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摘星楼的飞檐,铁核就带着弟子们在灵麦田搭起了新布景——用灵木搭的青石板路,两侧插着些削尖的竹片当“凡人村庄的篱笆”,连王奶奶种的加速萝卜都被挪了几棵,伪装成“凡间菜园”。
“今天拍《凡人修仙传人界篇》,”胡小妖举着荷叶剧本喊,奶声奶气却透着导演的威严,“都记着,这次要演凡人,不许用异能!李煜杰你那混沌之刃收起来,换成砍柴刀;孙悟空你的金箍棒……就当根扁担吧!”
孙悟空顿时不乐意了,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俺这如意金箍棒,能大能小,凭啥当扁担?”胡小妖叉着腰瞪回去:“凡人哪有会变大变小的扁担?不想演就去给团圆树浇水!”孙悟空撇撇嘴,还是把金箍棒变细了些,挑着两个灵米袋,倒真像个走村串户的货郎。
李煜杰则换上了粗布短褂,手里的砍柴刀是李叔用普通木头做的,刃口涂了点银粉冒充铁器。他往青石板路上一站,邪魅一笑刚要说话,就被苏糖霜敲了敲脑袋:“凡人没你这么笑的,得憨厚点——想想王奶奶家的大白鹅,那叫一个朴实。”
奶团子们的造型更有意思:丫丫穿着粗布小袄,怀里揣着块粗粮饼(其实是灵米做的),三丫被她按在怀里当“布娃娃”;小小丫背着个小竹篓,里面装着几颗石子冒充草药;石头最惨,被胡小妖往脸上抹了把灰,手里拿着根木柴,要演“砍柴的傻小子”。
“开拍!”胡小妖的荷叶落下,青石板路尽头立刻传来“叮铃叮铃”的铃声——是孙悟天扮的货郎挑着担子走来,金箍棒变的扁担在他肩上晃悠,嘴里还吆喝着:“卖糖人咯!三分钱一个!”喊完自己先笑场了,“胡小妖姐姐,凡人世界有三分钱吗?”
“少废话!重喊!”胡小妖举着荷叶拍他脑袋,孙悟天赶紧清了清嗓子,正经吆喝:“卖糖人咯!一文钱一个!”这次倒像模像样,连路过的“村民”(其实是摘星宗弟子扮的)都停下脚步,配合地问:“有桂花味的吗?”
李煜杰扮演的“猎户”正好从旁边的树林里钻出来,手里的木柴捆得歪歪扭扭,看见货郎眼睛一亮:“给我来个糖人,记账上——等我打了野猪就还你钱。”孙悟天刚要递糖人,突然想起台词:“李猎户,你都欠我五文钱了,再欠……再欠我就不卖你了!”
两人正演着,石头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手里的木柴掉在地上,大喊:“有妖兽!我看见只长翅膀的兔子往村西跑了!”——这话倒是没忘词,就是脸上的灰被风吹掉了半块,露出白净的脸蛋,逗得“村民”们差点笑场。
“卡!”胡小妖气鼓鼓地跑过来,“石头!你是砍柴的傻小子,看到妖兽该害怕,不是兴奋!”石头挠挠头,赶紧重新摆出害怕的样子,声音却还是透着股雀跃:“有……有妖兽!快跑啊!”
重新开拍时,孙悟空挑着担子“慌慌张张”跑过来,嘴里喊:“大家快躲起来!那妖兽会喷火!”喊完偷偷对李煜杰挤眼睛,“俺这演技,比上次演至尊宝强吧?”李煜杰憋着笑,举着木柴喊:“别怕!我这就去叫村里的护卫队!”
护卫队其实是将臣带着几个尸傀扮的,尸傀们卸了铠甲,换上粗布甲胄,板着脸站在村口,倒真有几分威严。将臣举着把木剑,奶声奶气地喊:“大家别怕!有我们在,妖兽进不了村!”——她忘了自己现在是“凡人护卫队长”,差点把“尸傀军团听令”喊出来。
最出彩的是丫丫和小小丫。丫丫抱着三丫躲在篱笆后,小声对小小丫说:“我娘说,长翅膀的兔子是仙兽,能治百病。”小小丫立刻从竹篓里掏出颗石子:“那我们去把它找来,给李猎户治咳嗽吧!”两人偷偷摸摸往村西跑,正好被“巡逻的护卫”青霞撞见。
青霞板着脸拦她们:“小孩子家别乱跑,妖兽危险。”紫霞在旁边配合地叹气:“前几天张婶家的鸡就被妖兽叼走了,现在还没找着呢。”丫丫却仰着头说:“我们不是乱跑,是去采药——王奶奶说村西的灵芝能治咳嗽。”
这段即兴发挥倒被胡小妖夸了:“好!就这么演!体现凡人的善良!”她刚说完,就见铁核举着个新做的机关跑过来,是只木头做的飞兔,翅膀上绑着小蜡烛,点燃后真像在喷火。“妖兽来了!”铁核喊着把飞兔往天上一抛,蜡烛的光映得飞兔影子老长,还真有几分吓人。
“村民”们赶紧往屋里躲,孙悟空挑着担子“慌不择路”,差点把担子摔了;李煜杰举着木柴“英勇”地冲上去,其实是想看看铁核的机关怎么做的;石头最实在,真往树后钻,结果钻错了方向,一头撞在“篱笆”(竹片做的)上,疼得他“哎哟”一声,把竹片撞断了好几根。
“这条过了!”胡小妖笑得直不起腰,“石头这撞得太真实了,有凡人的笨拙!”石头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灰全蹭掉了,委屈地说:“我不是演的……是真疼。”
中午歇脚时,王奶奶送来“凡间饭”——灵米做的粗粮饼,灵泉水煮的野菜汤,连糖都是用野果做的,透着股清甜味。孙悟空啃着饼嘟囔:“还是灵米糕好吃,凡人的日子真苦。”孙悟天接话:“所以才要修仙啊,修成仙就能天天吃桂花糕了。”
李煜杰靠在篱笆上,看着奶团子们围着“妖兽飞兔”研究,突然对苏糖霜说:“你看,凡人的日子虽苦,可大家抱团取暖的样子,倒比修仙界还热闹。”苏糖霜点点头,把块野果糖塞给他:“这就是人界篇的意思吧——再平凡的人,心里都有团火,要么为自己烧,要么为别人燃。”
下午拍“少年采药遇仙缘”的戏份,主角是小小丫。她背着竹篓走进“深山”(其实是堡垒后的小树林),按照剧本,要在石头缝里发现株发光的“灵药”(铁核用荧光石做的假草)。可真开拍时,小小丫却在石缝里摸出颗真晶核——是早上酒虫藏在那儿的,还带着点酒香。
“这……这是仙缘吗?”小小丫举着晶核问,眼睛亮晶晶的。胡小妖愣了愣,赶紧喊:“接着演!就说这是灵药的果实!”小小丫点点头,捧着晶核往村里跑,嘴里喊:“我找到能治百病的果实了!”
丫丫在后面追,三丫从她怀里探出头喊:“等等我!我也能当仙缘!”惹得众人又笑起来。孙悟空突然跳出来,扮作“路过的仙师”,用金箍棒变的拂尘敲了敲小小丫的脑袋:“孺子可教,这颗果实送你了,好好修炼,将来能成大器。”
拍完这场,胡小妖举着荷叶宣布:“今天的人界篇杀青!明天拍筑基篇——李煜杰你准备好,明天要演被废灵根的少年,哭戏得多练练!”李煜杰挑眉,把砍柴刀往肩上一扛:“哭戏?你看我像是会哭的人吗?”话虽如此,他却偷偷问苏糖霜:“被废灵根是什么感觉?真那么难受?”
苏糖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等明天演了就知道了——不过以你的性子,怕是演到一半,就会把废你灵根的人揍一顿。”李煜杰邪魅一笑,奶声奶气却带着狠劲:“那是自然,凡人也好,修仙者也罢,谁欺负到头上,就得挨揍。”
夕阳把青石板路染成金红色,铁核的弟子们开始拆布景,灵木和竹片被堆在一旁,明天还要改造成“修仙门派的石阶”。奶团子们则围着王奶奶,听她讲当年在凡间的故事——她说凡人的日子虽苦,可夏夜躺在院里看星星,比修仙界的灵光还亮。
孙悟空不知从哪摸来坛桃花酿,给每人倒了点(奶团子们喝的是灵果汁),举着碗喊:“敬凡人!敬修仙!敬咱们热热闹闹的日子!”众人碰碗的声音脆生生的,惊得团圆树的叶子都晃了晃,枝桠上的时光果里,映出群穿着修仙服的奶团子,正在云端御剑飞行,笑得比星星还亮。
凡人修仙传的故事,才刚刚讲到开头。而摘星宗的这群“凡人”和“仙师”,早已把日子过成了最热闹的剧本。
天还没亮透,李煜杰就被胡小妖从灵草垫上拽起来。“今天你演韩立,”胡小妖举着荷叶剧本,指着上面的画像,“记住,要高冷,要隐忍,话少,眼神里得有戏——跟你平时那邪魅一笑完全相反,敢笑场就罚你给团圆树浇三天水!”
李煜杰揉着眼睛,接过李叔新做的“青衫”——其实是用灵蚕丝染的灰布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倒真有几分落魄修士的样子。他往铜镜前一站,刻意板起脸,眼神往旁边一扫,却正好对上苏糖霜憋笑的脸。“怎么样?”他压低声音问,努力让语气冷下来。苏糖霜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像那么回事,就是嘴角别绷太狠,容易抽筋——韩立是隐忍,不是面瘫。”
孙悟天被安排演墨大夫,脸上画了几道皱纹,下巴粘了撮山羊胡(用银纹藤做的),手里拄着根木拐杖,走路一瘸一拐。他刚凑到李煜杰身边,就被胡小妖喊停:“墨大夫要阴狠!你那是拐子!再学不像就让铁核给你画个花脸!”孙悟天赶紧调整表情,眼睛一眯,拐杖往地上一顿:“韩立,跟我来药庐,该给你换淬体药了。”——这语气,倒真有几分阴恻恻的。
片场就设在堡垒后的药圃,王奶奶种的草药被挪了半片,铁核用灵木搭了个小茅屋,门口挂着块“墨记药庐”的木牌。开拍前,胡小妖特意叮嘱:“韩立前期修为低,被墨大夫拿捏,得演出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劲儿。李煜杰,等会儿孙悟天给你灌‘毒药’,你得皱眉,但不能反抗。”
“毒药”是陆明调的灵果汁,加了点紫薯粉,颜色黑乎乎的。开拍时,孙悟天拄着拐杖走到李煜杰面前,把“毒药”往石桌上一放:“喝了它,对你的经脉有好处。”李煜杰垂着眼,拿起碗刚要喝,突然抬头看了孙悟天一眼——那眼神里没怒,也没恨,就像藏着片深潭,看得孙悟天差点忘词。
“卡!”胡小妖突然喊,“好!就这眼神!韩立心里在盘算怎么反杀,表面还得装乖顺!李煜杰你刚才那下绝了,比剧本写的还好!”李煜杰嘴角差点翘起来,赶紧又板住脸,心里却在想:反杀?等会儿就让苏糖霜扮的陈巧倩来救场,看你这假大夫怎么装。
陈巧倩的角色给了星坠,穿着身粉色纱裙(用灵蝶翅膀的粉末染的),手里拿着把小扇子,走路轻飘飘的,像朵云。她按剧本走到药庐外,故意提高声音:“墨大夫在吗?我爹让我来取清心散。”孙悟天刚要应声,李煜杰突然抢了句词:“姑娘稍等,墨大夫正在配药,我去通报。”——这话剧本里没有,却正好符合韩立想借机脱身的心思。
胡小妖在监视器后(其实是块水镜)拍着荷叶叫好:“加得好!李煜杰你这是把韩立的心思摸透了!”星坠也反应快,扇子往手心一拍:“那就有劳这位小哥了。”两人眼神一对,星坠突然笑场:“杰哥哥你板着脸好别扭,像块冻住的桂花糕。”
重拍时,李煜杰真把自己冻成了“冰糕”。星坠说完台词,他只点了点头,转身进药庐时,手指悄悄在门框上划了道印——那是冰系异能留下的小记号,像极了韩立暗中做的手脚。孙悟天在里面看得清楚,等他进来,故意把拐杖往那道印上碾:“小动作别太多,小心我剜了你的灵根。”
李煜杰低头倒药,声音平平的:“不敢。”可没人看见,他垂着的手心里,正凝结着颗小冰珠——等会儿演到“墨大夫下毒”,这冰珠就能帮他“假死”,正好符合韩立的隐忍布局。
拍到韩立发现墨大夫阴谋那场戏,李煜杰的演技彻底爆发。他“偶然”撞见孙悟天在药炉里熬“化功散”,脸上没任何表情,转身就走,可脚步却比平时快了半分。孙悟天在他身后喊:“韩立,明天的药配好了,记得来拿。”他头也没回,只应了个“嗯”,那声音里听不出怕,却藏着股冷劲,像寒冬腊月的风。
“这才是韩立!”胡小妖激动地站起来,“表面顺从,暗地里早就开始筹谋——李煜杰,你是不是偷偷看原着了?”李煜杰没说话,只是往水镜里看了眼,正好看见苏糖霜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下午拍韩立逃亡的戏,李煜杰换上了身更破旧的衣服,背上捆着捆“草药”(其实是装着道具的包袱),往“乱葬岗”(用黑雾和灵木搭的布景)跑。孙悟天扮的墨大夫带着几个“打手”(尸傀们卸了铠甲扮的)在后面追,嘴里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李煜杰跑着跑着,突然往旁边一闪,躲进了片黑雾里——那是青霞帮忙弄的布景,正好能遮住身形。他从包袱里摸出块“传送符”(铁核做的闪光符),往地上一拍,符纸燃起来,冒出团白烟。等孙悟天他们追过来时,人早就没影了,只留下根沾着冰碴的草——那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像极了韩立每次逃亡都留后手的习惯。
收工时,胡小妖举着荷叶宣布:“今天最佳演员是李煜杰!”奶团子们都围过来,石头摸着李煜杰的青衫问:“杰哥哥,你演韩立的时候,真的不难受吗?一直不笑,脸不酸吗?”李煜杰刚想邪魅一笑,突然想起胡小妖的话,赶紧板住脸,却忍不住用冰系异能给石头做了个冰桂花糕:“还好,忍忍就过去了。”
孙悟天扯掉胡子,往他手里塞了块真桂花糕:“还是笑起来好看,刚才在药庐里,你那眼神差点把我冻成冰雕。”李煜杰这才笑了,咬着糕说:“明天演韩立筑基,听说要放血,你可得准备好‘血浆’——别用灵果汁,上次那味儿太甜,不像血。”
苏糖霜走过来,帮他擦掉嘴角的糕渣:“陆明说早就准备好了,用紫霞的火焰果榨的汁,又红又黏,看着像真的。”星坠也凑过来:“那我演的陈巧倩要不要哭?我看剧本里她后来挺伤心的。”
“不用真哭,”李煜杰说,“韩立不需要别人哭,他心里有数——就像刚才在乱葬岗,就算没人帮忙,他也能跑掉。”胡小妖在旁边听见,突然感慨:“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韩立了?”
李煜杰望着远处的团圆树,青衫在风里轻轻晃。“有点像,”他轻声说,“都想护住自己在乎的人,都得忍着疼往前走。”只是韩立的路孤独,他的路却热热闹闹——身后有笑场的伙伴,有递桂花糕的苏糖霜,还有棵结满时光果的树,果子里映着他和大家的笑脸。
夜色渐浓,铁核的弟子们在拆“乱葬岗”的布景,黑雾散去,露出后面的灵麦田。李煜杰脱下青衫,换回自己的衣服,混沌之刃在手里转了圈,冰光映着他的笑——还是邪魅的,却比韩立多了太多暖意。
“明天筑基戏,”他对胡小妖喊,“记得给我加场打戏,别总让我忍,手痒。”胡小妖举着荷叶挥了挥:“知道了!给你安排个妖兽让你砍,满意了吧?”
月光落在药圃的茅屋上,木牌“墨记药庐”在风里晃。孙悟天的山羊胡被三丫叼走当玩具,星坠的粉色纱裙挂在篱笆上,像朵忘了摘的花。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身边,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就算演遍天下角色,最好的剧本还是身边这群人——不用忍,不用装,笑出声也没人喊卡。
韩立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李煜杰的故事,早就比任何剧本都热闹了。
天刚蒙蒙亮,李煜杰就被冻醒了——为了找“筑基时灵力运转的感觉”,他愣是抱着团灵蚕丝在药圃的石桌上蜷了半夜。苏糖霜端着热粥过来时,见他青衫上沾着露水,睫毛上甚至结了层细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韩立也不用真冻着自己,陆明的暖玉符给你贴一张?”
李煜杰摇摇头,接过粥碗却没喝,眼神直勾勾盯着药圃角落里的那株“凝露草”——铁核昨晚新换的道具,叶片上会凝结发光的露珠,像极了原着里能辅助筑基的灵草。“等会儿拍筑基戏,我想试试不用特效,”他突然说,指尖轻轻一弹,一缕冰雾飘过去,正好接住片滴落的露珠,“用冰系异能模拟灵力汇聚,应该比机关喷的雾气真。”
胡小妖拿着剧本过来时,正撞见这幕,当即拍板:“就这么办!李煜杰你这想法绝了!等会儿让铁核的弟子在旁边撒点荧光粉,配合你的冰雾,效果肯定比单纯的机关好!”
上午拍的是韩立在七玄门后山筑基的戏。布景用灵木搭了个山洞,洞壁嵌着荧光石,地上铺着干草,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丹炉”(其实是王奶奶不用的砂锅)。李煜杰换上更旧的青衫,往干草上一坐,双手交叠放在丹田前,眼睛缓缓闭上——这姿势,倒真有几分打坐的禅意。
“开始!”胡小妖的荷叶落下,铁核的弟子们立刻往洞里撒荧光粉,李煜杰指尖微动,冰雾悄然弥漫开来,荧光粉被裹在雾里,像无数萤火虫在盘旋。他的呼吸渐渐放缓,胸膛起伏越来越轻,突然,他眉头猛地一皱,像是灵力在经脉里冲撞,嘴角溢出丝“血迹”——是陆明调的火焰果汁,红得发黑,顺着下巴往下滴。
“好!”胡小妖在洞外看得激动,“就是这种痛感!筑基哪有不痛的?李煜杰你这表情,比上次演猎户时到位十倍!”
洞里,冰雾越来越浓,荧光粉在雾中凝成条光带,顺着李煜杰的指尖往他体内钻——这是他用冰系异能操控的,光带钻进“体内”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道寒光,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年,倒有了几分初露锋芒的锐利。
“成了!”他低声说,声音带着点沙哑,却透着股力量感。洞外的“观众”(其实是来看热闹的奶团子们)顿时鼓起掌,石头举着岩浆石子喊:“杰哥哥好厉害!比我演的砍柴小子威风多了!”
刚出山洞,就撞见星坠扮的陈巧倩。她换了身淡紫色的衣裙,手里捧着个锦盒,见李煜杰出来,赶紧迎上去:“韩大哥,听说你筑基成功了?这是我爹给的筑基丹,虽然你用不上了,但……”她话没说完,脸先红了,倒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李煜杰想起剧本里韩立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多谢陈姑娘,心意领了,丹药就不用了。”说完转身就走,没半点留恋。星坠愣在原地,等他走远了才跺了跺脚:“喂!韩立都该说句‘有劳’的!你怎么跑这么快?”
胡小妖笑得直不起腰:“这才对!韩立一心向道,哪懂儿女情长?李煜杰这‘绝情’演得好!”
下午拍的是韩立离开七玄门的戏。孙悟天扮的墨大夫“死”了(其实是躺在草垛上装晕),李煜杰背着个小包袱,站在七玄门的山门前,回头望了眼——那眼神里没有不舍,只有种“终于摆脱束缚”的释然。
“卡!”胡小妖喊,“最后再加句台词!韩立心里肯定在想‘七玄门,不过是我修仙路上的一站’!”
李煜杰想了想,望着远处的云雾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话虽不是原着台词,却把韩立的心境说透了,连一直挑刺的胡小妖都点头:“这句比剧本好!就用这个!”
收工时,奶团子们围着李煜杰,七嘴八舌地问。丫丫举着三丫:“杰哥哥,筑基是不是真的会流血?三丫说它变剑的时候也会疼。”三丫立刻化作小剑,剑身上果然映出点红痕,像是在作证。
李煜杰接过小剑,用冰雾轻轻擦了擦:“疼是真的,但疼过之后,就会变厉害。”他看向石头,“就像你练岩浆术,烫到手的时候是不是也疼?但现在不就能做出小火箭了吗?”
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紫霞突然说:“那我和青霞合体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筑基这么厉害?”青霞赶紧捂住她的嘴:“别乱说,胡小妖说合体戏要等我们再长大点才拍。”
夕阳把药圃染成金红色,王奶奶喊大家吃晚饭,今天做的是“筑基面”——用灵麦做的面条,卧着个灵鸡蛋,说是吃了能长灵力。李煜杰坐在石桌旁,看着碗里的面条,突然笑了——不是邪魅的笑,也不是韩立式的冷脸,就是很普通的、带着暖意的笑。
“怎么了?”苏糖霜坐在他对面,给自己的面里加了勺辣酱。李煜杰往她碗里夹了个鸡蛋:“突然觉得,当韩立挺累的,还是当李煜杰好,能吃王奶奶做的面,还有你在旁边。”
苏糖霜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弯了:“知道就好,明天演韩立闯血色试炼,记得别真把自己弄伤了——胡小妖说了,那戏要用真刀(其实是木刀),你可别跟石头似的,真往竹片上撞。”
远处,铁核的弟子们在拆山洞布景,荧光石被一颗颗摘下来,装在布袋里,明天还要用。孙悟天举着他的山羊胡追三丫,三丫化作小剑,在灵麦田里飞,把麦穗都扫倒了一片。胡小妖举着荷叶追在后面喊:“别踩灵麦!王奶奶会敲你们脑袋的!”
李煜杰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低头喝了口面汤,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韩立的修仙路孤独又艰险,可他的路不一样——有吵吵闹闹的伙伴,有热热乎乎的面,就算演遍千种角色,回头时,总有人在原地等着他。
夜色渐深,团圆树的影子在月光里轻轻晃,枝桠上的时光果里,映出个穿着青衫的少年,正御剑飞行,身后跟着群奶团子,笑声比剑上的灵光还亮。
凡人修仙传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属于李煜杰的故事,早已在热热闹闹的日常里,写下了最温暖的注脚。