沈挽道,“母妃,我已经没事了,您让相公搬回来住吧。”
王妃也知道这两天沈挽没吐了,但还有些担心,“万一回来你又吐怎么办?”
“……或许不吐了呢,若是还吐,就再让相公去军营住。”
沈挽声音有些急,王妃安抚她,“只是在军营住几天而已,不用舍不得。”
王爷是将军王,手握兵权,谢景御子承父业,哪天边关开战,谢景御就要随王爷去战场,边关军营可不比京都,要在京都军营住几天都舍不得,那去边关时得心疼成什么样?
王妃也心疼谢景御,但她更心疼害喜的沈挽,再者沈挽吃不好,会影响腹中胎儿。
王妃不同意,沈挽也没办法。
沈挽走后,谢景御翻墙回来的事就传到王妃耳中了。
王妃,“……”
赵妈妈笑道,“王妃还是听世子妃的吧,要还不行,就再让世子爷去军营住。”
王妃于心不忍,就松口了。
不过王妃松口了,谢景御也没回来。
人不能一点骨气没有。
要他来军营就来军营,要他回府就回府。
某位爷硬是在军营多待了三天,方才回去。
回去时,沈挽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谢景御目不斜视的去了书房。
生气了。
绝对生气了。
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她真不知道问太医,会被赵妈妈听到,告诉王妃,早知道她就不问了,也怪他自己,他要不留在屋子里,她不就看到赵妈妈了。
心不在焉,沈挽把好好一盆花修剪的乱七八糟的。
把剪刀放下,沈挽去书房,谢景御泡在浴桶里,见沈挽过来,他道,“背过身去。”
沈挽本来是要转身的,但谢景御这么说,她就没动了,“又不是没看过……”
在护国寺就坦诚相对过,在他去军营住之前,两人虽然没同房,但他也没少折腾人,逼着她看时怎么没这觉悟了。
现在不让看,晚了。
谢景御气笑道,“你是准备我回来洗个澡就又去军营住吗?”
沈挽道,“那我不看你,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吐啊。”
“就这么想自找苦吃?”谢景御问道。
“……”
“想就过来。”
“……”
沈挽茫然走过去。
下一秒人就被抱进了浴桶里,他的吻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