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智贤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我们开始吧。”
他的手臂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贴着桌面滑动,木杯中的三枚人脸骰子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那声音不像是骰子碰撞,倒像是无数灵魂在哀嚎。赫比看着熊智贤的手腕不断扭曲翻转,杯中的骰子竟然悬浮起来,在杯口处疯狂旋转却不落下。
“就算你摇出三个‘1点’,也不过是平手。”赫比裂开血盆大口,舌头像蛇信般颤动,“我还有很多手段弄死你呢……”他的指甲突然暴长,在桌面上划出几道冒着黑烟的痕迹。
熊智贤此刻已经将杯子抛向空中。三枚骰子在无盖的杯中继续尖啸旋转,违反重力般悬浮不落。
“砰!”
木杯被重重扣在桌上,震得壁炉里的幽绿火焰剧烈摇晃。熊智贤左手猛地推过所有筹码,战术手套上的魔术贴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全押!”
随着他右手缓缓抬起,赫比和黛丝惊恐地发现——三枚骰子竟然完美地叠在一起,最顶上一枚清晰地显示着“1点”。骰子叠成的细柱微微颤动,底下两枚骰子的点数被完全遮住。
“这不可能……”赫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窗外的黑夜开始皲裂开始龟裂,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物质,“规则是以能见点数为准……”
“嘭!”
一声巨响,熊智贤手中的木杯突然炸裂,重新化作满脸怒容的乐茶。与此同时,夏无言的布玩偶也爆开,光团如流星般划过空中,重新融入夏无言半透明的躯体。
客厅的木门突然被秋风吹开,清冷的空气涌入屋内,瞬间冲散了诡异的幽绿火光。深秋的月光洒在地板上,他们正坐在普通的橡木桌旁。他们……终于回来了。
乐茶突然笑盈盈地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赫比,深秋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他慢条斯理地卷起作战服的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我们也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赫比瘫在木椅上,冷汗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他颤抖着点头,牙齿碰撞发出骰子般的咔哒声:“好……好的。”
乐茶伸出左拳,指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你猜猜,”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哄孩子入睡,“我等会是用这只手打你呢?”右拳缓缓举起,“还是用右手呢?”
赫比的眼珠疯狂转动,视线在两拳之间来回游移。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左……左手?”
乐茶笑着摇摇头,作战靴碾碎地板上的一片枯叶:“不对不对不对!”
“右……右手?”赫比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抠进木椅扶手。
乐茶又笑着摇头,月光在他战术背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不对不对不对!”
赫比突然崩溃地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两……两只手?”
“对喽。”乐茶的笑容骤然扩大,作战服的纤维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歪头看向赫比惨白的脸,赫比颤颤巍巍道:“是……打脸吗?”
熊智贤在一旁捂脸叹气,作战靴不耐烦地敲击地板:“对对对,哎呀。”他冲夏无言使了个眼色,无奈地以手掩面,“这傻子还问呢。”
乐茶突然暴起,作战靴蹬地的瞬间木地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左拳带着破空声砸在赫比鼻梁上,软骨碎裂的脆响在石屋内回荡。赫比连人带椅翻倒在地,乐茶已经欺身而上,双拳化作残影:“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每一拳都精准命中面部,赫比的脸像面团般变形。乐茶最后一记上勾拳自下而上,作战手套的魔术贴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欧拉!”赫比的身体腾空而起,重重撞在石墙上,震落几个尘封的玩偶与骰子。那些物件落地时发出空洞的声响,显然里面的灵魂早已消散。
乐茶甩了甩手上的血渍,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黛丝。女人疯狂摆手,亚麻裙摆沾满煤灰:“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儿子所做的一切与我无关!”
“你刚刚喊他‘儿子’对吧?”乐茶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深秋的霜。作战服的领口随着他前倾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伤疤。
黛丝瘫软在墙角,手指抠进石缝:“求求你……别打我。”
乐茶缓缓直起身,月光将他影子拉得很长:“我不打女人和孩子。”他的语调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黛丝刚松一口气,熊智贤已经痛苦地捂住眼睛——他太熟悉这个套路了。
“你,”乐茶的手指笔直指向黛丝,作战手套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发黑,“不是孩子。”他的手指移向昏死的赫比,”而你的孩子赫比,“拳头突然攥紧,\"更不是女人!”
话音未落,乐茶已经箭步上前。黛丝的脸在惊恐中扭曲的瞬间,裹着战术手套的拳头已经轰在她颧骨上:“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每一拳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女人的惨叫声渐渐弱成呜咽。
夏无言抱臂靠在门框上,月光给他的黑发镀上一层冷光:“他有起床气对吧?”声音平静得像在分析战场数据。
熊智贤揉着太阳穴点头,作战服肩带随着叹息起伏:“每次喊他起床,”他模仿着乐茶睡眼惺忪的狰狞表情,“他都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墙角传来最后一声拳头到肉的闷响,黛丝彻底安静下来。
夏无言走到黛丝和赫比身边,作战靴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探向两人的鼻息,月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在他身后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俩死了?”夏无言的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侦察数据。
乐茶站在一旁甩了甩手腕,作战服的袖口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他耸耸肩,深秋的寒气在他呼出的白雾中流转:“行吧,居然死了。”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太不经打了。”
熊智贤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作战服摩擦发出沙沙声。他右臂勾住乐茶的脖子,左手不安分地戳着对方的脸颊:“你不会想欧拉你爹吧?”
乐茶一巴掌拍开熊智贤的手指:“打你?”他眯起眼睛,左手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我选择用pKm!”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下来。他们踩着茅草屋吱呀作响的地板回到房间,作战服也没脱就躺在了简陋的草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