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全员撒网，公司里每人身上都丢一个，监控全覆盖，效率拉满。”
“第二种，只盯你一个。
省药、省事、省风险，还防暴露。
你说，哪个更划算？”
奥古迪姆腿一软，后背冷汗瞬间湿透衬衫，嗓子发干：“可……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他啥时候下的手？我全程都没察觉！”
佐佐木摇头：“这我哪知道？我也是刚反应过来——你早就被盯上了。”
“刚才我说的换血方案，你真不考虑一下？”
奥古迪姆踉跄退了两步，才扶住墙站稳，脑子里嗡嗡的：“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怎么这么黑？”
他强压着颤音问：“你那方法……真能把人改造成这样？会出啥事？”
佐佐木咧嘴一笑：“你 gonna 比职业运动员还耐操。
感冒？没这词儿。
爬山跑马拉松，轻松拿冠军。
脸还是你的，脑子还是你的——但身体，彻底升级。”
话没说完，他瞥见奥古迪姆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干渴的人看见水。
但奥古迪姆马上又冷静下来，眯起眼：“听着像天上掉馅饼……那坑呢？总不能一点代价没有吧？”
佐佐木“啪”地打了个响指，笑得像条狐狸：“唯一的缺点？你以后每晚躺床上，都会想——佐佐木这王八蛋，是不是在我身体里偷偷埋了遥控器？等哪天我翻脸，他就摁个按钮，让我生不如死。”
“说实话——”他语气忽然认真，“如果换的是你，我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奥古迪姆僵住了，死死盯着他，半天没吭声。
“我那个废物儿子……大坂纪行，是不是也做过这玩意儿？”
佐佐木愣了两秒，像在翻旧相册：“啊……大坂？对，做过。
儿子中招，老子接着中招，真是一脉相承啊。”
奥古迪姆一脸死灰，懒得再问，冷声问：“那……还有啥好处？”
佐佐木慢慢翘起嘴角：“以后再被付旌偷偷塞细菌？不用再换血了。”
“我动动手指，直接给你清干净。”
“付旌现在为啥不敢往我、往剑小队任何人身上装？因为他心里门儿清——那玩意儿，对我没用。
装了也白装，纯属浪费弹药。”
奥古迪姆“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牙齿咬得咯咯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付旌……我日你祖宗，这账我跟你没完！”
……
在顾麻里海域东侧，白鹰国边界西侧，有片八百六十平方公里的海水。
放在大海里，连个水泡都算不上。
可这地方，养活了白鹰国一半的渔夫，也惯坏了顾麻里一半的海盗。
那些想偷渡进白鹰国的暴发户，货多得装不下飞机，只能赌命走海路。
这片海，早就是海盗们的后花园了。
当然，白鹰国黑宫懒得管——管得过来吗？
港口边上，付旌拎着包，踩上舷梯。
那是一艘国际联盟的军舰，专程来接他。
局势紧张？是挺紧张。
可黑宫目前，也就只会发个声明、放几句狠话。
阿卡波斯还有空闲，派船来接——说明，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港口那边死活不放行，国际联盟那艘军舰只能在五十多海里外的公海上干等着，像条被丢在岸上的鱼。
而付旌现在搭的，是一艘跑白鹰和高卢鸡国之间运货的破船。
这船再晃两个小时，就能漂到那片公海。
到时候，他就能蹭上那艘军舰，溜回顾麻里。
“约翰老板，说好九点开船，都过去十分钟了，咋还不动？”付旌懒洋洋靠在栏杆上，随口一问。
他旁边站着的，是这艘货轮的东家，约翰——一个脸上写满“我赚得不少但不想多管闲事”的中年商人。
“哎哟，别急，”约翰摆摆手，一脸见怪不怪，“港口那帮人嘛，惯会找理由拖时间，收点‘油水’而已，正常操作。”
“你要是真着急，不如自己去跟他们谈谈？”他咧嘴一笑，“送点小费，立马放行。”
付旌脸上还糊着那半张骷髅面具，约翰打心眼里把他当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玩cosplay想出海冒险的中二病罢了。
做生意的，货压一天两天？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几小时？算个屁。
付旌要愿意掏钱打点，他欢迎；不愿意？他照样乐呵。
就在付旌张嘴想回话的当口，码头上一个人踩着铁梯子爬上了货轮，朝约翰招手。
约翰一溜烟就跑过去了，两分钟不到，屁颠屁颠回来了，像刚遛完狗。
付旌眼皮一抬：“刚才那帮人找你，是又要钱？”
约翰摇摇头，笑得跟偷了鸡似的：“不是要钱，是送人。”
“又来了个想搭顺风船的小伙，港口那边例行通报一下。
这都第几次了？”
“往年十趟里，有一回碰到这种人就算撞大运。
今天倒好，俩！”他拍大腿乐，“要是天天这样，我运费都能省一半，哈哈！”
付旌没接话，眼神却慢慢沉了下来。
约翰这话说得轻松——可他知道，这种“搭船费”，港口只收个皮毛，大头全被约翰揣兜里。
“有意思啊，”付旌忽然笑了，“那个新来的，人呢？”
约翰一指货轮另一边：“那小子神神叨叨的，开春了还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黑衣服三层套三层，生怕露一丁点皮。”
“一上船，瞅见你在这儿站着，直接扭头就跑，连个招呼都不打。”
付旌嘴角勾起，像猜透了什么：“我猜，他连手都没伸给你，对吧？”
约翰猛地转头，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你连那边都看不到！”
付旌轻笑：“可能……我跟他认识。”
他压低嗓音，忽然问：“约翰老板，你这生意做得挺大吧？这船，是你命根子吗？”
约翰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晦气不晦气？”
付旌充耳不闻：“你还没答我——这船，对你来说，值不值命？”
约翰闷哼：“船不值钱。
但这趟货，八百万，我全押上去了。
利润带本金，全在船上。
你当我是开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