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惜头也不回的从马场离开,身形狼狈,一看就被吓的不轻。
没办法,时宴太疯了,她不是对手,需要召唤大哥护身才行。
可惜宋煜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一直跟在她身边,有些事,还是得她自己面对才行。
为此她答应了许多条件,到最后,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好在结果是好的,她出来了!
关济见她这般,忙把手里的工作推了,连夜去外地出差,准备避避风头。
宋煜要是知道自己给时宴打掩护,怕是剁了他的心思都有,越想越危险,他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而时宴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刚想去找时父商谈,却被工作上的事绊住脚。
乐安科技出现人事变动,他青睐的布鲁斯教授,突然就加入了黑马科技。
因为云创投资了乐安科技,布鲁斯的离开也会让云创投资受损,时宴因此遭受股东为难。
他不仅要安抚股东,还要关注乐安现状,还要应对之后的事情,整个人忙到团团转。
情场不顺,职场受挫,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有些受挫,心情很低落。
夜里,宋惜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头紧蹙,这大哥没毛病吧,大半夜给她打电话。
“喂,有事?”
“出来”
出来?出哪去?什么意思?
“我在外面,宋家门口。”
宋惜瞬间听懂他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出去和他见面,时宴胆子真大,竟然做灯下黑。
“不去,我哥在家,你不怕他了?”
“我想见你”
一句话戳中宋惜的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跟自己服软了,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我很想很想你……”
时宴似乎知道某人喜欢听,不停的说,说到最后宋惜的脑子里,只有想你两个大字。
等宋惜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在时宴怀里了,自然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至于那些工作上的事,他不想说,她只需要陪着他就好。
“哦”
宋惜没有再追问,乖乖待在他怀里,只是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她都有点站不住了。
“时宴,你抱够没?我累了。”
时宴轻笑,还真是祖宗,不忍她再站下去,就想拉着她上车,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宋惜身体一僵,听出这是她哥的声音,忙从他怀里撤出,跑到宋煜身边。
时宴心堵,看到这一幕,笑不出来了,谁懂老婆是兄控的感受,也太憋屈了。
“先回去”
宋惜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看了时宴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宋煜站在时宴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不该看的东西别看,不属于自己的人不要招惹。
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时宴收回目光,看向面前这人,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
“考虑好了?”
“嗯,我只要她。”
“时叔叔那边?”
“我来搞定”
“行,那你加油。”
宋煜留下一句话,径直离去,徒留时宴望着宋家的大门沉思,不知在打算什么。
次日,时宴重振旗鼓,准备做点什么弥补云创的损失,他把注意力也都放在这上面。
恰好不久之后就要在抚城举办芯片大会,届时定会有许多专业人士到场,他或许可以替乐安重新寻觅一位合作伙伴。
他打定主意就要前往抚城,还约了宋惜,当然是提前请示了宋煜,不然他不会放宋惜出来。
两人一起前往抚城,参加芯片大会,一则是为了乐安,二则他想她陪着自己,三则想通过这次机会,将两人的事宣布出去。
宋惜不懂这方面的事,她这次来是出来玩的,都憋了这么久,怎么着都得出来放放风。
芯片大会上,宋惜坐在第一排贵宾席,指尖攥着香槟杯,身边是时宴,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的演讲。
宋惜无聊,拿出手机,刷新朋友圈,置顶的是时宴十分钟前发的照片。
她仰头笑的模样,背景是他胸膛,配文只有两个字:“我的。”
还未反应过来,手机上就显示时叔叔的来电通知,她直接递给时宴,让他自己解决。
时宴起身,走到偏僻处,刚接起,就听见时父震怒的吼声。
“时宴疯了,你也跟着胡闹?他当众搞这出,是想逼我承认你?”
“爸,”时宴出声打断他的话,握着手机走到休息室,“我和宋惜是认真的。”
“认真?”时父冷笑,“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认真,就是一时冲动。限你三天内和她断干净,否则你之后的项目,时家不会再投一分钱。”
电话挂断的瞬间,宋惜推门进来,被他一把揽进怀里,此刻的他有些脆弱。
宋惜轻声询问:“你爸给你施压了?”
他指尖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别担心,我自己可以。”
宋惜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没说什么,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她不能插手,况且她也不想插手。
也许,在旁人眼中,他们确实不太相配。
虽然他们都是圈子里公认的“异类”,时宴放着家族企业不接,偏要自立门户。
宋惜是纨绔中的纨绔,渣女的形象更是洗都洗不掉。
但他们一个优秀,一个堕落,即使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给别人的印象却截然相反。
相似的灵魂碰撞,从来都不管旁人眼光。
这或许就是宋惜看重他的原因,只要他能坚持,她也愿意陪他走一遭,即使失败,她还有哥哥,不怕。
时家和宋家两家陷入了僵持,时宴和宋惜照样恩爱,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但变故发生在三个月后。
宋惜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指尖微微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么就有了?
她犹豫许久,把东西递给时宴,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想结婚,时宴。”
时宴愣住,眼底是藏不住的惊喜,他们就要有宝宝了?
随后听到她这番话,眉头紧皱,心瞬间沉到底。
“是因为我爸?我已经和他摊牌了,他就算不认这个孙子,我也能护着你们。”
“不是因为他。”
宋惜别过脸,“我不想因为孩子被婚姻捆绑,更不想他变成家族交易的筹码。”
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我想生下他,但婚礼的事,能不能再等等?”
她以为会等来争执,没想到时宴沉默片刻后,轻轻抱住她:“好,我陪你。”
时父得知消息时,气得摔了茶杯,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时宴干脆直接搬离老宅,和宋惜住进了宋家,做起了宋家赘婿,宋煜倒是很高兴。
就此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主要是他对这孩子还是很期待的,这可是宋家唯一的孙子辈。
时宴也开启了他的奶爸生活,每天准时下班,学着给宋惜做营养餐,保证她能汲取充足的营养。
按时陪她去医院产检,遇到医生也会认真询问不懂的地方。
在她孕吐严重时,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心里替她担忧,也有些后悔,拥有这个孩子。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孩子出生那天,时宴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眼圈泛红。
宋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笑了:“给她取个名字吧。”
“叫宋念时”,时宴低头吻她的额头,“时刻思念我。”
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就像是开了加速器,时宴和宋惜的生活都围着她打转。
宋煜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每每在家,从来没有放过手,叫时宴很不爽,但也只能忍着。
转眼就是三年,时父从未踏足他们的家,却总通过老管家送来各种补品。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未婚同居”,直到宋念时三岁生日那天。
生日宴上,时父突然出现,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他走到宋惜面前,神色复杂:“以前是我固执,委屈你了。”
锦盒里是时家的传家宝,一枚翡翠手镯,他将这个手镯给她,代表自己承认她的身份。
宋惜愣住,时宴握住她的手,看向时父:“爸,谢谢您。”
时父别过脸,咳嗽一声:“我孙女都三岁了,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分。婚礼必须大办,要让所有人知道。”
婚礼定在金秋十月,场地选在宋惜最喜欢的玫瑰庄园。
那天阳光正好,宋惜穿着定制的婚纱,牵着宋念时的小手走向红毯尽头的时宴。
他穿着笔挺的礼服,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交换戒指时,时宴的声音带着微颤:“今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宋惜笑着流泪,握紧他的手:“时宴,谢谢你陪我走过最任性的三年,往后余生,我们一起走。”
宾客席上,时父看着相拥的三人,悄悄抹了抹眼角。
旁边的宋煜拍了拍他的手,“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家属的,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夕阳下,宋念时举着气球跑过草坪,时宴和宋惜相视而笑。
那些曾经的争执与阻碍,都成了爱情里最珍贵的注脚。
他们用三年时间证明,真正的爱情从不需要向世俗妥协,只要彼此坚守,终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