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周围灰蒙蒙的一片,祁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仅剩的灵魂好像被密封的罐子封住 自己死死不得逃脱。
“我还要说多少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麒麟竭指了指自己的脸:
“这张面皮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祁阳现在对麒麟竭的笑声已经到了应急的地步,这个人虽然顶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笑起来给人的感觉,还有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每一个都让他无比反感。
麒麟竭静静的看着他的魂体逐渐与自己融合,慢悠悠道:“你就是我早年投放在修仙界的一个暗点罢了,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过就是为了帮我找人。”
麒麟竭又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谁知你竟然保留了我本性最为良善的一面,竟然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笑。”
祁阳吞咽了下口水,“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杀人就是不对的,你说你要找人,找到人之后不如及时收手,及时悔过。”
“哦,你在和我讲大道理?”麒麟竭一笑,“这倒是又让我想到那只鸿鹄了。”
眼见祁阳的魂体越来越稀薄,“不过现在,是我麒麟说的算。”
“不准伤害我的…”祁阳话还没说完,魂体就已经消散殆尽了。
久违的轻松,本体回归的感觉就是不错。麒麟竭伸了个懒腰,眉心上一个鲜红的玄焰纹显现出来。
他本就是就是九重天上的神兽麒麟。
麒麟竭调动了祁阳一生的记忆,幼年、少年、青年,到现在。每一处细节他都不放过,他所接触到的人,他所做过的事,那个人会不会与他在某个瞬间相遇过?
他在祁阳的记忆中幻化做一双硕大且神秘的眼睛,在云端仰望这世间,追随着祁阳的每一处足迹。
他找啊找,找啊找,终于在重楼秘境里,在高耸的霄空岛,在荒无人烟的平地上,他看见了一位少年。
一位扎着简单的高马尾,表情淡淡的,怀里抱着一头白鹿的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麒麟竭内心如同敲锣打鼓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情面花,仅存在于霄空岛的特殊物种。喜欢和人类亲密接触,本性不坏,是一种比较温和的花类。】
【你离我远一点,你的嘴太难看了。】
【我叫林街蔼。】
【呆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既然这条路必要亡一人,那我们就亡了这条路。】
白色神兽张开巨大的翅膀,圣洁的银光在它周围铺展开来。
回到悬池宗后,祁阳总是喜欢往林街蔼那里跑,每次去都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有时甚至还会提前在凌渊峰蹲着,只为等他回来。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祁阳总是说是想报林街蔼对祁阳的救命之恩。但是次数多了,林街蔼多少有点在意。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往我身边凑啊?”有一次林街蔼问他。
麒麟竭看见记忆中的祁阳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挠挠头,红的滴血的耳尖早已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因…因为,就是觉得你好看啊。”
只要一看见你,我的思绪就全都跟着你走了。
麒麟竭与祁阳共感,能感受到当时的他未言出的那句话。
记忆轰然一声如过眼云烟一般退散,麒麟竭一只手捂住脸,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周围每个角落。
“林街蔼!哈哈哈哈!原来你叫林街蔼!”
“啊…白泽,你可真让我一顿好找。藏来藏去,你不还是被我找到了吗?”
麒麟竭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悬池宗把他绑回来,让他再也跑不掉。
也不对,事实上他现在的确就要去绑人。
“啊…让我想想,怎么对付那个破鸟…”
麒麟竭的脑筋转啊转,突然想到了宫长奈。
“呵,看来我要给鸿鹄准备一份大惊喜了。”
…… ……
红袖不明白为什么麒麟竭大人会将这个人招揽过来。
宫长奈现在早已今非昔比,身背魔尊的身份让隐匿在人间的众多魔族全都归顺于他。虽说她不认为麒麟竭大人会输,但如果宫长奈用这份力量来对付他,也会给麒麟竭造成压力。
红袖不再多想,他走进屋内向宫长奈请安:
“魔尊大人,我家主人请您往楼顶一叙。”
宫长奈放下手中的小本本,轻瞥了红袖一眼。就这一眼让她汗毛耸立,心悸不止。
等到她再抬头,发现宫长奈早就不见踪影。
…… ……
楼顶的风大,麒麟竭的衣袍被风刮的呼呼作响。红袖楼的楼很高,站在楼顶总是能望的很远。
麒麟竭背对着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某处,一动不动。宫长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里正是悬池宗的方向。
“什么事?”宫长奈问。
麒麟竭转过身来看着他,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宫长奈微微抬眼:“就在悬池宗?”
“就在悬池宗!所以你知道的,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一刻也等不了。”麒麟竭走进宫长奈那里,与他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对视。
两人身高大差不差,气势也都同样强大。他们一红一绿站在这高耸的危楼之上,俨然有世界巨变的惊骇之势。
“按照约定,当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了时,你就会告诉我所缺失的东西。”宫长奈依旧处变不惊。
麒麟竭大笑:“当然,我现在非常开心,我告诉你,和我去一趟悬池宗,见一见那位悬池宗的掌门,你的一切疑虑全都会不攻自破。”
宫长奈心里一动,话说他还真的记不清那位悬池宗掌门的脸了…
悬池宗。
月莲纹归位,银月包裹着盛开的赤色红莲,这抹红为林街蔼那神圣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邪魅。
“代价太大。”林街蔼摸了摸前额上的纹路,对着面前人道。
这里是悬池宗掌门的同心居,此刻这位掌门还在兢兢业业的挖土,林街蔼看他在忙活好一会了。
“历练历练罢了,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长孙真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