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提出了一个让赵长佑措手不及的请求。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可碍于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过大，生怕贸然望气会引起人家的不满，所以一直都未曾试过。
他对这种大佬身上具备着何种气运可是好奇得紧，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那晚辈就得罪了。”
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他直接动用望气术观察老者身上的色彩。
这门秘术如今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他能感受到其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但仍旧是有着很大的操作空间，至少他目前是完全够用的。
红色！很鲜明的红色！
正是他目前为止看到过的最高气运色彩，不过他却觉得好像差了点意思。
“怎么样，我这分身的气运可还入得你眼？”
老者一句话直接点醒了他，对啊，这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仅仅是分身，都有着这等惊人的气运，那其主身呢？
“前辈真是气运磅礴，都快闪瞎在下的双眼了。”
“听您的意思，好似主身和分身的气运是有差别的？”
赵长佑顺着他的话提问道。
对此，老者也并未隐瞒。
“肯定有差别啊，分身其实也有很多种，它们能承载的实力与气运都有限，具体如何得看你怎么选材以及怎么炼制。”
“这些你以后自会知晓，不管怎么样，分身身上的气运都是比不过主身的，否则的话，恐怕会出大乱子，走火入魔都是小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示意味，赵长佑很容易便领会到了，这正是他缺乏认知的领域。
检测气运只是个小插曲，分身的事赵长佑也打算留在最后再提，他继续聆听老者有关灵寂域的了解。
“灵寂域那边由于空间薄弱，时不时便会出现一些外域来客，这些生物大多怀揣着敌意，需要第一时间将其斩杀，不能放其离开灵寂域。”
“因此，不管是人族、妖族还是海族，都成立了自己的联盟，以此来抵御强敌。”
说到此处，老者便主动停了下来，知道赵长佑会生出许多疑惑，等着他提问。
“前辈，灵寂域那边既然汇聚了那么多的高阶存在，他们平日该如何满足自身消耗呢。”
赵长佑可是记得很清楚，灵寂域的名字正是来源于有丝毫灵气这一特性，高阶修士怎么可能待得下去？
“好问题，这便是联盟能存在的根本原因，资源。”
“无论是什么种族，包括那些外域来客，其实都是仙界的下属世界，除却个别特殊存在外，基本都得靠灵气修炼。”
“灵寂域没有灵气并非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是我们仙灵界的天道刻意为之，为的便是创造出一片隔绝的战场。”
“而引诱本土生灵前去参战的因素，便是其他世界的资源。”
“薄膜是互通的，它们能过来，我们自然也能过去，去抢夺它们的资源，只要实力足够。”
“灵脉便是其中之一，你们人类修士很多都喜欢将掠夺来的灵脉随身携带，作为日常消耗使用。”
“而其他的生物则是喜欢一次性吞下，慢慢消化，途径不同，但效果其实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支撑修炼。”
听到此处，赵长佑心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既是对联盟有了一定了解，也是揭开了老者的一些隐秘，对方果然并非人族。
他之前便有过猜测，主要是那头小玄甲龟的反应带来的，赵长治说的很清楚，那不是面对高阶修士的反应，应该是高阶妖兽。
如今真相大白了，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地询问对方究竟是何种族，而是对联盟的实力产生了好奇。
听起来怎么感觉自己这一界的实力好像相当不错，都能入侵人家了？
当他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时，老者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当然不错了，灵寂域前后出现过数十道裂缝，还没有一道能打得过我们的，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高阶生物对此地趋之若鹜。”
“你应该知道中域那边有个仙尊殿吧？”
赵长佑听到这个问题后心生不解，好端端地怎么扯到了仙尊殿？
不解归不解，他还是跟着老者的节奏来，如实回答，自己确实听过仙尊殿的名头。
“仙尊殿里的那些仙人雕像其实只是一部分人而已，而且基本都是出自中域的仙人。”
“据我了解，仙灵大陆至少应该出过数十位仙人，这还不包括无尽海在内。”
“他们之中，只有少数几位是得道于远古时期，凭借着自身的天纵之资实现飞升，其他仙人大多都是在灵寂域出现之后才得到的机缘。”
此言一出，赵长佑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这灵寂域竟然关系到下界修士修炼的终极目标：飞升！
明白了，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抢着去灵寂域，明明只是个毫无灵气的荒芜之地。
搞半天那里只是个缓冲地带，真正的机缘其实在其他的世界中。
他并没有被这强大的诱惑而冲昏了头脑，机缘肯定是真的，但并不是谁都能获得。
而且机缘往往伴随着危险，他们这些入侵者，一旦进入人家的世界，会遭遇到什么谁也不好说。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善意接待，百分百得大战一场。
同时，他再次对仙灵界的实力表示怀疑，真有那么强吗？可以压着外域来客无法从灵寂域中出来？
就没有漏网之鱼穿过封锁线？
“有，而且不少，是天魔界的鬼东西。”
老者很快便解答了他的疑惑，一个全新的种族出现了，天魔族。
“天魔族非常特别，它们没有实体，有点类似灵魂状态，又有点像心魔那种意识形态，至今也没人能研究透。”
“这一族很难缠，只有神念攻击能对其造成一定影响。”
“它们的手段防不胜防，而且性情狡诈无比，前前后后已经有不少天魔溜出了灵寂域，附生在了无尽海的生灵之上。”
赵长佑得知这些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天魔，多么熟悉的名字，他在前世的小说中可没少看过这类描述，跟老者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没想到真让他遇上了，哦不对，现在还没遇上。
但未来可就说不好了，不管怎么说，这灵寂域他都不打算主动过去了，甚至无尽海都突然变得阴森森的，不知道天魔到底附生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