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到县上的钱庄里。”子秋首先举手说道。
张锋瞪了她一眼,有祖父祖母在,还抢话说,话太多。
子秋瞥到父亲在瞪她,伸了一下舌头红着脸低下了头。
老大张铃笑笑说:“娘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这本身就是娘的钱。”
他这样一说,张树山也不敢多说了,随着大家一起说:“是啊,是啊!”
“那我想这样,你们看行不行?”
大家都屏心静气,洗耳恭听。
韩玉兰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咱们住在这村里,村里如今这么穷,人多嘴杂的,我们不如把这钱用在村里的建设上,也堵堵他们的嘴,另一方面也算乐善好施吧。”
“对,把那些懒馋穷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也是一件好事。”子秋又憋不住发言了。
“那就拿出一部分钱修路,把山上的小路修宽一点 ,往镇上的修得更宽、更直,沟边想办法用上栏杆,不让人掉下去。”
“嗯!上一次不是李寒智掉下去了吗?”子秋又可爱地开口。
这次都朝她看去。她意识到话多了,拍了一下子自己的脸,舔舔嘴唇笑笑不吭声了。
“再一部分钱找村长划块地方盖个大塾馆,全村达到年龄的娃子上学不要束修。
当然了,留一部分钱咱们家用。”
听完娘说的,张铃就问:“那要是亲戚来人,借钱什么的怎么办?他们的学子咱们还管吃管住吗?”
张树山接着答:“借钱嘛看情况。学子嘛那不能啊,咱们管他们世世代代吗?我听你娘说第一届那是为了你们读书,才有选择地挑了几个,以后咱就是办学的了。”
觉得张树山说的完全合自己意,为避免“斗米恩升米仇”,韩玉兰笑着附和道:“你爹说的完全正确,塾馆和工厂是一样的,应该是以赢利为目的。
虽然特殊,成效也慢。但有意义,时间长了效果很明显的。”
“村里的再想想急需办什么?”她扭头对张树山说,“要不,你和村长商量商量?”
“好,我现在就去。”
“这么急啊,吃完饭再去。”韩玉兰催促着他快吃饭。
很晚了,张树山才回来,走到韩玉兰的屋里叙说商议过程。
村说村民们现在手里也有点钱了,冬天时种大棚青菜,又挖池种莲藕,后来又种了点红薯也都卖了。
修路确实是当务之急也是必须的。孩子免费读书那是更好的。
他说咱们想得太周到了,他代表全村感谢我们。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对了,让村里成立一个修路建房队,钱给他们,就让村长负责今冬干吧!”韩玉兰想把事情都放权给村里,她还要顾及府城、县里,只投资就行。
对了,京城这么长时间了,几个孩子可能已经到了,但是信还没回来,她真想跟着他们亲力亲为才放心。
聊以慰藉的是有侯夫子跟着,侯夫子在京城比较熟,上次也去过京城,现在她成了玉瑞县主,孩子们进入国子监这个高等学府不会太难吧。
张树山见她怔愣了,问她怎么了?
“我很想去京城看看咱的生意和孩子们的进学问题,家里有你,我基本放心。”
“栗公公不是临走给你说,不久之后皇上就下召让你去国子监吗?到那时你想回来还回不成呢!”
“是啊,现在还有时间,我要充分享受和你们的美好时光,把村、镇、县、府的家事捋顺,你们的麻烦就少点。哈哈哈,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一样。”抒发完又自嘲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张树山。
“其实,我的本意是那些事都是我亲自做的,干起来了解情况,顺手,没别的意思。”她又实事求是地给张树山解释。
第二天一早,好多村民和镇上有头脸的人来祝贺,这里有个风俗,来贺喜的人不空手。
村民们一个鸡蛋一把青菜,说些道喜的吉祥话,走的时候章管家又派人统一给他们糖果之类的。
而镇上的头脸人物送的都是贵重礼物或是银子,三五十两甚至一百二百,章管家都按物回礼,做的十分周全、合适。
韩玉兰和张树山除了应酬尬聊就是要装好热情好客的模样,一天下来脸上的肌肉都下不来了,张钶夸张地拿来了两条洗脸巾给他们热敷。
学子们科考后基本上停滞,不再上课。两个儿子都在忙着伺候月子婆娘,韩玉兰两口子在忙着迎来送往,表达他们对祝贺人的感谢,家里的几个小孩儿也跑来跑去,欢天喜地地玩耍。
高兴的时候也是真高兴,但烦的时候也是真烦。第三天上,小翠的前夫李安哲领着那个胖媳妇和岳父周员外也来了,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祝贺你的,看着心里犯恶心也得忍着,强装着热情地给他们寒暄。
“玉瑞县主啊,咱们镇多少年了都没出过当官的,你真给我们长脸啊,还是个女的,巾帼不让须眉,让我们这些男子都无地自容啊!”周员外的一席话让韩玉兰听着咋那么不是滋味。
她笑笑谦虚地反驳道:“哪里,哪里,镇上书院门口的捉婿就挺别致,闻名整个府州。”
胖媳妇满脸羞红,而李安哲这个前夫哥在四处逡巡窥看小翠,根本都没听她说的什么,胖媳妇回头瞄到李安哲的眼神,后脚跟狠狠地踩砸在他的脚上,又拧了一圈。李安哲疼得脸都撮成一块,汗都出来了也不敢吭声。
韩玉兰看在眼里,心里鄙视地笑开了花。
客套话说完,韩玉兰就下了逐客令,“周员外也挺忙的,谢谢你们,人多我们就不留你们了,章管家,把我们的回礼送上。”
章管家跑过来,伸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请,周员外,谢谢你们一家。”
李安哲疼的还没回过味来的,就顺着岳父媳妇出来了,可他马上想到这次来他是有使命的,下一期他想在这里读书教课。本来是想让岳父提提的,在家里大家都说好的,他们书院三个同仁都在这里考上秀才,他却又落榜了。可,可岳父他,他竟然说都没说一声。
拐回去是不可能了, 唉!还得通过贺翠凤吧。
其实,他一来,韩玉兰就知道他何意,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所以早早地打发他们走。
不想外边的车上传来了“啪,啪”甩耳刮子的声音,村民们指指戳戳。
估计员外也觉得丢人,指使着车夫快点驾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