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天一副出神状,李恪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蓝天瞬间警醒过来,连忙说道:“三郎,属下刚才失神了,愿领责罚。”
三郎,便是李恪让众人在外面游览时对他的称呼。
“领什么罪责,可是想你妹子了?还是想媳妇了?”李恪微笑道。
蓝天的妹妹蓝月,此前在长安蜀王府里和工匠们一起学完李恪的战舰制作设计方案后,便与军方工匠、冯家众人等一起南下,算算时间,现在早已在岭南了。
“属下,属下,”被李恪调侃,蓝天顿时微红着脸,说着说着便木讷起来。
李恪笑了笑,说道;“放心,等我们到益州,大概的事情捋顺了,我便带你去岭南。”
“啊,好,属下谢三郎。”
“谢什么?你和薛礼都不会水,有时间要好好练习,以后我们去大海的机会多的是,不会水可不行。万一被人打到水里,便是浑身武艺也施展不开了。”
“那个,三郎,你会水?”旁边的薛礼听出李恪话外之意,不由问道。
“哈哈,我至少下水了不会沉下去,而且还能游上一段距离。”李恪有些牛气哄哄地说道。
薛礼和蓝天互望了一眼,心内都是颇为奇怪,李恪从小在长安长大的,他是怎么学会游泳的?还有平时也从没看李恪去湖里游泳啊,他怎么就会水了?
只是貌似李恪平素从不虚言,他说会水便是会水,两人倒也没有怀疑。
只是李愔此时内心却是疯狂地大叫,哥啥时会游泳了?当初只是为了接住从树上失足掉下来的自己,被撞进蜀王府的湖里,便病得死去活来。
难道是哥那次醒来后学会的?嗯,哥向来好强,这倒是有可能。李愔又想了想,暗自忖道。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喧闹声,便见李元轨上到台上,跟着一名女子下了台,随即不知去了哪里。
原来刚才李恪几人随意聊天,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估计台上那名女子是李元轨看中的,李恪倒是看了一眼,正如蓝天所说的,脸上有着股圣洁的模样。
李恪倒也不着急,想看看这名女子要作什么妖,还有李元轨又会不会直接买下来?
果然一刻钟后,李元轨回到原本座位,转头四顾,看到李恪,便走了过来,说道:“三郎,这个,这名女子,我想赎买走了。”
李恪不动声色地说道:“哦,你可想好了?你此行无论上书院还是做一些事,都是要学些本事或做出些事来的,你觉得有了这名女子更有帮助。”
李元轨有些犹豫,但想了想,却又说道:“是,我想好了,沅珠妹子秀外慧中,相信对我会有帮助。”
“那你想赎买就赎买罢,只要你觉得以后不后悔就行。”李恪无所谓地道。
其实李恪明白李元轨肯定是缺钱,毕竟明面上这女子可是别人力捧的状元花魁,虽然已经主动盯上李元轨,但不妨先捞笔钱再说。
果然,李元轨说话期期艾艾起来:“那个,三郎,我手头银钱不足,想向三郎借一些。”
借一些,估计你李元轨是想要一些啊,李恪闻言心内不由撇撇嘴。
“哦,银钱不足,想借多少?”
“这里的老鸨该死,不让沅珠妹子脱离风尘,最后说若是我能出一万两,便顺了我的意。”
“哦,一万两?借你没问题,只是你打算怎么还我?”李恪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他瞄的,人家这是把李元轨当冤大头,狮子大开口,但男人有时好色上头,根本不管钱财多少,也不管以后是不是能还得起。
李元轨的生母是张美人,宫中地位并不高,根本不可能给他提供太多钱财花费的啊。
难道李元轨这种精虫上脑的纨绔性子是和李渊学的?
嘿嘿,人家把李元轨当冤大头,李元轨一招斗转星移,想要把自己当冤大头呢。
果然李恪此言一出,李元轨顿时木讷起来,半晌说道:“你借我这钱,我以后定会听你话的,还有这钱我也会想办法还的,莫欺少年穷。”
李恪闻言,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以李元轨的纨绔性子会说出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来,只是场合不对,忍得很是辛苦,李愔却是笑出声来。
李恪忍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你给我写一张借条来,还有,先说好,祖父既然让你以后暂时跟着我,我会按家里规矩,给你一个月八贯的月例,其他的福利就随府里统一的了。
最后提醒你一下,此事你做了,以后可能会后悔,你琢磨一下,你若按目前收入,不吃不喝便须百年才能还清这笔债务。”
“我写借条给你便是。”李元轨那个什么什么上脑,根本不管不顾,去找老鸨要纸笔去了。
李元轨走后,李恪与李愔面面相觑起来,没想到德清刚被人刺杀,现在又明显有人设套,看来此女要跟着众人前往益州啊。
这么一名妖女跟在身边,便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天知道此女会作出什么妖来。
李恪不由有些愁眉起来。
但要是不答应,以李元轨的纨绔性子,估计以后就要折腾个不休了,难道自己天天拿着太上皇教子鞭抽他?
只是片刻,李元轨便拿着一张写好字迹的纸张过来,递给李恪,李恪看了看,欠条写得没有问题,字更是写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顿时有些意外。
看着李元轨,李恪说道:“诶,只是可怜了虎妞啊。”
虎妞,便是李元轨的王妃魏子柔,魏征之女,小时候李恪可是她一起在弘文馆进学过的,只因性子直爽,有时还爱动手,便被人称作虎妞。
李元轨听闻,身子一震,但还是没有说话。
李恪见状无奈,只得吩咐人付银子。
一万两银子,便是上千斤重,出门谁也不会带这大笔银子,所以便是付款也需要时间。
李恪有些郁闷,这种明知是陷阱还要跳进去的感觉不太好受啊,便出了画舫,李愔等人同样跟了出去。
长长吐了口气,李恪心情舒服了些,也没了什么游览的心思了,便带着众人回了天然居。
回归路上却是暗怒,白莲教是吧,妖女是吧,看上小爷了是吧,就怕你们来的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