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刘谌与方平准备妥当,打算即日就出发。
段锦与杨悠等人前来送他们。
段锦嘱咐刘谌道:“你性子急,别冲动,这次是去救人,不是让你去打仗的。”
“我明白。”刘谌不耐烦道。
段锦又望向方平道:“记住我说的话,看好刘将军。”
“是,老大。”
刘谌恋恋不舍地望着橘白,用手比划:“等我回来。”
橘白重重点头,给他比划道:“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他亲昵地拍了拍橘白的头,深吸一口气,对着段锦等人抱拳,潇洒道:“走了。”
“去吧。”他们打算从蓉城坐船出发前往临安。
刘谌与方平翻身上马,后面跟着几个士兵,充当小厮,他们这次打算扮成做生意的商人。
沈力行在临安建立了一个据点,他已经将信传过去了,让他们好生接待刘谌等人。
刘谌摆手,很快走远了。
橘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难受。
自从他当了他的书童以后,两个人还从未分开过,现在要分开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橘白上前走了两步。
刘谌正好回头,两个人四目相接。
刘谌愣了一下,摆手:“快回去吧。”
橘白摇摇手,用口型道:“保重。”
“知道,快回去吧。”
杨悠拉住橘白,然后向刘谌摆手。
刘谌狠心回过头,加快速度,跑远了。
杨悠见望不见人了,对橘白打手势道:“回去吧。”
橘白点点头,随着杨悠往回走,但他还是不放心,恋恋不舍地往回看,但大路茫茫,已经见不到刘谌的身影了。
橘白低头来到众人面前。
段锦拍拍他的肩膀,叹气,然后望向杨悠:“走吧。”
杨悠也回头看了一眼,点头:“走。”
众人回到开封城的王爷府。
王爷府很是热闹,正在收拾东西,过两天他们也要出发前往应城了。
杨澈见他们回来,低声问道:“如何了?”
段锦与杨悠对他行礼:“走了。”
杨澈望着南边,低声祈祷:“愿一切平安无事。”
段锦和杨悠对视了一眼,轻叹一口气。
如今二人,相处倒是融洽了很多。
段锦自从那天听杨敏行的话以后再也没有逼迫过杨悠了,也没有再提起过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们相处似乎回到了之前的时候。
杨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但这就是他想要的,怨不得任何人。
段锦能看到杨悠眼神里的失落,但他知道如果熙和朝不解决,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会好的。
所以他不打算再逼迫杨悠,等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他相信杨悠会转变想法的。
很快,众人收拾妥当,决定出发前往应城。
不过因为这边离沐城较近,所以段锦将三分之二的兵力留下来,分别驻守开封、云县和胜县。
其余兵力段锦带回到应城。
闲话少叙,众人马不停蹄,不到半个月便回到了应城。
应城百姓听说段家军从开封回来以后,全都沸腾了。
百姓们口口相传,携老扶幼,大老远到城外去接他们。
段锦本来还想戴着面具。
但想到自己大仇已报,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所以便将面具摘掉,露出了真面目。
这还是段锦第一次在百姓面前露面。
众人没想到段锦长得如此俊朗,全都呆住了。
本来段锦拒绝应城第一富人的求亲后,很多人都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如今看到他的真面目,一些人的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
段锦走到应城府城门口,一位九十岁的老大爷抬着篮子在等着他们,百姓围在他的周围。
段锦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老大爷面前,行礼道:“大爷。”
这位大爷脸上全都是皱纹,但眼睛却很明亮。
他将篮子递给段锦,单腿跪在地上:“将军,这是我们百姓的一点心意,祝贺您赶走羌人,收复中原。”
段锦接过来,掀开篮子上面的布,只见里面是定胜糕。
他拿出一块来,对着百姓举了举,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笑道:“多谢了,很好吃。”
百姓们见他如此给面子,都开心笑起来,跪在地上,大喊道:“将军万岁。”
“万岁!”
段锦忙将那位大爷扶起来,然后摆手让众人起来道:“都起来吧,我心领了。”
“是,将军。”
段锦将装着定胜糕的篮子递给方平,抱拳道:“多谢诸位的定胜糕了,等我分下去,沾沾大家的吉言。”
“将军。”那位大爷望着他:“我们盼着你们继续打胜仗。”
“打胜仗。”百姓们欢呼起来。
“好。”段锦愣了一下,笑起来:“一定会的。”
说话间,魏常从人群中挤过来,急忙行礼道:“主公。”
段锦摆手让他起来,问道:“其他人呢?”
“已经全部到了。”魏常恭敬地道。
“好。”段锦向百姓们抱拳行礼道:“众人都回吧。”
但现在气氛正热烈,谁也不愿意离开。
段锦只好吩咐士兵安排百姓们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从这条路穿过去,回到段府。
杨悠与杨澈同坐一辆马车,二人听到外面沸腾的声音,心中无限感慨。
“阿冉。”杨澈望向杨悠:“锦奴现在势不可挡呀。”
“是,父亲。”杨悠微微叹气:“熙和帝不如他得民心。”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锦奴会是一代明君的。”
杨悠轻轻点头,低声道:“是。”
“阿冉。”杨澈继续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爹。”杨悠掀开窗帘望向外面的百姓:“我是不是应该顺天而为呢?”
然后又望向杨澈,眼里全都是疑惑不解,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遇到不会的东西,他都愿意问问父亲的意见。
“阿冉。”杨澈却没有明说,只是道:“自古水都是从高往低流,这是势,也是天意,如果你想让他从低往高流,往往付出很大的代价。”
杨悠愣了一下,明白了杨澈的意思:“爹爹,我懂了。”
杨澈拍拍他的肩膀叹气。
又行了一小段路,马车停下来了了。
杨悠掀开门帘问道:“到了?”
马夫急忙应道:“大人,到了。”
杨悠点头,缩回去:“爹,咱们下车吧。”
“行。”
他们还未来得及下去,就听到一匹马朝这辆马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