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裴朗失笑,又见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他真的抱了一下谢织,低声对她说:“织儿,好好过日子吧。我以后会多多陪伴你和孩子。”
谢织,眼酸终究没哭出来:“好,咱们回去吧,别叫他们等。”
他们一家四口很快就到了谢家,一进院子,孩子们就凑一起去玩了。
谢缈没让谢织他们来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大夫人段氏的院子里,方氏,谢织都在那等着。
陆轩他们在书房,把事情与他们摆弄清楚,谢家明哲保身,无须参与进这件事情。
谢缈见了谢织,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你去屋子里看看,东西对不对,有没有缺什么?”
谢织颤抖着手,接过包袱,匆匆去了内室。
没过多久,内室就传来她痛哭的声音。屋外的三个女人,没有进去打扰她,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一直等着谢织哭完,整理好,出来。
她走到谢缈跟前行了大礼,并道:“多谢三妹妹出手相助。”
谢缈坦然受了她的礼,告诉她:“你确实该谢我,所有牵扯其中的人,都活不了,只有你,和靖王的表妹活下来了。”
“除了真正的细作,其他人和你们两个一样都是被蛊惑的,他们既盯上了你们,你们其实很难摆脱。你是我和陆轩保下来的,靖王保下了他表妹,但是她也不能留在京城了,昨夜已经秘密送出京城,远嫁了。”
“接下来,那些夫人会先被禁足,再慢慢病逝。那些被捏了把柄的贵人,按律处置。通敌的罪,倒是没有算在他们头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安国公府不会为难你,但是你好自为之,你是个有福气的,没遇到难过,总有人替你摆平。只是再好的福气也经不起你这么消耗。凡事三思而后行,一步错,便步步错。”
谢缈说完,冲着大夫人段氏,二嫂方氏,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方氏没想到谢缈夫妻两个真的不声不响就把事情解决了,她如今才知道父亲说的,谢家每一个人都不可以小觑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错得离谱的谢织,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她若自己坚持不到谢家出手救她,也是枉然。
谢织望向门外,段氏拍拍她的肩膀:“别看了,你三妹妹已经走远了。”
“母亲,我以为三妹妹会奚落我。”谢织想起从前,谢缈总是要刺她几句的。
“她不喜欢落井下石,你以前就像只骄傲的孔雀,没事就要去她面前显摆,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你。但是,她也没这闲工夫,帮了你,还要说难听的话。”谢缈帮就帮了,很少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嘴上,一遍遍提醒对方。
谢缈的世界里,若别人能记住你的好,那不必反复念叨,别人自然会放在心上。若别人不想记得你的好,就算日日重复,别人也不会记住,只会厌烦。
施恩图报,当场就图,施恩不图报,事后也不要提。
谢织已经提着气,做好被谢缈踩的准备了,她还暗自提醒自己,不管谢缈说什么,她都绝对不反抗,没成想谢缈,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事情揭过去了。
方氏看着谢织这样,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她自己是这样的人,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大概觉得人人都是如此,可是谢缈真的不是。
她实在看不透谢缈这个人,猜不到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她牢记不惹谢缈。。
谢缈其实很简单,有什么很难猜的,就是有点随心所欲,不喜欢被拿捏,但是也不喜欢拿捏别人,很爱银子,喜欢简单的关系。
她今日要去靖王府,一早就跟着陆轩把各种把柄分门别类放好,要治罪的给了靖王,只是违反世俗礼仪的,都交给安国公去解决了。冲着他来的,他自有处理方法。谢缈跟谢织说的并没有错,身败名裂的死,跟静悄悄的死,最后都是死。
至于勇毅伯那两个细作,他们不管,靖王自己处理好了。
谢缈给女儿换上漂亮的衣服,坐上马车去了靖王府。
赵如意提前打点好了,也派了婢女来接她。谢缈虽然不喜约束,但是礼数还是知道的。
陆轩算是靖王的人,她这个陆夫人,来了靖王府不管是找谁,总是要去给王妃见个礼的。
靖王妃这边靖王交待过,赵侧妃又来打过招呼,她其实很好奇这个宁远侯府的三少夫人何德何能,叫王府里两个厉害人物来提醒她。
是的,自从赵如意四年前生孩子出事,查到她头上,王爷虽然看在自己父亲的份上,没有废了她这个正妃,但是情分到底是不一样了。
赵侧妃也从偏安一隅,变成了猛兽出笼,常常出来没事找事找事,四处找茬。便是她这个王妃也是惹不起的。
她没想到,谢缈会过来给她请安见礼,如今陆轩是靖王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谢缈愿意敬着她,她自然是高兴的。
看到她带来的陆长宁,又是一顿猛夸,赏赐了好些稀奇玩意儿给她。陆长宁年岁小,遇到不熟悉的人,母亲教她一句,她就磕磕巴巴,奶声奶气说一句。
刚好王妃的嫡子嫡女都在,他们大的十一岁,小的也有七岁,看这么丁点大的奶娃子,圆乎乎的,漂亮可爱,今日又特别打扮过,像是个小仙童。
从前都是看自家那些庶弟庶妹,总觉得不是很顺眼,没想到看陆长宁倒是稀罕。他们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陆长宁在扬州有很多哥哥姐姐在谢府也有哥哥姐姐,她是不怎么怕人的。
王妃看自己孩子喜欢陆长宁,就想让世子郡主带她去花园玩一玩,自己也好多跟谢缈聊一会儿。
谢缈婉拒了,并把锅甩在了赵如意身上:“多谢王妃娘娘厚爱,只是这次与赵侧妃有约在先,这会儿我们也该过去了。要不然,她这个急性子,肯定会找过来。”
王妃有些失望,问道:“听闻陆夫人幼时长居金陵,赵侧妃一直在京城,不知你们是何时结下了此等缘分?叫人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