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主任,何事?”韩庆阳一脸疑惑。
“是这样,”贾建设正色道,“我刚看过战士们的晚饭,就是玉米面糊配干粮。”
“我想提议,咱们剩下的菜和饼子能否送给他们?”
“这一路危机四伏,战士的安全全靠他们守护,我觉得此举能增进彼此关系。”
虽然作为队长,这决定本可直接下达,但他顾虑到团队氛围,仍希望征得副队长韩庆阳的支持。
毕竟这些物资是厂里特批用于此次任务,属集体财产。
若他擅自分配,可能引发不满。
若有争议,韩庆阳作为副队长协调最适宜。
韩庆阳听后稍作思考便点头应允:“贾主任,我赞同你的想法。”
但他亦有考量:“不过,此类善举偶尔为之尚可,不可频繁,想必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他内心对贾建设的提议颇为赞赏,但当前职责在于车队整体,需谨慎行事。
“我懂,韩队长。”贾建设郑重回应,领会了韩庆阳的深意。
他是车队的领头人,肩负着队长的责任,绝不能意气行事,被情绪牵着走。
这些道理他怎会不懂?
“贾主任明白就好,那咱们就把东西送到战士那儿吧,不然等会儿别人该吃完了。”韩庆阳笑着指向战士的方向。
“咱们走吧。”贾建设点头回应。
于是三人一同喊上何雨柱,齐心协力将大铁锅抬至战士营地。
“小贾,这是怎么回事?”灰狼起身走近,指着铁锅询问。
“狼哥,今晚我们做了太多,带不走也放不下,就送来让战士们添个菜。”贾建设笑着说。
灰狼愣了一下,看着贾建设的笑容,一时语塞。
“灰狼同志,别耽误了,菜要凉了,快让战士们来打饭吧。”韩庆阳拍拍灰狼肩膀,笑着催促。
在整个车队里,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资格这么做。
他能从伟大的战争中归来,绝非偶然。
“老班长,我……”灰狼眼眶泛红。
“你什么呀,赶紧叫人来打饭,早点吃完早出发。”韩庆阳瞪眼一脚踢出。
“是是是,我这就去。”灰狼慌忙转身,面对韩庆阳这样的功勋老兵,他不敢造次。
没多久,所有战士接到消息,轧钢厂的工友给他们送饭来了。
战士迅速列队,依次到大铁锅前,何雨柱每人舀一小半勺菜,再加个玉米饼。
每名打完饭的战士都会向三人敬礼,这场景让贾建设眼眶湿润。
很快,最后一人打完饭,铁锅恰好空空如也。
“咱们回去吧,别在这影响战士们用餐。”韩庆阳的笑容有些僵硬,刚才的画面让他想起了未归的兄弟们。
“好。”
“走吧。”
贾建设和何雨柱应声后,三人再次抬起铁锅返回。
他们背影不知,在场的战士都停下进食,目光充满感激地目送他们离去。
晚饭的小插曲结束,8点20分,车队重新启程。
出发时,贾建设与韩庆阳换了位置,坐在卡车上。
车队随即再次启程。
刚上车的贾建设注意到司机很年轻,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心中略感不安,担心对方是新手。
然而,不久后便发现这位司机驾驶技术娴熟而平稳,他这才放下心来。
闲聊中,贾建设得知司机名叫沈博,今年二十九岁,是轧钢厂运输队的一员,已有近十年驾龄。
贾建设暗自笑自己先前的担忧多余。
车内还有一位随行的战士,未透露本名,只说自己小名“铁蛋”,今年二十四岁,已服役五年。
铁蛋性格内向,但对贾建设的问题回应迅速,显然此前送饭一事让他对贾建设颇有好感。
三人聊至十一点,韩庆阳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传来:“所有人注意!停车十五分钟,司机轮换,想方便的抓紧时间。”韩庆阳重复三次后,对讲机终于安静下来。
贾建设随即下车,在无人处取出准备好的熟食快速进食。
他一小时前已饥肠辘辘,晚餐不足以支撑体力。
啃完半个肘子和半斤卤牛肉后,他才感到满足。
返回卡车边时,何雨柱拦住他。”建设,你吃什么呢?这么香?”何雨柱嗅到气味,不禁垂涎。
“是我之前带的卤肉,刚才太饿了,全吃光了。”贾建设苦笑道,他意识到卤肉的味道太过浓郁,下次需改换低调些的食物。
“原来如此。”何雨柱有些失落,原以为能分到一点尝尝鲜,却落空了。
看着何雨柱的表情,贾建设有些愧疚,毕竟若非自己邀约,此刻何雨柱恐怕正陪着家人享受安逸生活。
但他清楚卤肉不便分享,思虑片刻,从帆布包里拿出几根火腿肠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十分谨慎,担心贾建设吃不饱,又退回两根烟,随后登上卡车。
贾建设没有多言,停车时间已到,随即上车。
不久后,贾建设打着哈欠,留下几根烟给沈博便休息去了。
夜间行车本就疲惫,山路崎岖,集中精力开车消耗极大。
次日下午六点,车队距离武城还有三小时车程。
以现代爬盘山公路的速度,一天半才走完的路,若是在高速路上只需不到三小时。
即便有司机轮换,未得充分休息,时间至少还要增加三分之一。
车队进入武城地界,便觉气温稍降,不过比燕京城低两度左右,众人很快适应。
晚近十点,车队停在武城外。
贾建设与灰狼商议后决定当晚就在车上过夜,次日白天继续出发。
前方将进入大草原,路况更加复杂且危险,必须让所有人养足精神。
一夜过后,车队重新启程。
接近上坝时,韩庆阳通过对讲机反复叮嘱,汽车尽量保持发动状态,尤其夜间熄火后再启动会非常麻烦,甚至需用火烤才能解决问题。
前行愈发艰难,原本一小时内可完成的路段,如今却因盘山路而寸步难行。
狭窄的道路上,碎石不时滚落,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这样的路,连贾建设这样旁观者都看得心惊胆颤,额头布满冷汗。
他后悔一时冲动,毫无经验便担起队长重任。
一旦发生意外,即使不考虑厂里的惩罚,家属的责难就够他受的。
车队直至深夜才顺利抵达坝上,由于路况复杂,午餐仅在车内吃了些干粮。
整个白天车队未曾停歇,此刻抵达大坝附近,灰狼选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以便让大家能够下车活动休息。
呼呼呼呼
刺骨的寒风肆虐地刮过,还夹杂着细小的沙粒,即便在车厢内也能听见沙砾击打车身的声音。
贾建设推门下车,站定后,他唯一的感受便是——冷!
其他下来的人也被这寒风冻得有些恍惚。
昨天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才一天行程,气温竟骤降如此?
所有人都心头笼罩上一层阴霾。
贾建设被冷风一激,打了个寒颤,立刻返回车内穿戴保暖衣物。
他换上了绸缎面料的调面皮袄、皮裤、皮靴与皮帽,这是陈雪茹为他精心准备的装备。
所谓调面皮袄,是在普通皮衣外再缝一层绸缎或丝棉,配上柔软的毛领,看起来比普通皮衣精致许多。
在这个年代,能穿上这样的行头,说明家庭条件相当优越。
年轻人若以此作为相亲装束,不仅是潮流,更是展示财富的方式。
而陈雪茹特意挑选的这套调面皮袄,不仅材质高档,就连外面的绸缎也属于顶级货色,绝非寻常人家所能企及。
再次下车时,贾建设一身黑色调面皮袄引得众人目光难离。
那种带着羡慕嫉妒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他剥个精光,只为得到这件衣服。
贾建设并未在意这些目光,独自找到僻静处简单进食,随后解决生理需求后便回到卡车上。
车队休息二十分钟后继续赶路。
之前停车期间,沈博因疲惫不堪交棒给铁蛋。
贾建设今日方知,随行的战士均为运输兵,驾驶技术堪称一流。
次日清晨,车队缓缓前进,司机与贾建设全神贯注,唯恐掉队或走错路线。
只要熬过上午这段风大的路段,接下来的道路就会平稳得多。
快上坝和刚上坝这两段路风最大,后面的路虽危险但比现在好得多。
车队今天不会休息,因次日清晨需抵达指定地点接向导,此刻大草原遍布无人区,路况复杂,野外狼群亦构成威胁。
无向导带路,车队恐难安全穿越。
车队所有人期盼明日向导到来,希望能按时吃上热饭。
贾浩对冷热饭菜不在意,车队每停车,他便从系统中取食物食用。
听灰狼提及可能享用美味手把羊肉,他对向导充满期待。
一夜奔波后,车队于朝霞初现时稍作喘息,风势渐弱。
一个多小时后,隐约可见远处的小城。
灰狼提醒众人紧跟前车绕城而过。
车队随即驶离主路,直至中午前才在远处见到几座蒙古包。
车队缓缓靠边停下,众人下车后发现围栏内有众多牛羊。
贾浩随灰狼走向蒙古包,屋内人闻声而出迎接。
领头的是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巴恩克,他身后跟着几位体格健壮的儿子,现为车队向导。
灰狼与众人寒暄后,介绍巴恩克及其家人身份。
巴恩克家的大草原生活
巴恩克一家住在大草原深处,他们的蒙古包和牲畜构成了完整的游牧生活景象。
每当冬季来临,他们便会迁往草原边缘避寒。
“欢迎光临!”巴恩克用略显生涩的汉语问候贾建设与灰狼,他热情地邀请二人进蒙古包休息。
交谈间,贾建设了解到巴恩克一家以放牧为生,常年穿梭于广阔草原。
此时,娜仁哈斯端着热气腾腾的羊奶走进来,同时带来一盘奶制品,并告知巴恩克还需宰羊款待远方来的车队。
按照习俗,作为客人应当回赠礼物。
灰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记了准备礼物,心中满是愧疚。
察觉到灰狼的异样,贾建设主动提出帮忙。
他迅速起身走向车后取来准备好的帆布包,从中拿出几块茶砖轻声递给麻雀。
灰狼接过茶砖未发一言,默默打量着手中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