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性子温和,竟然会发卖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沈挽还真好奇那丫鬟犯了什么事。
银钏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沈挽刚用完午膳,事情就打听出来了。
和四房有关。
准确的说是二夫人在给四房穿小鞋。
武城侯世子迎娶沈妩过门那天,二夫人不让四夫人去喝喜酒,四夫人选择了听王妃的。
当日北院花园修缮凉亭,本来是漏小雨,修缮过后,外面下多大雨,里面就下多大的雨。
这事传到王妃耳中,王妃就让赵妈妈去查,小厮到底是怎么修的凉亭。
小厮招供,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穗儿指使他这么做的,他不敢不听。
府里的下人是会看菜下碟的,四房是庶出,小厮哪敢不听二夫人身边丫鬟的话,只能照办。
王妃就把二夫人找去,二夫人肯定不会承认啊,把罪名一股脑的全推给了穗儿,是穗儿擅作主张的。
从前王府和睦,有些事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自从知道温侧妃和二夫人觊觎世子之位,还做偷梁换柱之事,对她们就半点好感也没有了。
欺负四房,还把她这个王妃当傻子忽悠,王妃也动真格了,既然是丫鬟擅作主张的,那便杖责发卖。
二夫人要保穗儿,王妃道,“难怪二弟妹身边的丫鬟胆子这么大,一个擅作主张的丫鬟,本王妃罚她,你还要保?!”
二夫人肯定要全力保丫鬟,丫鬟是为她办事,她要真让王妃杖责发卖,以后身边丫鬟哪还敢听她的。
事关威望,不能不保。
二夫人道,“我知道丫鬟擅作主张该罚,但她是我的丫鬟,要罚也该我来罚……”
王妃道,“这里是靖北王府,平常各院的事我不管,不代表我没权利管了,一个小丫鬟,把手伸到四房去作乱,在二弟妹眼里,四房的脸面还没一个丫鬟重要?”
二夫人知道王妃是动真格了,求情道,“穗儿对我忠心耿耿,杖责发卖罚的太重了些,还是丢去庄子上吧……”
王妃道,“御下不严,我没斥责你,按照家规的罚丫鬟,何来重一说,二夫人是对王府家规有意见是吗?”
再替丫鬟求情,王妃要罚的就不只是丫鬟,而是她二夫人了。
二夫人没敢再护丫鬟,王妃就让人把穗儿拖了下去。
穗儿要早早招供,王妃不会罚的这么重,揽下罪名,指着二夫人捞她,那就太小看她这个王妃了。
穗儿挨了三十大板,被拖去前院卖了。
四房选择了听王妃的,因此被二夫人针对,王妃要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么能不给四房做主,捅破凉亭,不过给四房添点堵,自己却搭进去一个心腹丫鬟,还让四房更更更信任长房,没见过这么蠢的。
二夫人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事,只四夫人一向能忍,吃点亏也不敢吭声,没想到四夫人这回敢捅给王妃知道。
有王妃撑腰,四房胆子都肥了。
从琉璃院离开,二夫人脸拉的比马脸还要长。
午膳后,沈挽有些犯困,准备睡会儿,宽衣时,沈挽看到手腕的金镯,随手摘下,递给珊瑚。
珊瑚道,“世子妃不戴了吗?”
“以后都不戴了。”
戴这只镯子是为了防备老夫人她们用别的法子害她,如今有了身孕,她们已经知道这镯子没效果,戴了也没用,何必再戴?
她有那么多好看的镯子,终于可以想戴哪只戴哪只了。
沈挽睡了半个时辰,她脸上的红疹到傍晚就消了一半,入睡前,又喝了碗药。
沈挽喝完药,珊瑚将药碗端出去,谢景御沐浴完回来。
两人就寝。
白天睡觉,不抱谢景御睡的好得很,晚上不抱就不习惯,也奇了怪了。
沈挽在谢景御怀里拢位置,谢景御苦不堪言。
他怀疑怀中人是故意的。
谢景御道,“故意折磨我?”
感觉到有东西抵着自己,沈挽默默往回缩,“我可没有!”
谢景御抱着她,“好了,就这么睡吧。”
沈挽又拢了下来。
谢景御,“……”
沈挽发誓,她真不是故意折磨他,她只是想找个好位置。
谢景御无力道,“以后有事别瞒着我了。”
“没事瞒你了。”
“当真?”
“真的。”
谢景御望着的沈挽的眼睛,“玉佩是怎么回事?”
沈挽,“……”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沈挽没说话,谢景御道,“不能告诉我?”
不是不能,是不敢。
她怕说了,谢景御会气吐血,虽然她只是前世和玉佩主人有肌肤之亲,但她可是动过再找人家生前世两孩子的念头,要叫谢景御知道,能不生气?
可谢景御知道她在找那块玉佩,她不说肯定不行。
沈挽只能半真半假道,“我梦到自己捡到了那块玉佩,觉得可能很重要,就画了下来,准备找找看,但我没想到那玉佩是东梁高阳王世子的……”
谢景御望着沈挽的眼睛,沈挽虽然眼神没有躲闪,但他知道那块玉佩没这么简单。
谢景御道,“为何又不找了?”
他记得自己气吐血后,那图纸就被沈挽揉成团扔在了小几上。
沈挽道,“这,这不是我们俩闹掰了,没人帮我找了,我就没,没找了……”
他们是闹掰了,但还有定国公府和云家,都能帮她找。
而且今日在宫里,她看到玉佩时的震惊,他心底隐约能猜到几分。
只是有些事,沈挽不敢说,谢景御又何尝敢问。
他在等沈挽主动告诉他前世那些事,希望那一天不会让他久等。
“睡吧。”
谢景御抱着怀中人儿,声音轻柔。
沈挽倒是想睡,但说了这么几句话,她睡不着了。
就在她努力睡着时,谢景御突然开口,“那日我捡到的半块玉佩,是你的?”
沈挽快迷糊上的眼睛,瞬间睁圆,然后某位爷的下巴又又又一次遭殃了。
沈挽却是顾不上撞疼的脑袋,她坐起来,惊喜道,“我的玉佩在你那儿?”
谢景御道,“之前在,现在不在了。”
沈挽脸上的喜悦僵住,“你扔了?”
“扔哪儿了?”
见沈挽声音急切,恨不得大晚上去捡回来的神情。
谢景御道,“不过是半块玉佩而已,有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