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貌合神离的皇帝皇后两人正在坐在一起“聊天”。
他们刚结束上一个话题,守在旁边的敬事房便立马上前请示皇帝,今晚翻谁的牌子。
皇帝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之后,把手上戴着佛串拿来,放在手心里把玩。
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迟迟未定下来要翻牌子的人选。
他与皇后之间早没了情爱,如今剩下是对纯元皇后妹妹的照拂之意。
除了祖训的初十十五这两日,帝后必须同寝,其他时间皇帝从未在景仁宫留宿。
他去景仁宫无非为了两件事,一是拉着皇后一起叙说已故的纯元皇后。
二是为了景仁宫的那一口老鸭汤,那老鸭汤十分味美,他可以连喝三大碗!
但可惜的是皇后太古板,每次不仅给他小碗,小碗喝的不尽兴,而且每次喝三小碗时,皇后就会拿祖训来说教。
所以他能不和皇后待一块,就不和皇后待一块,省的让他不高兴。
“皇上,听说还有新人未侍寝。”
皇后看到皇帝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开口提醒皇帝还有新人没有侍寝这件事。
当然这是她即将下的一盘棋,如今不过是趁着时机把棋盘拿出来而已。
她扬起这些年最标准的假笑同皇帝说起这个话题,来彰显她作为皇后的职责。
不过皇后的假笑几乎刻在她的记忆里,不用刻意做便能扬起最标准假笑。
可惜的是皇帝从未看向皇后一眼,也不会知道到皇后脸上是否有笑意。
“哦,莞常在一直未病愈,而那淳常在年岁过小,还不懂世事,皇后,这宫里头还有其他新人?”
皇帝听到皇后说的话眼皮都没有掀起来,盯着眼前的空地同皇后说。
他提到莞常在这三个字时,语气有些缓和,剩下的语气全是冷冰冰,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的不爽。
他最烦就是皇后那老妈子般的说教,他可是皇帝,想侍寝谁就侍寝谁。
更何况那位和纯元皇后极为相似的莞常在还未病愈,他如今就是等着那莞常在病愈。
新人里唯一有封号还在病中,新人里家世好的早就侍寝好几遍了,剩下的小猫小狗皇帝也不放在心上。
就算他一直知道安陵容这个新人还没有侍寝又怎样,他也从未想过要翻安陵容的牌子。
皇帝在后宫有一套心得,那便是与前朝挂钩,谁家世好他就宠谁,致力于成为各家的赘婿,除了与纯元皇后沾边,其他人都是按照这个来宠幸。
可惜的是安陵容两个都不是,一没一个非常好的家世,二没跟纯元皇后沾边的东西。
更何况安陵容是为了讨太后的喜才被选进宫,自然不是皇帝爱的那一款。
皇帝心里有一杆秤,他早早就评估安陵容这个人,觉得没有任何一点用,他可是不宠无价值的人。
皇后作为皇帝身边最早的枕边人以及如今的大清皇后,自然对皇帝了解甚深,可以说她比皇帝本人还要了解皇帝。
她从皇帝的话语中当然能听出来皇帝对自己多嘴而感到不爽,但她必须那么做。
皇后还是侧着身子,勾着完美的假笑看着坐在另一边榻上的皇帝,眼里的偏执越来越多。
“是,还有位安答应。”
皇后当做看不见皇帝的任何情绪,自顾自的把安陵容说了出来。
她不仅在皇帝那有一个贤良大度的美名,她还可以卖那安陵容一个人情,让棋盘里的棋子彻底为她所用。
其实她将安陵容推出来不止这些原因,她可不想让那位刚被封为妙音娘子独宠。
那妙音娘子可是翊坤宫的人,她不允许后宫是华妃一行人独大。
所以她将安陵容推出来,好让后宫的局面被打破,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哦,新人里头还有个安答应。”
皇帝听到皇后说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像是被人戳破什么一样,有些不悦道。
他说完之后沉默片刻,这才把目光放在太监手里端着盘子上。
他随意一瞥,在众多的绿牌子上找到了刻有安陵容这三字
的牌子。
“那就她吧。”
皇帝用食指点了点安陵容的绿牌子,漫不经心同敬事房的太监说。
他连一个翻牌子的动作都没有,由此可见,他对安陵容实在没有放在心上。
在皇帝用食指接触刻有安陵容三个字的牌子时,有点点的金光从牌子流向皇帝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