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有心人却内心里暗暗诧异,以往最能说最喜欢说的二大爷刘海中,却破天荒的像是隐身了一样,竟然静静的带着二大妈、刘家两个小子,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刘海中那胖乎乎的面孔,此时一片平静,谁也不知道往日里最喜欢出风头的二大爷,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知内情的易中海和闫埠贵,却看都没有敢向着刘家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生怕他们一个误会动作,再激起刘海中的某个神经,让他说出什么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话。
整个大院里,看似一片热闹,上百号人都坐在这里,可是看似融洽的表面,下面却有着大部分人都无法察觉的暗流。
毕竟有心人就能够看得出,今天这个大会的怪异之处实在太多。
比如以往最喜欢说的二大爷直接保持沉默,而院子里最能够为大家出谋划策的何家媳妇陈娴英,竟然没有出现在现场。
都知道陈娴英是回了娘家,只是大会为什么会选择人家回娘家召开,这里面就让人细思极恐了。
“爹,他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偷偷看了看,自家距离别人家里有点距离,许大茂就凑到自家老爹跟前低声请教起来。
看着许大茂一脸迷惑的样子,许富贵一脸嫌弃的随口说出了实质。
“换汤不换药罢了,这都看不出来!”
“易中海那老小子,以为他借着贾家的事情,来稳固他威望的事情,大家看不出来?”
看了一圈大院里的邻居,观察了一遍大家的神情,尤其是闫埠贵那眉梢带着欣喜的姿态,许富贵眯着眼睛发出一丝冷笑。
“闫埠贵那老小子肯定得了好处,不过他以为易中海是为了偏向贾家,可笑,整天自诩算计不到就受穷,却根本就没有看得出来人家算计什么!”
“蒙在鼓里被易中海当枪使,然后还和人家一唱一和,你看他那小丑一样的姿态,蠢货一个!”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于易中海的忌惮,以及对于闫埠贵的鄙夷!
说完这番话之后,许富贵又扭头目光扫过秦淮如,言语之间充满了欣赏。
“倒是贾家这个媳妇,脑子够快,为人够聪明,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竟然如此顺滑的给老易搭台唱戏,看看她那念唱作打,把这些人都迷糊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自家老子的评价和分析,一旁的许大茂,一脸迷糊的看着表演的三个人。
他怎么都看不出来,易中海厉害在哪里,闫埠贵到底是怎么愚蠢的表现,甚至他连秦淮如的表现都看出来。
“这秦淮如说一番软话,哭诉一下委屈,不是很正常的么?还有,爹你怎么知道闫埠贵不知道易中海的算计?”
“正常?”
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余光又看到自家媳妇一脸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在意一样,许富贵就感到一阵心累。
现在再重新生一个还来得及么?
“话说得正常,可是时机却不正常。”
“本来应该是秦淮如先装可怜,随后易中海再从旁鼓动。可是易中海和闫埠贵先做了铺垫,眼看着大家都不接话,这秦淮如就及时站出来,直接给两人把气氛抬起来,你有这眼色么?”
“还有,如果闫埠贵知道易中海的打算,他的脸上就不会是如今洋洋得意的表情了,毕竟,易中海的权威重了,以后大家眼里只有一大爷,他这个三大爷谁还在乎?”
“自己的地位都要下降了,你说他还会这么高兴么?就算是易中海付出了一时的利益,让闫埠贵不得不同意,可也绝对不会是如此高兴的样子,可见他根本就没有领会到易中海的算计!”
一旁的娄晓娥,听到了自家公公的分析,非常意外的扫了许富贵一眼。
没想到这个公爹也不是简单人,竟然把现场这些小把戏都看得清清楚楚。
对于这点鸡毛蒜皮的算计,娄晓娥并没有在意,跟在自家商海狐狸般的父亲身旁,拿捏男人心里自如的母亲教导,娄晓娥的精英教育,已经隐隐开始转换成为她的能力,所以眼前的一幕,她非常容易就看了出来。
在场的人她并没有在意,反倒是对于易中海刻意避开的陈娴英,感到非常有兴趣。
她在后院,基本上不怎么出来,平日里也不喜欢和大院里的大娘大妈们聊八卦,所以哪怕嫁进来很长时间了,可是院子里的人,依然不太熟悉。
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听了大家的谈论,院子里这一个个心怀叵测的人,都要有意避开的女人,瞬间就引起了娄晓娥的注意。
大部分人注定了只会关注和自己同层次的存在。
无论是高层次的还是低层次的,都不会在他们关注的范围,毕竟交集太少的人,关注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原本在教导儿子的许富贵,隐蔽的撇了自家的儿媳一眼,却只看到双目出神发呆的娄晓娥,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到底是迟钝呢,还是伪装。
可是自家儿子这个愚蠢的样子,却让许富贵满眼的嫌弃。
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老爹各种嫌弃的许大茂,还一副好学的姿态,锲而不舍的追问起来。
“我看这个大会也没有什么啊,为什么非要趁着傻柱媳妇回娘家的时候开会呢?易中海还害怕一个女人不成?”
即便都已经结婚了,可是说起陈娴英,许大茂依然酸溜溜的语气,那嫉妒的语气,几乎让他面目全非。
看着自家这个一旦涉及女人,智商就瞬间成为负数的儿子,许富贵低头凑过去,语气非常严厉的对着许大茂就训斥起来。
“许大茂,我以后要是再听到你叫人家傻柱,或者再说人家夫妻俩任何一个人的酸话,小心我和你妈再努力生一个,以后让你自生自灭!”
“你老子我现在还没到无能为力的年龄,养一个小的虽然累,但是总比照顾一个蠢货强!”
看着许大茂那有些愤愤不平的神色,许富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话再没有丝毫留情。
“人家何雨柱如今是食堂主任,是轧钢厂中层领导,你……许大茂……算什么东西?真以为区区一个放映员,就算一个人物了?”
“现在人们填饱肚子都成问题,谁特么在乎你一个放映员?在看电影和填饱肚子之间,你以为谁会在意你?你以为你们科长为了维护你会得罪何雨柱?”
“还有,人家何雨柱媳妇,是烈属,是街道办干部,要是想要收拾你,直接能把你送到大西北去,信不信,你个蠢货!”
虽然内心里对于自家老爹所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爹有些胆小怕事,可是谁让许富贵的威胁太过犀利。
竟然要准备练小号?
如此打中七寸的威胁,让许大茂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胆量。
他虽然有些无脑自负,可是还没有到天下第三的地步,听出来自家老爹不像是说假话,许大茂顿时缩了缩脖子,一声不敢再吭。
他真的是被自家老爹吓着了,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家老爹刚才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像是装出来的。
收拾完了许大茂一顿,教育儿子的事情还得做,许富贵冷笑一声,继续接着分析起来。
“你小子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就以为你聪明,却不知道这天下藏龙卧虎,高人多了去了,就说人家陈科长,虽然有家庭背景在,可是本人的能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真以为街道办的人都是蠢得,要是她能力不行,凭什么能够让下面的人听她的?”
“而且人家在街道办干活,什么样难缠的人没有见过,易中海这样鸡毛蒜皮的算计,不过就是一些家长里短,有多大的技术含量?”
“如果她在场,不管易中海是以什么名义召开会议,可是他私自召集百姓,挟裹民意来帮助贾家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你觉得人家身为街道办的领导,会允许易中海在这里糊弄?就算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谁坐在那里开口说话还是一个未知呢!”
和陈娴英比起来,管事大爷就是个屁!
他们三个管事大爷如今连何雨柱这个轧钢厂的食堂主任都管不了,更别说街道办还是管事大爷的直属上司,收拾他们三个,陈娴英甚至比何雨柱更加名正言顺。
要是闹翻了,何雨柱他们还能无视,可是如果陈娴英不留情面,都能够当着全院住户的面,直接批评三个管事大爷。
上次许大茂惹出那个事情,那是人家还没有来到东城办,还有行政区域不同的的顾忌,可是如今,陈娴英来到东城办当领导干部,95号院正好在人家管辖范围内,谁敢对着人家说个不字?
也就趁着人家不在的时候,易中海狐假虎威闹出点动静,当着陈娴英的面,易中海他什么打算最终都不会实现。
毕竟管事大爷的权利,全都是来自于街道办的赋予,如果街道办不认可,易中海就一个八级工,能够在大院里插手什么事情?
虽然整天喊着工人老大哥,可是街道办这边是政府体系,工厂只是工厂,哪里有工人插手行政管理的事情,纯属是自己想多了。
听完了许富贵的分析之后,许大茂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随后眼珠子一转,就向着自家老爹低声建议起来。
“爹,还是您看得透彻,那咱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胡闹?要不要暗地里给傻……给陈科长报报信?”
看了一眼自以为聪明的许大茂,许富贵的目光及其古怪,看得许大茂心里都有些发毛。
“爹……我……我说的不对么?”
“大茂啊,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放映员,别想着当领导了!”
打击了自家儿子一番,许富贵极度失望的叹了口气。
“就你这总是喜欢耍小聪明的样子,我害怕你要是在哪里蹦跶的欢实了,碍着那个聪明人的路,人家直接把你送进去,那我就不得不再生一个小的了!”
“记住,人可以蠢一点,毕竟蠢一点的人,可以让别人放心,也可以坏一点,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大部分人也不会多管闲事,可是啊,人绝对不能又蠢又坏,因为那完全就是自己找死!”
许富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例会许大茂难堪的脸色。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人家陈科长不知道易中海的打算?你以为你打个小报告,人家就会按照你的意思去针对易中海?”
“你……以为你在人家哪里有什么好的印象?”
看着许大茂不服气的脸色,许富贵再不报什么奢望,说话起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上次惹人家的事情,人家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却不知死活的往前凑,尤其是人家男人外出公差的时候,你一个男的跑到人家跟前,让别人怎么想?”
“怎么?嫌弃自己活得滋润了,嫌弃自己过得好过了?上赶着找收拾?真以为人家陈科长把你许大茂怎么不了?”
虽然该维护的时候,还得维护,可是没有外部威胁的时候,喷起自家儿子来,许富贵也绝对没有留情。
把许大茂喷得直接开始怀疑人生。
我有那么差劲么?
憋屈的许大茂,即便内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闭嘴静静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了任何好奇心。
只是眼珠子乱转的行为,体现出他内心里的不平静。
越想越气的许大茂,撇了自家媳妇一眼,却发现娄晓娥始终目朝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父子俩的话一样。
看着自家儿子那疑神疑鬼,随后放松一口气的表现,许富贵差点忍不住一脚踹过去。
如果要是不能让媳妇知道的事情,他刚才何必当着人家的面收拾许大茂?
他知道作为千金大小姐,娄晓娥肯定有些看不上自家那个喜欢自作聪敏的蠢儿子。
可有时候蠢也有蠢的好处,他就特意在娄晓娥面前,让儿子表现出蠢得一面,以便来安抚对方的心。
可是谁知道,自作聪明的许大茂,还一副提防对方的样子,那简直和小丑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