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姝满眼八卦看着江晚。
陆家掌权人有对象算是大事,但陈月姝没听到什么风声。
要不是那天亲眼所见,她压根不会把江晚和陆以墨想到一块去。
想到这里,陈月姝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对劲,“江晚,他对外不会还说自己单身吧?”
江晚眉梢微微一挑,“他本来就是单身。”
“啊?”
“啊什么,他是单身,我也是单身,干嘛想不开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陈月姝眨了眨眼,想起圈子里就算是未婚夫妻,也有不少各玩各的,恍然大悟。
她以为江晚和陆以墨也是这种,一下子没了磕cp的感觉。
转念一想,好像这才合理。
陆以墨那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说他眼中只有工作没有女人,都比只对一个女人专一可信度更高。
江晚微微笑着,直勾勾看着陈月姝,突然想到了什么。
“江晚,有话好好说,你别这么看着我。”陈月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晚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外婆,我认识一个很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公司我想交给她来打理。”
秦湘茹想都没想就答应,“可以呀,公司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一切以你的想法来。”
江晚嘴角扬了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意料之中的回答。
等江晚挂了电话,陈月姝佯装生气瞪着江晚,眼里却是明显的笑意。
“AY居然也是你的!”
陈月姝想起陈父当成宝的那套西装,每次家里宴客他还要炫耀一番,字里行间透露着他跟AY关系多好才提前做了这套衣服。
外人看不看得出来不知道,陈月姝只会替他感到尴尬。
也就他下订那次踩了狗屎运,碰上人家一个大单放鸽子,刚好就轮到他。
在AY做衣服不用排队竟然能成为他好几个月的谈资,可想而知AY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江晚的计划呼之欲出。
陈月姝却莫名激动,心跳在一瞬间加速了。
要是陈父知道现在AY是她在管,她进入陈氏决策中心又进一步了!
江晚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有戏。
等她和陈月姝聊完,回到浣溪苑,已经是晚上12点。
在家门口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心脏像是平静的湖面被羽毛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凉凉的清风带来一阵淡淡的防蚊水的味道。
江晚有些不明白他。
有什么事,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就行。
没必要在这里喂蚊子。
她知道晚上的蚊子有多顽固,就算喷了防蚊水,依然会有零星几个不怕死的来扎你一口。
“在想什么?”两人不知道对视了多久,男人突然开口。
江晚往前走几步,站到他旁边,靠着墙,“在这里等多久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应她,她也没有催他。
“你离开蓝蝶的时候,我跟着就出来了。”
江晚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他,眼中透出一丝揶揄,“别告诉我你从蓝蝶回来之后就等着了。”
陆以墨牵起她的手,翻过来,放在自己的左掌上。
右手一根一根掰着她的手指,掰完一遍,从头再来。
他靠得很近,她的手臂能感受到他的身上淡淡的草木香,不知道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声音低哑,充满了磁性,又温柔的不像样:“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宵夜,结果你头也不回的跑了,怕你觉得我是个跟踪狂,我没敢跟着你。”
他轻叹了声,语气听着有些委屈,“为什么不回复我消息?”
江晚怔了怔,“你发信息给我了?我手机没电了。”
见他不信,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摁了一下给他看,屏幕确实没有亮起来。
“我刚才打车回来,用的是现金。”
他不掰她的手指了,改成摩挲,力度微重,但并不会让她感觉到痛,反而有一种手指在接受刮痧服务的感觉,酥酥麻麻,有点舒服。
“陆少是学过按摩吗?”江晚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垂眸,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很整齐,跟他这个人一样,一丝不苟,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陆以墨闻言,停了下来,侧过头与她对视,黝黑的眸底闪着辩不明的意味。
“哑巴了?”江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脸上看着没什么表情,却莫名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她不想认输,于是瞪了回去。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主张摆烂,叫她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享受遇上的所有。
一个主张这是个危险的男人,需要时刻警惕,时刻都不要忘记分析他的微表情。
这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她很少有这种自相矛盾的时候。
既想跟他好好玩一玩,又鄙视自己明知危险还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脑子里莫名闪过“飞蛾扑火”这个词。
这个男人真邪门,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已经变成了她的记忆系统里抹不掉的一部分。
不过,她注定不会成为飞蛾。
“又想着要怎么跟我撇清关系了?”陆以墨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委屈,像是江晚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喂了一晚上的蚊子,不是等你来嫌弃我的。”
真难想象啊,那个杀伐果断、邪魅狂狷的九幽门门主,还有这一面。
要不是她曾经差点死在他手上,她差点就相信他了。
但是他这张脸是真的帅,他用这么委屈的表情跟她说话,她心痒痒的,忍不住想要诚心安慰他两句。
林安琪说过什么来着,这世间唯阳光、海浪、八块腹肌的美男难以辜负。
美男当前,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好久没看过你的腹肌了,现在还是六块吗?”
男人怔了怔,转而憋红了脸,“什么六块!八块!八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腹肌有八块!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高冷矜贵的霸总瞬间人设崩塌,变成了幼稚奶凶的小狗。
真是勾人啊。
江晚在心里吐槽着,牙尖扎了扎有些干燥的唇,冷静道:“除非你现在给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