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叽”一声,肝脏突然破裂,里面涌出一小团纠缠在一起的白色线虫。那些细小的生物在强光下疯狂扭动,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味。
“卧槽!”熊智贤怪叫一声,猛地往后退去,直接撞到了正在检查标本架的乐茶身上。他的医疗包“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绷带和药瓶散落一地。
“什么玩意啊,恶心死了!”他拼命甩着手,橡胶手套上还沾着几根扭动的线虫。
简风文淡淡看着这团虫子,冷静地评价道:“某种寄生虫吧。”他从战术腰带上取下军刀,“弄死就好。”
乐茶好奇地凑近,但又谨慎地保持着距离:“这玩意能延器官长寿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pKm的枪管,“还有这种东西?”
夏无言突然抬起头:“你忘了,”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语速明显加快,“城主阿萨托斯就是被类似的虫子寄生来延长寿命的。”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说不定是类似物种呢。”
潘哈德惊讶地瞪大眼睛,紫色纹路在颈部若隐若现:“阿萨托斯?费舍尔湾城主?”他的声音因震惊而略微发颤,“他不是意外身亡的吗?”
熊智贤咧嘴一笑,用靴子碾死了地上扭动的线虫:“他是搞邪教被我们清除的。”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晚饭。
乐茶挠了挠头发,机油的味道混合着地下室古怪的气味:“所以这玩意怎么弄死?”他环顾四周狭窄的空间,“这里开枪不太好吧?”
曼蒂科尔走上前来,橘黄色的发丝在烛光下如同跳动的火焰:“给我个铁器,”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来烧死它。”浅蓝色的眼睛紧盯着那团仍在蠕动的线虫。
乐茶从工具包里抽出一根备用枪管递给他:“凑合着用这个吧。”发蓝的金属表面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曼蒂科尔接过枪管,纤细的手指微微发力。枪管靠近她手的一段突然冒出淡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她专注的面容。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
她将火焰对准了那团虫子。只听轻微的一声“嗤”响,虫子瞬间被烧成了灰烬,连一丝烟雾都没有留下。
熊智贤凑上来,眼睛瞪得溜圆:“嘿呀,这真是厉害啊。”他好奇地伸手想碰触枪管,又在半路缩了回来,“比酒精灯好用多了!”
曼蒂科尔将枪管还给乐茶,嘴角微微上扬:“你这管子挺硬,”她轻轻敲了敲金属表面,“比我那根还要用。”
乐茶笑了笑,将枪管收回工具包:“这可是镀铬的合金钢呢。”
几人转身,回到地面上。夜风拂过树梢,带来柏清河湿润的气息。熊智贤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向黄星耀描述那团虫子的样子:“那玩意儿扭来扭去的,像这样——”他模仿着虫子的蠕动,惹得黄星耀捂着嘴直干呕。
乐茶看向站在月光下的曼蒂科尔,工装裤的口袋里传出零件碰撞的轻响:“我明白,你很恨死灵法师。”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但你今天也看到了,潘哈德先生并不是你认知中的那种死灵法师。”月光照在他沾着机油的脸颊上,“我希望你能够放下你内心的偏见,不要再想着攻击他。”
曼蒂科尔的猫耳微微抖动,浅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如果我回答‘不’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上的褶皱。
乐茶晃了晃挂在胸前的pKm,弹链被他晃得哗啦作响。他笑着,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可不希望这样一位进步的老师被你伤害。”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曼蒂科尔点点头,橘黄色的发丝被夜风吹起:“我知道了。”她的目光扫过正在兴奋交谈的潘哈德,“但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如此维护这样一位奇怪的人。”猫耳警觉地竖起,“或者说……死灵法师。”
乐茶耸耸肩,工装裤的布料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因为死灵法术只是手段。”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真正在意的,是他的思想。”
此刻,众人也已经收拾完毕,开始沿着林间小路往费舍尔湾的方向返程。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乐茶看了看兴奋地和熊智贤、简风文交流的潘哈德——那位死灵法师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木制眼镜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又看了看放飞无人机的夏无言——镜片反射着控制面板的蓝光,以及无聊地望着星空的黄星耀——护身符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对曼蒂科尔说道,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潘哈德先生来自王都穆勒万卡,那是一个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手指向北方,“但他依然来到了这里。”
曼蒂科尔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猫耳微微转动:“那确实是一道艰辛的旅程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佩,但随即又充满疑惑,“那你们呢?”浅蓝色的眼睛紧盯着乐茶,“我从未见过你们的武器,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冒险者。”
乐茶看向星空,看向那带着美丽星环的月亮。月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暂时不想谈这个,”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现在,轮到我给你讲故事了吧。”
曼蒂科尔好奇地歪着头,橘黄色的发丝滑过肩膀:“什么故事?”
乐茶笑道,夜风带来柏清河的水汽:“一位老师的故事。”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