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操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荀彧案前堆积着密密麻麻的竹简文书,指尖蘸墨书写战略。荀攸手持羽扇,与程昱低声推演战局。郭嘉斜倚榻上,眼中闪烁着狡黠而睿智的光芒。
校场之上,夏侯惇的铁槊舞得虎虎生风,夏侯渊弯弓搭箭,箭矢破空声响彻云霄,曹仁指挥着青州兵演练阵型,三十万大军步伐整齐划一,尘土飞扬间尽显军威。任峻在粮草大营中来回巡视,账本在他手中翻飞,车辙印与运粮队伍交织成保障后勤的坚实网络。
此时的曹操虽已立足兖州,但心中始终牵挂着隐居琅琊郡的父亲曹嵩。他将泰山太守应劭唤至跟前,目光中满是恳切道:“应太守,家父一生坎坷,如今世道纷乱,我日夜难安。你即刻动身,务必将家父及家眷平安接来兖州。”应劭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马加鞭奔向琅琊郡。
曹嵩接到儿子的书信,苍老的面庞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他赶忙收拾行囊,带着弟弟曹德一家四十余口,奴仆随从百余人,满载财物的百余辆马车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兖州进发。当这支队伍踏入徐州地界时,消息很快传到了徐州太守陶谦耳中。陶谦素来知晓曹操势力如日中天,正愁没有机会交好,此刻听闻曹嵩到来,大喜过望,立刻披上官服,率领一众官员出城迎接。
陶谦见到曹嵩,远远便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久仰曹公德高望重,今日得见,实乃陶谦之幸!”随后,他将曹嵩奉为上宾,接入城中最豪华的宅邸,每日大摆宴席,珍馐美馔不断。
席间,陶谦亲自为曹嵩斟酒夹菜,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曹嵩一家在徐州度过了愉快的两日,临走时,陶谦为表诚意,特意挑选了都尉张闿率领五百精兵护送,并亲自送出城外,再三叮嘱张闿务必将曹嵩一家安全送达。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一场暴雨中悄然转动。当曹嵩一行行至华、费两县之间,夏末秋初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瞬间形成倾盆之势。众人被淋得狼狈不堪,正焦急时,一座古寺出现在眼前。寺中和尚慈悲为怀,赶忙将曹嵩等人迎进方丈室,又安排张闿的士兵在两廊歇息。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士兵们衣衫尽湿,冷得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张闿望着那一辆辆装满财物的马车,心中邪念顿生。他将几个头目叫到角落,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们,咱们本是黄巾余党,在陶谦手下不过混口饭吃。瞧瞧这些财宝,要是能据为己有,往后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今晚三更,咱们扮成盗贼,杀了他们,抢了财物,进山当大王去!”头目们听后,眼睛瞪得溜圆,贪欲瞬间被点燃,纷纷点头应和。
夜幕深沉,风雨更急。曹嵩在方丈室中沉沉睡去,突然,喊杀声如惊雷般炸响。曹德猛地惊醒,抄起佩剑冲出门,却迎面撞上一群举着火把、挥舞着兵器的乱兵。寒光闪过,曹德还未及反抗,便倒在血泊之中。
曹嵩被这惨烈的声音惊得肝胆俱裂,慌忙拉着小妾想要从后院翻墙逃走。可小妾体态丰腴,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墙头。无奈之下,两人只好躲进厕所。但穷凶极恶的乱兵四处搜寻,很快便发现了他们,无情的刀刃刺向了这对可怜的人。应劭带着几十名亲兵拼死突围,一路奔逃,最终投奔了袁绍。
张闿等人杀红了眼,杀光曹嵩全家后,将财物劫掠一空,又放了一把大火,古寺瞬间被熊熊烈火吞噬。他们带着五百士兵,朝着淮南方向逃去。
一名侥幸逃脱的士兵快马加鞭,赶到兖州向曹操报信。曹操正与谋士商议军务,听到这个噩耗,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踉跄几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痛哭着晕倒在地。夏侯惇等人急忙将他扶起,好一会儿,曹操才缓缓苏醒,他的双眼通红,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嘶吼道:“陶谦!张闿!此仇不报,我曹操誓不为人!徐州上下,一个也别想逃!”
曹操迅速调兵遣将,留下荀彧、程昱率三万大军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自己则亲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徐州。他任命夏侯渊、于禁、典韦为先锋,恶狠狠地传令:“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此时,东郡从事陈宫得知消息,心急如焚。他与陶谦交情深厚,连夜赶来劝阻曹操。曹操虽念及旧情,将他请入营帐,却冷着脸,并未让座。陈宫急切地说:“明公!陶谦素来仁厚,此事定有误会!徐州百姓无辜,屠戮他们,只会失了民心啊!”
曹操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你当初弃我而去,如今还有脸来替陶谦说话?杀父之仇,岂能善罢甘休!”陈宫见曹操如此固执,心灰意冷,长叹一声离去,转投陈留太守张邈。
曹操大军所到之处,宛如人间炼狱。士兵们烧杀抢掠,村庄化为废墟,百姓哀嚎遍野。山上的树木被砍伐殆尽,道路荒芜,不见行人踪迹。陶谦在徐州城中得知消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是我害了徐州百姓啊!张闿逆贼,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他赶忙召集官员商议对策。
曹豹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太守!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愿领兵出战,与曹操拼个你死我活!”众人纷纷响应,陶谦无奈,只好率军出城迎敌。
战场上,曹操军队的白色战旗铺天盖地,两面灵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报仇雪恨”四个大字格外醒目。曹操身披素甲,泪流满面,在阵前怒吼:“陶谦老贼,还我父亲命来!”陶谦骑马来到阵前,抱拳行礼,苦苦哀求:“曹将军,这实乃误会!张闿叛逃,与我无关,还请将军饶过徐州百姓!”
曹操哪里肯听,大喝一声:“给我拿下!”夏侯惇如离弦之箭,冲向陶谦。陶谦吓得脸色惨白,拨转马头便逃。曹豹挺枪上前阻拦夏侯惇,两人刚一交手,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曹豹本就不敌夏侯惇,几个回合下来,便落荒而逃。双方军队陷入混乱,曹操只好收兵扎营。
陶谦退回城中,满脸愁容:“曹操势大,我们难以抵挡。我打算亲自前往曹营请罪,以命换徐州百姓平安。”
话音刚落,一人挺身而出:“太守莫急!徐州城坚,我有一计,可退曹操!”众人围拢过来,急切追问:“快说,是何妙计?”那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而这计策,又将在徐州掀起怎样的波澜?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