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嘿嘿”在安静空旷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隔着屏幕，经理不怕尴尬。
一个是挥金如土的大小姐，一个连自家老板见着都要殷勤弯腰的神秘男人，经理谁都不想得罪。
江晚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脾气，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大小姐。
经理想了想，道：“江小姐，我让人再送您几个果盘吧，或者你想喝酒吗，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个不错的酒。”
只要钱给到位，会所里的顶级好酒随便喝。
毕竟那位发过话，216包厢今晚所有开销都记他账上。
这么好的金主大人，可不是天天都能有。
要不是那位不喜欢江小姐点男模，经理真想把会所里所有的小哥都带过来给她掌掌眼。
只为了把这位大小姐服侍得开开心心。
“算了，”江晚想了想，“留下次吧，我先走了。”
听到这话，经理的语气更加殷勤了一些，“江小姐开车过来的吗，没车的话我给您安排个商务车。”
江晚无视她的殷勤，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会所大门。
刚好有出租车下客，江晚一抬手，那台车就开了过来。
看了下手机上陈月姝给她发的定位，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江晚前脚刚走，陆以墨后脚就追了出来。
结果只看见了江晚离开的车屁股。
闻笙也没想到江晚会离开得这么干脆，他还等着看墨爷下一步操作呢。
“墨爷，追吗？”
“我是什么跟踪狂吗？”陆以墨猛地甩了他一眼，眸间喜怒不辨，“回去吧。”
......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江晚上次和陈月姝见过之后，和她线下没再碰过面，但在线上却聊得很投机。
今天得知江晚打算给自家公司找个职业经理人，陈月姝立马自荐。
因为和陈月姝约的时间更晚一些，她过来蓝蝶就是为了打发一下见面之前的时间。
陈家重男轻女，陈父看重哥哥陈楚峰，没把陈月姝当作继承人来看过。
加上哥哥的有意针对，陈月姝想在陈家眼皮子底下有点作为，举步维艰。
江晚招经理人，给了她新的思路。
“按你的要求，底薪加青木科技百分之5的股份。”
江晚把刚打印出来的合同书递给陈月姝。
陈月姝拿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她的名字。
“你这也太冲动了，好歹仔细看看内容。”
“没事，我相信你。”
“万一我把你卖了呢。”
陈月姝眼中飞快闪过异样的光芒，似笑非笑，“卖就卖吧，只要你敢算计我，那你以后走路可就要小心点了。”
江晚一愣，想到她查到的某些东西，反应过来。
陈月姝有那么一个超雄哥哥，接触过的黑暗不比她少。
她可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
陈月姝突然遮住自己的眼睛，笑出声。
“大小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是个毒妇，但也不是无差别攻击的。”
江晚拿起柠檬茶碰了下陈月姝的那杯，“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陈月姝叹了口气，吸了一口自己那杯柠檬茶，轻喟了一声，“祝你我都发财。”
发财么？
江晚没反驳。
笑着应她：“嗯，祝我们都发财。”
正说着，旁边有人说到了陈月姝的名字。
“施少，最近怎么没见陈月姝缠着你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施文杰的声音，“好了，别再提这个名字。”
“怎么，你们吵架啦？”
“吵什么架，这不是难得清静，一听你提这个名字老子就有不好的预感，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你别喊着喊着把人喊出来了。”
那人哈哈笑了声，“要我说，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让陈大小姐多看我两眼，人家还不愿意呢！”
其他人发出一阵哄笑，“还是施少魅力大。”
施文杰嘴角勾了下，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动声色打开手机，看了眼陈月姝的聊天窗口。
从上次和陆以墨他们吃饭那天开始，陈月姝就再也没主动给他发过消息了。
以前都是满屏的白框框，中间夹着一两句绿色框框。
现在角色像是换了过来。
换成他守着手机等陈月姝的消息了。
“不过施少，你真的要跟陈月姝结婚吗？”
施文杰还没回答，另一个人就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施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江瑶好不好，跟陈月姝订婚只是为了做给叶萧阳看，省得他误会江瑶。”
“啊？就不怕陈大小姐知道了会闹吗？”
“闹什么啊，你没看见陈月姝眼巴巴追着施少那个样，就算知道了，也是假装不知道吧。”
施文杰突然把杯子放在桌面，发出一阵不小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行了，别再提陈月姝。”
那人还想说些什么，被人在桌底踢了一脚，小声提醒：“别说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对对对，这话要是传到叶萧阳那去，文杰会有麻烦的。”
“......”
施文杰从始至终都没反驳他们的话。
陈月姝没想到在公共场合还能吃到自己的瓜。
江晚也没想听别人的八卦，但是耳朵长着也不是当摆设的。
只是，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对话当中，陈月姝对施文杰爱而不得。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没瞎。”
陈月姝默默翻了个白眼，小声跟江晚解释：“可不是我想缠着他，是他自己不靠谱，他爹花了真金白银让我管管他。”
“他都不知道，他每次喝多了让我去接人，他爸都要给我一笔钱。”
也就施文杰个蠢货，也不想想除了他背后的施家，他自己哪点值得人家看上。
“没关系，本来也是看上他够蠢，闭着眼睛瞎眼他都信。”陈月姝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着摇摇头。
“你还别说，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偶尔看看他以为自己魅力四射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江晚难以理解陈大小姐的恶趣味，表情一言难尽。
这点她跟陈月姝不一样。
她压力大的时候不爱把心思花在不喜欢的人身上，她喜欢......嗯，喜欢看腹肌。
“不过，你跟陆以墨现在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