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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时欢又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这次她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背。

卫远趁机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他应该叫醒她,应该解释,应该...

但理智很快被更强烈的情感淹没。

就让他自私这一次,就几分钟,让他假装时光倒流,他们之间没有那些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事。

卫远伸手,指尖在距离时欢发丝一厘米处停住。

他能感受到那份温度,却不敢真正触碰。

最终,他的手落回地面,攥成拳头。

窗外,月亮躲进了云层,房间暗了下来。

卫远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十七分。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时欢会醒来,而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时刻。

解释?

还是再次消失?

这个念头让他的脑部疼痛。

卫远闭上眼,额头抵在沙发边缘。

疲惫终于战胜了意志力,他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渐渐沉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朦胧中,他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就像多年前他发烧时,时欢照顾他的那样。

这触感如此真实,卫远不敢睁眼,生怕打破这个美梦。

“卫远...”一个柔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不是梦。

卫远猛地睁开眼,对上时欢刚刚睡醒的目光。

她半撑起身子,一只手还停留在他发间。

两人同时愣住,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秒。

时欢先反应过来,触电般收回手。

卫远直起身体,脊椎因为整夜蜷缩酸痛不已。

“你怎么进来的?”他嗓音沙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卫远看着她的表情从迷茫变成震惊又变成愤怒,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你还有脸问!”时欢抓起手边的抱枕狠狠砸过来。

抱枕击中卫远的胸口,他完全可以躲开,却选择一动不动。

第二下、第三下接踵而至。

“你这三年死哪里去了!”她的声音发抖,“连一个消息都不给我,失踪很好玩吗?你知道我...”

卫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又一次攻击。

时欢的手在他掌心里颤抖,腕骨纤细得令人心疼。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她涨红的脸颊和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他跪坐在地上。

此刻,他多想抱住她,想擦掉那些眼泪,想解释一切...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在看到时欢眼泪的瞬间灰飞烟灭。

他松开她的手腕,“对不起。”

这是他唯一能挤出来的话,苍白得可笑。

“对不起?”时欢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她突然扑过来,双手抓住卫远的衣领,“你给我留的那封信,写得跟遗书一样!你知不知道我...”

拉扯间,他t恤的领口被扯向一侧,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狰狞的疤痕。

时欢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手指僵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悬在那片伤痕上方,不敢触碰。

“这...这是...”时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远迅速拉好衣领,但已经太迟了。

时欢跪坐在沙发上,脸色比晨光还要苍白,眼中的怒火被震惊取代。

她看起来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所有愤怒都凝固在脸上。

“那场大火留下的。”卫远轻声解释,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却只显得更加沉重。

房间陷入沉默。

时欢的目光没有离开卫远被衣领遮住的伤疤位置,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下面的伤痕。

“所以...”她终于开口,声音破碎,“那场火...是意外?”

卫远点点头,手指抚上胸口。

即使过了三年多,那片皮肤仍然敏感,每次触碰都会带回灼热的记忆。

时欢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温暖而坚定。

卫远抬起头,看到她眼中的怒火已经完全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那种他最为恐惧的、让他无处躲藏的怜悯与心疼。

“疼吗?”她问,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指节。

这个简单的问题击穿了卫远所有防线。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她,双手撑在窗台上。

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和身后时欢困惑的表情。

“卫远?”

“你不该来这里。”他打断她,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硬,“不该撬开我的门,不该等我回来,更不该...关心这些。”

时欢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声接近。

卫远能感觉到她站在自己身后,近到能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

“看着我。”她说。

卫远没有回头。

他能感觉到她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近到他能想象转身就会坠入那双眼睛的深渊。

“卫远。”她又叫了一声,这次多了一丝颤抖。

他叹了口气,投降般转过身。

时欢仰着脸,晨光描摹着她湿润的眼睫和微微发红的鼻尖。

她看起来如此鲜活,如此真实,与他记忆中那个在噩梦里哭泣的影子重叠又分离。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时欢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从没放弃过找你。”

她抿了抿唇,那个倔强的小动作让卫远喉头发紧,“你跟司南城一起消失了,我知道他不会不管你。”

突然,她笑了。

唇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存在。

可泪水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能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这句话像一把刀,缓慢而深刻地刺入卫远的胸膛。

他心软得不像话。

那些精心构筑的防线,那些反复练习的冷漠说辞,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欢欢...”他终是抬起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触感比记忆中更加柔软。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时欢眨了眨眼,泪珠挂在睫毛上:“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搬去了南山别墅。”卫远的手指描摹着她的眉骨,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东西,“知道...你过的很幸福,也有了安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扯出来的。

这些他暗中守护的证据,这些他躲在阴影里收集的碎片,现在赤裸裸地摊开在晨光下。

时欢的眼泪落得更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质问,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只在背后看着我?”

“你很幸福不是吗。”卫远苦笑,指节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我有什么理由去打扰你。”

时欢不说话,只是摇头,泪水随着动作飞散。

她哭得无声而汹涌,像是要把这三年的委屈都倾倒出来。

卫远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泪,却越擦越多,泪水浸湿了他的掌心。

“别哭了。”

他的眼尾也红了,声音哽咽,“欢欢,别哭了...”

时欢一把拍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可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下落。

下一秒,卫远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将她紧紧的按在胸膛。

“欢欢...别哭了。”他在她发间低语,声音颤抖,“求你,别哭了。”

时欢在他怀里挣扎,拳头捶打他的后背。

卫远收紧手臂,将她箍得更紧。

这个拥抱是他过去一千多个日夜里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如今终于成真,他怎么可能放手?

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时欢的手最终揪住了他背后的衣料。

她将脸埋在他肩头,放声哭了出来。

哭声闷在他的衣服里,却震得他胸腔发疼。

卫远低头,无声地说着那些他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与歉意。

窗外,阳光已经完全照亮了房间,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

时欢的哭声渐渐变成抽泣,最后只剩下偶尔的哽咽。

但她没有松开手,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卫远也是,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呼吸着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我恨你。”时欢突然说,声音闷在他肩膀上。

卫远苦笑:“我知道。”

“你是个混蛋。”

“嗯。”

“别再消失了。”、

这一次,卫远没有立即回答。

时欢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他:“答应我。”

卫远看着她,目光扫过她哭红的鼻尖和湿润的嘴唇。

他想答应,想给她所有她想要的承诺,但现实像一堵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欢欢...”他艰难地开口,“我...\"舌尖突然拐了个弯,准备好的拒绝变成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好。”

这个字一出口,就像打开了某个闸门。

时欢整个人扑进他怀里,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发出一种介于啜泣和笑声之间的声音。

卫远僵了一秒,随即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住。

“不许骗我。”时欢闷在他胸口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好。”

巷子口的“老陈家早餐店”依然挤满食客,油腻的香气飘出老远。

时欢和卫远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各摆着一碗牛肉面。

“哎哟,这不是欢欢吗?”老板娘陈阿姨端着两碟小菜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电视上那个是不是你?我跟我闺女说,这明星我认识,以前常来我家吃面呢!”

时欢不好意思地笑笑:“陈阿姨好,是我。”

“出息了啊!”陈阿姨用围裙擦着手,目光在时欢和卫远之间转了好几圈,突然压低声音,“你俩...是不是在谈对象啊?我就说嘛,当年看着就般配!”

时欢的脸“唰”地红了,筷子尖在面汤里画着圈:“没、没有...”

对面的卫远也不接话,只是低头吃面,耳尖却悄悄红了。

陈阿姨了然地“哦”了一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吃啊,不够再加!”

说完扭身去招呼其他客人,还不忘回头又看了他们两眼。

“她还是老样子。”时欢小声说,挑起一筷子面条。

卫远点点头:“味道也没变。”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

走出店门,阳光已经有些灼人,时欢眯起眼睛:“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事。”卫远双手插兜,目光落在远处,“你呢?”

“白天没事,晚上得回澜江,明天还要录节目。”时欢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突然抬头,“那...你陪我逛逛吧。”

“好。”

时欢的车就停在巷口,他们去了初中的母校,隔着栅栏看操场上的学生打球。

最后开到了滨江公园。

“还记得那次吗?”时欢突然指着长椅,“你非要在上面刻字,结果被保安追着跑。”

卫远笑了:“你穿着拖鞋跑不快,差点把我供出去。”

“谁让你那么幼稚!”时欢也笑起来,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

两人走近,时欢摩挲着当初他不小心用烟头留下来的小疤痕:“没有想到,它还在。”

回程路上,车子经过【甜心蛋糕坊】。

卫远突然开口:“停一下。”

时欢靠边停车,看着卫远下车走进店里。

不到五分钟,他就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回来,拉开车门递给她。

“试试看,喜不喜欢。”卫远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时欢接过盒子,掀开一角——正是前天晚上她买过的那款,连装饰草莓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向卫远,“这店...是你盘下来的?”

“嗯,三年前回来时就盘下了。”

“可我问过店员啊,”时欢皱眉,“她说老板不姓卫。”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卫远侧脸上,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现在叫谢烬。”顿了顿,又补充,“司南城给的新身份。”

“谢烬...”时欢重复着,这个名字在她舌尖上显得陌生又沉重,“为什么要改名字?”

卫远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场大火是黎文雄的手笔。”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时欢后背发凉,“我和司南城逃出来后,他给了我新身份...说是让我重新开始。”

时欢握方向盘的手指收紧。

怪不得她用“卫远”这个名字查不到任何线索。

时欢打开蛋糕盒,用小叉子挖了一块送入口中。

她突然笑了。

“怎么了?”卫远问。

时欢摇摇头,又吃了一口蛋糕:“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像你会做的事。”

她瞥了他一眼,“盘下一家蛋糕店,却不敢露面;偷偷关注我的生活,却不肯联系。”

卫远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嘴角沾上的一点奶油,眼神柔软:“好吃吗?”

“嗯。”时欢点头,突然把叉子递到他嘴边,“尝尝?”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是她从没有过的行为。

卫远愣了一下,低头含住叉子,舌尖卷走那一小块蛋糕。

甜味在口腔扩散,比他每一次吃的都甜,都要美好。

“配方我调整过,”他说,“糖减了百分之十。”

时欢挑眉:“我就说没那么腻了。”

“剩下的你帮我吃掉吧。”她将蛋糕盒推向卫远,“我最近要上镜,不敢多吃。”

卫远接过盒子,眉头微蹙:“你又不胖。”

时欢摇摇头,发动车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对女演员的体重有多苛刻。”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熟练地打方向盘驶入主路,“上次称重多了0.5公斤,造型师差点没让我上台。”

卫远用叉子刮着盒底剩余的奶油,目光落在时欢的侧脸。

“以前你一口气能吃下三个。\"他小声嘀咕,还是听话地把最后几口蛋糕消灭干净。

时欢轻笑:“那时候穷,哪里能吃到这种东西,有的吃还不趁机多吃点啊。”

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城市街道间穿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小心地避开那些沉重的事情。

路过一个老商场时,时欢突然靠边停车。

“等我一下。”她解开安全带,没等卫远回应就小跑进了一家商店。

不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彩色纸袋。

她拉开车门,随手将纸袋丢在后座。

“买了什么?”卫远好奇地回头看了眼,纸袋里露出一个毛绒兔耳朵的发箍。

时欢系好安全带,嘴角扬起:“带回去给安安玩,她最近特别喜欢这种小东西。”

提到安安,车内的氛围微妙地变化了。

卫远转头看向窗外,“她...长得像你。”

“她啊,眼睛像霍骁,”时欢不自觉地微笑,“但脾气像陆沉,固执得很。”

卫远“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时欢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占据她整个青春的少年,现在正坐在她车里,听着她谈论与另外两个人组成的家庭,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生活。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欢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吹散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烬。”时欢试着叫这个新名字,感觉有些别扭,但又莫名合适,“下次,我带安安来吃蛋糕。”

卫远转过头,阳光落在他眼里,像是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

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好。”

时欢也笑了,伸手调大了音响音量。

一首老歌流淌出来,恰好是他们少年时期最爱的那首。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跟着哼唱起来,就像当年一样。

......

天开始黑了下来。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后退,映在卫远沉默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他们刚刚吃完晚饭,回程的路上却没人开口,只有电台里偶尔传来的钢琴曲填补着空寂。

两人心照不宣地回避着一个事实,等车子到达目的地时,就是分别的时刻。

车子缓缓停在了巷子口。

再往里开,调头就不方便了。

时欢熄了火,手指仍搭在方向盘上,没动。

卫远也没动。

沉默在狭小的车厢里蔓延,像一层无形的雾,压得人呼吸发沉。

良久,卫远终于解开了安全带。

“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他语气故作轻松,甚至没看她,说完就推门要下车。

“卫远。”

时欢突然叫住他。

他的手停在半空,转过身时脸上的轮廓变得锋利。

时欢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再次蔓延。

“你之前留在我这的几本书,”卫远先打破了沉默,“还要吗?”

时欢怔了怔,下意识点头。

往他走的路上,她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拿到东西就走,不要停留,不要犹豫,明天还有工作,安安还在等她回家...

可当门锁“咔哒”一声打开,她刚踏进去一步,手腕就被猛地扣住。

下一秒,她被卫远按在门后,炽热的吻压了下来。

时欢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抵在他胸口,可触到他心跳的瞬间,却又像被烫到一般蜷缩起来。

卫远的掌心贴在她腰后,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另一只手掌垫在她脑后,防止她被门板硌疼。

他的唇齿间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呼吸灼热,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碾碎在这个吻里。

时欢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

理智在尖叫着让她停下,但身体早已背叛了意志。

她明明该走的。

可此刻,她却不想推开他。

她的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发丝,将他拉得更近。

卫远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消失了。

这个吻里有多少未说出口的思念,多少无法言明的痛苦,多少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住的情感,只有紧闭的房门知道。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

卫远的额头抵着她的,眼睛紧闭着。

“我们不该这样。”时欢说,声音却软得没有半点说服力。

卫远睁开眼,眸色深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我知道。”

他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下唇,“但我忍不住。”

时欢应该推开他,应该转身离开,应该...但当她看着卫远近在咫尺的脸,所有“应该”都化为了乌有。

她的手指还缠着他的头发,两人的呼吸依然交融在一起。

“我...明天还有工作...”她试图找回理智。

“我知道。”卫远又吻了吻她的嘴角,“再待十分钟。”

这不是请求,而是温柔的妥协。

十分钟后,她会离开,回到她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责任。

但现在,在这扇关起的门后,时间可以暂时停止。

时欢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更加缓慢,更加深刻,仿佛要把这些年没能吻的那些都给补回来。

卫远回应着她的节奏,手掌在她腰间收紧,将她牢牢固定在怀抱中。

窗外,月光悄悄爬上了窗棂,见证着这个不该发生却无法避免的吻。

说好的十分钟早就过去了。

墙上的时钟无声地走着,分针已经转过半圈,而纠缠在沙发上的两人浑然不觉。

窗外的月亮升高了些,清冷的光透过纱帘,落在两人的身上。

时欢跨坐在他腿上,衬衫领口被扯得大开,露出一侧圆润的肩头。

卫远的手掌贴在她腰后,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肌肤的热度。

他的吻从她唇角滑到颈侧,在那里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又辗转至锁骨,牙齿轻轻啃咬那块突出的骨头。

时欢不自觉地仰头,她知道自己不该沉沦在此。

可她的手指却还深深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拉得更近。

“只要不说出去...”她在心里劝慰自己,这个秘密会永远锁在今夜的月光里。

卫远的唇再次覆上来时,舌尖尝到了咸涩。

他猛地惊醒,向后撤开,呼吸紊乱,眼底还带着未褪的情欲。

“对不起……”他哑声道,以为是自己过界的亲吻让她难过。

手指慌乱地抹去她脸上的湿润,却在下一秒被她抓住手腕。

时欢摇摇头,双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两人的唇瓣。

“卫远……卫远……卫远……”

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哽咽,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骨髓里。

卫远这才明白自己误解了什么。

她不是在拒绝,而是在害怕——害怕这又是一场会消失的梦。

这个认知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胸口泛起绵密的疼痛。

他吻她湿润的眼睑,吻她发红的鼻尖,吻她沾着泪水的唇角。

“别哭了,”他哑着嗓子安抚,“我在这,哪里也不走了。”

时欢的睫毛颤动,又有新的泪珠滚落。

卫远将它们一一吻去,尝到了苦涩和某种说不清的甜蜜。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你保证?”她的声音闷在他的颈间。

卫远收紧双臂,将她完全纳入怀中。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我保证。”

时欢的手指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掌心贴上他胸前的伤疤。

那道狰狞的痕迹在她指尖下微微起伏,随着卫远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还疼吗?”

卫远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整个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更疼。”

他指的是这三年看着她却不能相认的日子。

时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俯身吻那道伤疤,舌尖轻轻描摹凹凸不平的皮肤。

卫远倒吸一口气,手指在她发间收紧。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太过危险,像是打开了某个潘多拉魔盒,放出了所有被囚禁的欲望。

“欢欢...”他警告般地唤她,却在她抬头时撞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所有理智顿时灰飞烟灭。

卫远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时欢的长发散在靠垫上,像一摊泼墨。

他俯身吻她,这次更加缓慢,更加细致,仿佛要将每一寸都刻进记忆。

手掌从她腰间滑到大腿,再向上探索,每一处触碰都带着这些年来积攒的思念。

时欢在他身下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过于强烈的情感。

窗外,一阵夜风吹动树枝,影子在墙上摇曳,如同两人纠缠的剪影。

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似乎也不忍打扰这禁忌的时刻。

当时欢的手机突然响起时,两人都僵住了。

刺耳的铃声划破室内的暧昧,屏幕上显示着“霍骁”的名字。

现实如同一桶冰水浇下。

卫远立刻撑起身子,给时欢留出空间。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手指颤抖得扣不上纽扣。

卫远帮她扣好,动作轻柔却克制,像是突然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电话断了,又再次响起。

时欢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欢欢,你睡了吗?”霍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安安一直不肯睡,非要跟你说句话。”

卫远背过身去,衬衫大敞着,露出背肌上被时欢抓出的红痕。

他机械地系着扣子,每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

“我...我现在正在忙,”时欢的声音还算平稳,“你帮我好好哄哄她。”

挂断电话,房间里陷入死寂。

时欢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面映出自己泛红的脸和凌乱的发丝。

卫远站在两步之外,衬衫扣子已经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仿佛刚才那个热烈拥吻他的人从未存在过。

“我送你回去。”卫远开口。

时欢点点头,拿起包跟在他身后。

她以为他指的是送到车上,直到他把她塞进副驾驶的位置时,她才知道他是打算送自己回澜江。

“你怎么回来?”

卫远单手打方向盘开上主路,窗外路灯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光影:“我这几天没事,”顿了顿,“可以在澜江。”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想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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