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蛋,前些日子一大爷彻底不干了,我和老刘想着让你接班,如何?”三大爷把换下的尿布扔到了一边,洗了洗手。
这种破事儿杨山才不愿意干呢,“可别,我三天两头出差,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别把院里的事儿耽误了。”
这句话仿佛在三大爷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再劝,“那你觉得谁合适?”
“您和二大爷商量着来呗,我都支持。”
三大爷斜了杨山一眼,“你是越来越滑头了,嘴里没句实在话!”
“那我就说句实在话,我觉得啊,干脆您也别当这个三大爷了,让二大爷一个人管全院算了。”
“那院里还不得乱套了?”三大爷可舍不得卸任,他当这个管事大爷多多少少还是能落下点好处的。
现在闫解成一家不在这里搭伙吃饭,每月给10块钱让三大爷帮忙带孩子,老二闫解放那边每月也会寄回来5块钱,杨山觉得那三瓜俩枣的就别看在眼里了。不过这话他也没说出来,兴许那就是人家的爱好呢。
“那得嘞,您接着受累,我出去遛弯消食去了。”
“哎哎哎~,别走,正好有事儿找你呢!”
杨山反正也没啥事儿,又乐呵呵的坐回来。
“是这么个事儿,老刘家的二小子看上了你那个小姨子,老刘一直找不到你,就让我帮忙问问,你能给撮合撮合吗?”
杨山要疯了,真把自己当妇联主任了?还是专职月老工作的。
不过好像挺合适的,刘光天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心眼儿也不坏,应该能和于海棠说到一起,就是八成于海棠看不上刘光天。
“这事儿您得和于莉说啊,我们家她说了算。”杨山直接拿于莉挡枪。
“我和她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你媳妇不是个好说话的,上次二大爷和她说院里规矩,直接就被呛了回去。”三大爷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杨山转转眼珠,想到个馊主意,“三大爷,我媳妇更关心她弟弟的婚事儿,您要是帮她介绍个弟媳妇,我估计她愿意撮合。”
“你越说越离谱了,两桩事儿咋能搅合到一起呢?再说了,我上哪儿帮他找姑娘去?”三大爷觉得这个杨山简直就只拿他开涮。
“有啊,解娣不就挺好么?我听说她还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呢,哎~哎~,三大爷您别脱鞋啊......”
杨山赶紧起身往外跑,好歹躲过了第一击。
就在杨山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声音,“那小子多大岁数。”
嗬~,看来有门儿。
“比解放大半岁,现在在棉纺厂干活!”杨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三大爷把手里的鞋穿回脚上,暗自嘀咕,“就大四岁,要是闫娣没考上中专,也不是不行。”
杨山出了前院,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这事儿不能再干了,这哪儿是担心于莉不好说话,分明是看上了自己这张嘴。有了何雨水的范例在前,说不定自己的口碑已经传出了南锣鼓巷,再要说成一对儿,以后他家会比后世的婚介所都忙。
“嘿,知道你回来了,正要去你家找你呢!”许大茂上来搂住杨山的肩膀。
“大茂哥,啥事儿啊?”
“你哥我的第二春来了,拜托你的事情咋样了?”
“拜托我的的事情?”杨山心想你有啥拜托我的。
“看看,看看,没把哥哥的事情放到心上吧。”许大茂显得有些郁闷,“就是要是药啊,帮忙那方面的,你忘记了?”
“没忘。”杨山这几个月都在外边,小蓝片的订单早就下好了,就是一直没机会带过来,“这事儿我记着呢,这不都在外边跑吗?实在没空去拿,你放心,我这就去催,下个月月初肯定带给你。”
“还要等下个月,那行吧,兄弟你可千万记得啊,这种事情我要中途掉链子多丢人啊。”
“放心,我说到做到。”
钱都花了,货肯定要给他,那玩意杨山自己留着也没啥用。
“对了,这第二春是谁啊,你这属于是完美衔接了。”
“寒碜哥们我是吧,离婚的事情是娄晓娥提的,可不是我。”许大茂赶紧辩解。
“我问的不是这个。”杨山才懒得管以前的事情呢。
“哦~~~。”许大茂的话匣子可打开了,“是秦淮茹的堂妹,叫秦京茹。我和你说啊,这姑娘长的可真水灵,身材也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太诱人了。而且性格也好,比娄晓娥那大小姐脾气好多了。”
看着许大茂咂摸嘴的样子,杨山接着问,“人家那么水灵,能看得上你这样二婚的?”
许大茂不乐意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哥们我又不差,堂堂轧钢厂放映员,配她乡下小姑娘绰绰有余。”
“你得手了?”
“我是那种人吗?当然要等到明媒正娶之后。”许大茂振振有词。
“那你急啥,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再给你就行了呗。”
“......”
看到把许大茂给噎着了,杨山没再穷追不舍,嬉笑着说,“大茂哥,您现在就好好的养精蓄锐吧。”
打发走许大茂,杨山转身回家,他还有活儿要干。
于莉今天并没有出去聊天,还在厨房哼哧哼哧的洗着杨山换下来的衣服。
杨山也没凑过去,他还要整理他的出差总结,虽然他在回来之前已经给部里去过一封信,报告了自己在厂里的工作成果,但该有了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现在对自己的文字功底还是挺有信心的,尤其是报告这种格式的文体。无非就是工作目标、面临困难、应对方案,取得成果之类的,中间在夹杂着各种各样口号式的工作原动力,重点突出指导思想的正确性,反正怎么伟大怎么说。
这套东西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所用的词汇和行文特点要跟上时代特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