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
老者一眼便看出他在思虑着什么，接着说道：
“害怕是正常的，天魔的狡诈等你以后接触到就知道了，看好空空，别让他跑到灵寂域去。”
他的主要目的便在此，为了让赵长佑心生敬畏，让空空多发育一段时间。
“前辈，您不是说有天魔已经跑出来了吗？恐怕无尽海甚至仙灵大陆也并不安全吧？”
“跑出来的只是很小一部分，而且它们也是生灵，轻易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赶路不需要消耗的？”
“它们是虚体，远遁反而消耗更大，因此，他们往往会就近选择一些看的入眼的种族附生。”
“比如，海族。”
听到此处，赵长佑恍然大悟，敢情人家附生也是有门槛的，一般生物还看不上。
刚好无尽海有着许多资质还不错的种族，海族首当其冲，成了他们优先选择的对象。
联想到之前的兽潮，他隐隐有些猜测，或许就是天魔驱使的。
然而老者却否定了他的想法。
“兽潮算得上什么，那都是小打小闹，是离你们最近的鲛人一族发起的，只是和潜龙渊各取所需而已。”
他的话说的随意，赵长佑却是听的心惊。
原来他们一直活在人家的棋盘上，怪不得当初潜龙渊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人家本就是主谋之一。
他现在再次为自己选择将家族主体迁移到中域而感到庆幸，无尽海这边还是太危险了，潜龙渊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闹点幺蛾子出来。
不过以后无尽海肯定还是主要的发展区域，没办法，这边的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
他们在这边有着一定的根基，并不是毫无应险能力，金丝莲秘境就是一个好地方，不过得先把传送阵的问题解决了。
“前辈，秘境中那传送阵，到底是通往何处的？”
当初老者便说过，不到元婴尽量不要使用那道传送阵过去，他一直谨遵其叮嘱。
如今他修为倒是达标了，虽然他压根也没有使用这传送阵的想法，但是摆在那终究也不是个事，需要弄清楚到底连接着哪里，对面又有着什么样的存在。
“是人仙盟下辖的一个交易所，算是灵寂域外围吧。”
“外围乃是大部分本界生灵的暂留之地，内围直面空间裂缝。”
“既然是交易所，那应该算比较安全的地方吧，为什么您会让我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不要过去？”
赵长佑的问题脱口而出，问出后他就知道自己有些犯蠢了。
从老者那似笑非笑并不打算解答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对方很明显在心中嘲讽他太过天真，修仙界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个元婴都不到的小修士，过去之后能获得机缘的概率微乎其微，大部分情况下只会死于非命。
要知道这传送阵只是单向的，他过去了想要回来便只能老老实实赶路。
灵寂域一直以来他都有所耳闻，虽然从未真正踏足过，但他也知道，距离南洋这边恐怕有着极远的距离。
要真让他从那边一路赶回来，路上恐怕得死八百回。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乌鳢，对方定然是要走上这么一遭的，乌兹的言语中也仿佛在鼓励他前往灵寂域，这又是为何？难道乌家有什么特别渠道吗？
对此，老者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灵寂域很大，比仙灵大陆都还大几倍，连我也未曾探索完全过，有一些隐秘渠道也是很正常的，你那位金丹的朋友能否如愿不好说。”
“总的来说，那边充满了机遇，既有异界的资源也有前辈修士的遗留，但一切都得有对应的实力才可获取，你好自为之。”
言尽于此，老者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希望赵家小子能保持以往的稳健风格吧。
在他看来，赵长佑的提升速度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超越了无数同龄修士。
但哪怕更天才的修士他也见过，例如朱雀台的那几个，那才是真正的此界之巅，未来成就渡劫只是时间的问题，飞升的可能性恐怕还要甚于九仙。
可那又如何，即便是他们，在灵寂域行走不还得小心翼翼的，要知道，裂缝那边时不时地便会冒出一些怪胎，这些所谓的天骄还真不一定够看。
“前辈所言在下谨记于心，会将自身安全特别是空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灵寂域那边我不会轻易过去的。”
赵长佑郑重地做出承诺，这也是他内心所想。
其他人或许知道这些详情后会对灵寂域更加心生向往，可他毕竟有系统傍身，没必要去冒那个风险。
除非有些资源确实不太容易获取，只有在那边才能获得，届时他才会考虑去一趟。
最好能在去之前把传送阵给研究透彻了，让其能够自由来回，而不是单向。
“前辈，我观您刚刚出现的方式，应当涉及到了空间之道吧？”
赵长佑自以为含蓄地提到了一个不是很相干的问题，老者瞬间便洞悉了他的想法。
“想学就直说，跟我整这些弯弯绕绕，老夫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灵米都多。”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最瞧不起人族的就是这般虚伪的作态。
“想学！想学！”
赵长佑脸皮一直都很厚，直接打蛇随棍上，眼巴巴地看向对方。
“呵呵，你想学我可不想教，教也教不了。”
“我知你悟性惊人，可这秘法须有空间功法支撑，而那功法可不是你这种体质能学的，哪怕能学也不可能教你，这背后有大因果。”
老者点到为止，并未再说下去。
赵长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来应该和空空有关，这空间一道，恐怕无法从这里入手了。
他原本的想法便是想想办法让老者松嘴，只要能将空间功法入门，他便能加点到最高层次。
而等到对于空间的理解上去之后，他就能将其与阵法结合起来，届时小小传送阵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的梦想便是将传送阵布满自己的蓝图，未来甚至可以作为快递驿站，把赵氏商会彻底发展起来。
可眼下距离实现这些还很遥远，传送阵只能从其他渠道按部就班地学习了，他记得之前青云商会开设坊市之时便请了一位五阶阵法师布置跨域传送阵。
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