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妧这里是最好哄的,他爱眼前的女子,愿意为她倾尽所有。
“你别理他,算我求你了。”
江妧脸颊上有深深的笑靥,笑他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应他,“好,我以后都不理他。”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眉间,已经皱成一团了,哪有那么多事要愁,他则静静的盯着她的娇颜,在她眼里看见了心疼,拉下她的手,在手心吻了一下,又在拇指根部,肉嘟嘟的地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刚好够留下一排牙印力道。
“这是惩罚。”
他眉目清明,抬眸望着她的脸,那目光炙热得滚烫,盯得她有些受不住,又捏着她的食指,也是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这也是惩罚。”
江妧无奈的笑着望他,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揉着腰肢,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既然决定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变的,只是今晚也实在是我之过,推了他,让他受伤,若是因为这个留下什么病症,那该如何?”
裴慎知道她最是善良的人,也相信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不能怨她,将她揽进怀里,“别难受了,他从头至尾都不无辜,再者,他死了不是好事么?”
江妧离了他,定定的望着他得面孔,到底垂眸下去,没说什么。
他突然笑了一下,“之前他还说让我弄个一官半职给他,我就想,他的身份,做个秉笔太监倒是合适。”
江妧被他又损又毒的嘴给逗笑了,可到底觉得正事紧要,柔声道:“他死了才不好办,若是太太弄了个什么贞洁牌坊给我,让我一辈子守寡,那该如何?”
她仰头看着他,见他默然不语,脸色已然阴沉,有些担心他不会真的有这种想法?推了他胸膛一下,才低头望她,笑道:“他好歹也是我兄长,若因这种事弄死他,我成什么人了?”
若是有个弑兄的罪名,那才叫死无葬身之地呢!
“快回去吧,我在外面守着他,待久了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低头看着她,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才罢休,这才开了窗跳了出去,见他走了,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江妧这才喊小丫鬟进来打扫碎碗。
折腾了半晚上,才在美人榻上睡了下来。
本来预计好的后日走,估计也走不了,江妧倒是有些悠闲,每日就喂他吃药,和他说说话,帮他处理一下新开铺子上的事,一日也就过完了。
只是裴恒会动不动就拿他为她在长辈面前隐瞒伤情的事说,一开始一次两次还好,江妧总觉得对不起他,感激他,次数多了,江妧就开始免疫了,开始烦他总用这件事来绑架她。
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再一次听见他说,话还未说完,就被她蹙眉打断了,“兄长若是觉得吃了我天大的亏,你现在可以去和大伯娘说,让大伯娘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责罚我!”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想江妧会这么想,急切的道。
“那兄长是什么意思?”
“我只希望你对我好些,重视我一些,是我用的方法不对,你没发现,你这段时日对我很是冷淡么?”
江妧坐得离他很远,远到他伸手都够不到,他想抱抱她也不能够了,“我这样,难不成兄长不知道什么意思?”
裴恒静静的盯着她,听她柔柔的叹了口气,“兄长,好聚好散不好么?”
他咬了咬牙,带着几责问的语气,“就算我愿意,和离岂是你我二人说了算?裴家、江家宗族耆老,坐在一起商议,难不成就因着我那句无心之失的话,他们就会让你我二人和离?”
“下意识说出来的才是真话!”
江妧当初是孤身待嫁的,她也清楚和离不是那么简单,可只要男方松了口,也不会太难!
“妧儿,我不知你是怎么了,总之你别想那么多,咱们好好过日子,非要折腾么?总之,我不会和你和离,除非我死了!”
江妧知道讲不通,说多了反而暴露了裴慎和她的事,只是缄默下来,挪出去外头坐了,让花豆进来伺候他。
其实,经过几日的休养,他也好了七七八八了,只是要缠着江妧照顾他,总是不是这里疼就那里痒的,如今江妧似乎察觉了,不愿意了。
让花豆伺候着他穿好了衣裳,便往外头来,见江妧坐在美人榻上和小香打络子说笑,他来了也站了起来,摆手让几人坐了下来。
“外头还有事,我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总不能总让你打理。”
江妧笑了笑,“让小厮们注意兄长走路,小心头晕。”
她嘱咐了两句,走至门前送了他两步,见他转出月洞门去,江妧也让小香去沈氏那边说这两日也可以回京了。
裴慎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来她这边了,不过,听霜降的语气是来了,只是在窗外看了她,见她睡得熟也就不做打扰。
不过他会时常让霜降带一些小玩意儿来给她,时不时会逗她开心,最令江妧喜欢的东西就是那一对磨喝乐,江妧笑他将自己当小孩。
可却是她最喜欢的,这东西就跟现代的芭比娃娃一类的,她会拿尺头来给小娃娃做衣裳,一男一女,做得十分好看。
小香直夸她心灵手巧,夸得她都快飘了,拿着两个小娃娃看个不停,还一直夸裴世子眼光好。
她却笑了,“是霜降去办的,指不定是哪个小厮去买的。”
“这倒不是,是爷亲自选的,还特意问奴婢,夫人会不会喜欢呢。”
对于霜降的维护裴慎的行为,她早已见识过了,也觉得正常,只是笑了点头,“我知道他用心了,我很喜欢,没事做的时候可以给这两个小娃娃做做衣裳。”她眨巴着灵动的一双眼,“似乎很多事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